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又置身荒岭野地,身下满是滚烫的沙土,一寸一寸,狠狠地磨砺着肌肤……
殷红的鲜血流到沙土中,立即被贪婪得吮吸干净……
金色的阳光灼热刺目,看不清步步紧逼的那些人的脸……
“晚晚,快走……”往日羞涩微笑的少年发了疯般的嘶吼在刀光闪烁间中断……
漆黑的长发终于在风沙肆虐下盖住了脸,男童女童绝望的惨叫声和疯狂快意的大笑声交织成一片……
我猛地坐直身,大汗淋漓,匆匆去翻我的药,却在握住荷包时顿住。
昨日刚服过药,绝不可能这么快发病。
只是突然想起……
突然想起,原来我也曾愿意丢开所负荷的一切,妄想从此相夫教子,一世平稳安好。
终究是个梦而已。
多少个日日夜夜过去,依然没法忘怀没法解月兑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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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数日,淳于望依然住在沁芳院,却只和相思住在一起,再也没过来碰我。
但相思依然很粘我,常常一整天都和我呆在一起,连在先生那里学琴认字都撒娇撒痴地定要拉我陪着。
我苦笑道:“我又不懂音律,跟着也没法教你什么。”
相思道:“我学,娘亲也学。然后我们一起弹给父王听,看谁弹得好。”
我自然不会学了琴去跟六岁的小女圭女圭比高低,却给她拉扯在身边,看她跟着先生用小小的手指很是辛苦地拨着琴弦铮铮地弹奏。
虽带了特制的小小指套,半天弹下来,想来手腕手指还是很疼的,故而每次练完,她都是愁眉苦脸,在我跟前撅着的嘴巴快可以挂上油瓶。
她本就长得玉雪可爱,讨人喜欢,这般委委曲曲的模样更觉可怜之极。
这日我见她累极的模样,不由弯腰将她揽在怀中,一边给她揉捏推拿,一边笑道:“你若累了,不愿意学琴,便和先生说一声,想来他也不敢勉强你继续练。”
相思吸吸鼻子,卷翘的长睫扑闪着,大眼睛里便有了亮晶晶的泪水。她道:“可父王说,如果我再和娘亲整天玩闹,不好好用功,他便将娘亲送走,再也不许我见你。”
我柔声道:“不用害怕,便是娘亲不在你跟前,也有你父王会好好照顾你。”
谁知相思却道:“可从前父王一直说,找回了娘亲,我们这个家,才是完整的家。”
我怔了怔,忽觉身后似乎有人走近,转头看时,却是淳于望来到近前。
大约见我待相思甚好,这些日子他看向我时眼中的疏离便不见了,甚至唇角弯起了温软柔和的弧度。
他轻笑道:“原来你也挺会照顾小孩子。”
我懒洋洋道:“我哪里会照顾小孩?只是令爱生得的确可爱,忽然就让我想起……想起小时候玩的布女圭女圭。我曾从同龄的孩子那里偷了两个藏起来,夜里背着家人玩耍。可惜后来让我父亲看到了,当了我的面扯断那布女圭女圭的手脚,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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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晚晚一起生活,需要相当滴心理承受能力,有木有?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