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咏所说的离婚协议书一直也没有送来,他本人也没有出现过。童安娜渐渐觉得他也许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他们母子划清界限,所以也无谓做一些无用功了。
奥斯卡开始上幼儿园,她也不再麻烦静书他们来代为照顾。她每天早上开车把奥斯卡送到幼儿园,请的钟点工下午再去接他,日子又恢复到以前的平静无波。芒
童安娜这次的case谈得还算顺利,客户公司的会议上也没有遇到江咏,她原本是该庆幸避开了跟他碰面的尴尬,但他毕竟是大股东,到了一定的阶段,她还是必须要去拜访他。
她一大早起来就在更衣镜前踌躇,拿了好多套衣服出来,就是下不了决定该穿哪一套。最后她懊恼地坐在床边用手支着额,——她到底在干什么?竟然还这么在意江咏对她的看法?这是习惯使然,还是他根本还对她意义重大?
看到奥斯卡探头进来无声地催促,童安娜才长吁一口气,随便挑了一套白色的套装换上。这不代表什么,她转念安慰自己,每个被男人伤害的女人都希望重逢时让他看到自己过得有多好,她也不例外。
在幼儿园门口,童安娜为小奥斯卡整理好衣领和头发,看着他蹦蹦跳跳地牵着老师的手进了大门,才不舍地开车离去。也许是和同龄的孩子接触多了,奥斯卡变得更加开朗起来,这是让她无比欣慰的事,只是他的笑像极了他的爸爸,常看得她心中拧痛。格
想到等会儿马上就要见到江咏,童安娜握着方向盘的手心不由又冒出细汗。
童安娜在江氏传媒的会客室里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通知她说今天江咏有好几个会议,没空见她。
来通知她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酒会上挽着江咏手臂的女伴,也是他的秘书吴小姐。童安娜极力按捺住心头的怒火,对她说道:“今天我是跟他预约过的,这么临时爽约恐怕不太好吧!”
“童小姐,对不起,江总说他今天的确太忙,实在抽不出空来和你会面!”
童小姐?他们还没有正式离婚,当初结婚时也颇为隆重,整个江氏集团都知道她是江咏的妻子,见面都要称呼她一声江太太!现在这个秘书既然知道了她的全名就该知道她是谁,居然已经称她童小姐了,是江咏授意还是她根本已经不把她这个正妻放在眼里?
“我不是有很多闲暇时间的人,每个小时的律师费可不便宜!我既然已经安排了时间来见他,他就不可以借故推月兑!他也是我客户公司的股东,应该节约公司资源的不是吗?”
“可是江总说了……”
“我要见他!现在,马上!”童安娜昂起头,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顿时有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吴秘书没了脾气。毕竟是20多岁的小姑娘,所做所讲也不过是老板授意,现在又被童安娜的气势一压,就有点妥协了。
童安娜冷冷一笑,拨开她,拉开会客室的门直接走了出去。江氏传媒的办公室布置并没有变,她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江咏的办公室。
透过玻璃隔间,她看到那个号称有很多会议等着开的男人安静悠哉地坐在大大的办公桌前看着文件,没有一点着急的模样。他果然是借故推辞,根本连见她一面也不愿意。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憋在胸口袋一股气更加膨胀了,童安娜快步往他的办公室走去,推开门的时候吴秘书才从后面赶上来拉住她。
“老板,童小姐她……”
江咏抬头看看一脸倨傲的童安娜,朝秘书摆摆手,“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好的!”她退出去关上门,把空间留给里面的两个人。
“我只是来找你谈公事,你不用这样避着我!”
童安娜的语气中带了一丝酸苦。
“我没有避着你!而且我们除了公事也确实还有些私事要谈!”江咏嘴角掠过一丝笑,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他喜欢看到童安娜现在这样充满斗志的样子,好像又回到很多年前的洛杉矶,她像一只不驯的小猫,生气的时候挠他一爪子,往他脸上泼水。
他爱上她,也是因为她的勇气、开朗和明艳。
童安娜自发地坐在桌前的椅子上,眼里没有一丝畏惧和难堪。他愿意把事情摊开来谈,她求之不得。
“那我们就先说私事!离婚协议什么时候给我?”
“很快!我的律师已经在起草,过几天我就会请你过来签字!”
“是吗?我希望时间不要拖得太长!”童安娜记得静书跟她说过的话,问题拖得越久对她和孩子都没好处。
“嗯!奥斯卡……他还好吗?”忍了又忍,江咏还是问出了这句话,他还暂时见不到孩子,只能从她口中得知孩子的近况。
“你还关心他吗?他在你眼中不是个负累吗?”童安娜的眼里涌起忧伤,说出让她自己都觉得残忍的话语,可这偏偏就是事实。
江咏的手紧紧握成拳,青筋都在手背上扭动,他用尽全力克制自己想要出口的解释和忏悔,最终还是忍了回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
见他不说话,童安娜当他是默认,觉得自己真是悲哀,竟还有一丝渴望能听到他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