还没到绛阁,只听一阵哀绝的哭泣声先入耳底。
费妍一进门,一个人从门内被人丢出,重重摔到她身上,两人跌坐一团。小妮子低头定睛一瞧,一股热血登时冲上脑门。
“秋红姐,谁把你打成这样?”
她从澈园匆忙赶回,就是因为夏侯澈的那幅笔墨。
鱼潜秋池独自在,瞳瞳火色酿新殇。
她费妍不是无脑之辈,这些日子被人盯上的感觉如芒在刺,她自认没和人结过仇,就算不小心结了什么仇,了不起一对一,硬碰硬的来。
她可不怕谁。
但夏侯澈的笔墨一出,她如着雷击。
鱼潜秋池,本不相干,只是城门失火,一场祸事将池鱼联系在一起。
在这偌大夏侯府,没有什么值得她在意的人。
可是秋红……
是她自从来到这个全然陌生的异世界唯一的牵挂,秋红姐一直对她很好,把她当自己的亲生妹妹般疼爱,如果秋红姐真出什么事,一想到这种可能,小妮子只觉心下蓦地往下沉了沉?
秋红浑身遍体鳞伤,瘫软在地,秀目紧闭,一张秀美的脸蛋血痕沥沥,最后一滴泪水从眼角缓缓渗出,只有进的气,却没了出的气。
费妍心里忽然涌上一阵说不出的害怕。
“秋红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她扑了上去,眼泪哗啦一下倾泻而出,心里仿佛压上块巨石,堵的剧烈。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秋红姐?
“秋红姐,你不要有事啊……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呜……你死了我怎么办?”
她哭的肝肠寸断,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哇哇的哭声震天撼地,明明是哭,都能被她哭的魔音穿耳,骇人之极。
就在这时,本该一睡不醒,驾鹤西去的某个女人,忽然张开了眼睛,吐出一句让费妍好半天都回不过神的话。
“你,你松开手好不好?我快被你勒死了……其实,其实我觉得我还能抢救抢救……”
秋红认真说出了费妍筒子下棋一输的口头禅,后者双手一撒,当下蹦开了老远,好半天才支支吾吾蹦出了一句。
“诈……诈尸?”
秋红彻底气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