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乃女乃她……”
“嗯？女乃女乃怎么了？”程锐云看到静书欲言又止，眼里也有着悲伤，心下不解。在她的悉心照料下，女乃女乃现在病情很稳定啊。
“你有没有发现女乃女乃现在会健忘，甚至说了前一句话都想不起接下来要说什么；还有，她有时候会管我叫程伯母的名字，说起你来她会以为你还在美国留学没有回国？”肋
听静书这么一说，程锐云的确觉得女乃女乃最近是有这样的表现，比如那个戒指她就想不起收在哪里，甚至以为还在静书手上。
他蹙着眉头，不明白其中缘故，难道这不是老人家到了一定岁数都会有的问题吗？
静书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有他陪着她面对这一切她就不怕，亲人离开人世的痛苦她承受过，她实在怕了一个人忍受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上次去医院检查，医生确认女乃女乃患的是老年痴呆症，刚刚说的那些都是这个病的表现，而且会越来越严重！”
什么？！虽然有心理准备，程锐云还是被这突来的消息震惊到了。
“所以你才坚持要搬过来陪着女乃女乃？”
“嗯！”
程锐云抱着静书，静默了一会儿，“女乃女乃的病最后会怎么样？”
“医生说，要多陪陪她，不能让她单独外出。她以后记性可能会越来差，最后连我们都认不出……”静书红了眼眶，语调带了哽咽。“然后可能会卧床不起，再加上她的那些旧患，就会很危险了。”镬
程锐云长叹一口气。人生本来也都是奔向那一个终点，虽然知道那是没有人逃得开的结局，但落在自己亲人的身上时，却让人难以接受。
他跟静书都年纪轻轻就失去双亲，女乃女乃可以说是他们俩除了彼此以外唯一的至亲了。现在连她也要离开他们了吗？
“早点睡吧。”他在静书额头印下一吻，“别担心，我会让女乃女乃接受最好的治疗，也会尽量多陪陪她老人家。”
“嗯。”静书躺下去，盖好被子。
“静书，谢谢你！晚安！”他关掉壁灯，搂着静书入睡。
今后的生活，由他们俩一起面对。
*********
再过两天就是静书的生日，她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她特意买了做西点的材料，打算生日当天自己亲手做一个蛋糕。反正食材也有富余，她这几天还烤制了一些小饼干，程锐云一直吵着要吃她做的点心，所以这次就给他解解馋。
程锐云这天回来得很早，晚饭时间都没到就回到了家。静书有些诧异地问：“怎么今天这么早？”
程锐云显得有些匆忙，拿出行李箱，打开衣柜开始收拾衣物。“这个项目的客户公司出了点问题，资产评估师让我们务必过去一趟，可能不会很久，但今晚必须赶到。”
静书一听也知道事态严重，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过去帮他一起收拾。
“要去多久？”静书帮他把干净的衣裤折叠好放进箱子里，一边问道。想到过两天就是自己生日了，他这么一走，是不是没办法陪她一起过生日了？
“应该明天就能结束，最多到后天早上就能飞回来。”
“哦，这样……”
程锐云放下手边正在收拾的东西，走过去拉起静书的手道：“怎么了？看起来很失望，舍不得我？”
“才没有呢！”静书嘴上不承认，心里却真的有些不舍。
程锐云把她拥入怀中，“我很快就回来了，你在家陪着女乃女乃，自己也好好休息。”她的痛经这次虽然没有上回疼得那么厉害，但是却一直没有彻底断干净，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红润又渐渐消弭了。
他好心疼。
这次出差回来，他一定要带她去医院做一次彻底的身体检查。
“嗯，你自己也要注意点，现在天气凉了，容易感冒。”说着又给他放了一件羊毛背心。
“就你一个人去吗？安娜他们去不去？”静书随口问道，毕竟合伙人自己跑到外地处理项目的事情很少见，应该还有副手帮他才对。
“安娜不去，有两个新人和两个股权合伙人一起去，应该足够应付了。”
静书顿了顿，有点敏感地问：“哪两个新人？我认识吗？”
“上次聚会都去了，还有那天在办公室打翻咖啡的那个薇薇。”
静书直起身子，低垂眼帘，不让他看到她眼里的不安。
“静书……”
“嗯？”静书一转身，看到程锐云手上捧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她。
“是什么？”静书心跳得纷乱。
“拆开看看！”
紫色的包装纸下是一瓶造型别致的香水。
“生日快乐！”程锐云从身后搂住她，“虽然后天早上就能结束工作，应该能赶得上晚上给你庆祝生日，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先把生日礼物奉上。”
看到静书睁着大眼睛看他，程锐云抚着她的长发说：“怎么了？不喜欢？你看看这瓶香水的名字！”
静书看着瓶身上的两个英文单词，MarryMe——是请求，也是誓言。
“我很期待另外两个英文单词的答案！”当然这只是预热，重头戏是她生日当晚的求婚，他要用那枚新买的戒指把这个小女人永久地套在自己身边。
她会说“IDo”吧。
～～～～～～～～～～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