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五大三粗的嬷嬷惊天一声雷吼,狠狠一把拧着费妍的耳朵就往里走。
桥下,不敢上去的太监宫女们惊讶地看着眼前一幕,闪电般发生,还没反应到什么事儿,自己的主子居然被云妃那儿的嬷嬷抓走了。
轰!
晴天惊雷,所有人呆立当场,好半天,大家抱头痛哭。
“呜呼……死了!”
“死了……这次死定了!”
“主子啊,奴婢对不起您呐……”
大家抹着眼泪,哭天喊地往回走。
和云妃抢人,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啊。
谁不知云妃现下正是得宠的时候,与其大家一起死,不如主子您就先牺牲了吧。
隔年清明,大伙儿会为您上柱好香的。
清风殿,檀香淡淡。
一道挺拔清俊的身影正坐书桌前,他容貌俊美,眉眼冷峻而深刻,如玉雕的美人般冰冷淡漠。如果不是翻阅奏章时,他眸中或是深思,或浮上嘲讽的笑意,旁边的太监宫女们甚至会把他当成一具最完美的玉雕美人。
然而,他毕竟不是。
沧原的皇,性格暴戾而冷情,这是所有的近侍宫女们都清楚的事儿。
他的一笑一怒,翻云覆雨,掌握的便是天下的命运,苍生的存亡。
伴君如伴虎,这话不错。
哪怕是再机灵的太监或是宫女,若是惹了他半点恼怒,轻则驱出皇宫,重则送命。
年轻男子放下奏章,伸手按了按莫名抽痛的额际,不知怎的,心下竟浮上隐隐的不安。
“现下几时了?”
“回禀王上,现下是申时初刻。”
“申时……初刻。”
男子敛眸,四字在嘴里细细咀嚼一番,忽地扬了扬斜插入鬓的乌眉。
模糊的记忆中,有一张女子的脸。
青丝如瀑,粉颊生晕,乌眉秀目,宛如夕霞照水,说不出的娇弱可人。
是……那米拉。
杜子腾脑海里忽然掠过这么个极具异域风情的美丽名字,唇角翘起一道魅惑的弧度。
“摆驾惠鸢池。”
“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