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郾城,城门上。
一身火红色裙装,手中拿着一条小白蛇把玩的耶律银露望着城内那神奇的龙甲阵,一团深黑色的乌云盘旋在阵上,暗绿色的光如同蛟龙在阵内穿梭。
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大有泰山压顶之感。
龙甲阵内传来阵阵痛苦的哀嚎和厮杀的声音,那被困在阵内的人,不断地再厮杀,即使是至亲的人,到了阵内失去了判断力,会将所有的人都视为要赶尽杀绝的死敌。
这个阵盘旋在整个盘郾以及契丹的幽州城上,两城地百姓被控制了,场面惨不忍睹。
逐冥冽此时就被困在阵内。
“哈哈,国师,没有想到这龙甲阵如此厉害,依我看,不需我们费一兵一卒,就能将日曜王朝打的溃不成军了。”
“没错,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这龙甲阵终于真正建立了,而且,经过我的日夜施法,如今,这天门阵和公主你人阵合一,无人能撼了。”花白胡须,穿着道士服的国师说道。
“哈哈哈……那日后整个中原都将归于契丹的统治之下,再也无人能撼动契丹的地位,再也无人能侵犯契丹的疆土了。”耶律银露险恶之心,昭然若揭。
“可是无辜百姓他们互相撕杀,这……这……”“啪……”耶律银露反手一个耳光甩了过去——“贱民百姓,心智薄弱,天门阵的威力,他们根本无法抵挡……”
“可是,两军交战,互相对垒,也不该伤及无辜百姓啊。”老臣子捂着脸,说道。
“成就大业,不拘小节,贱民百姓的一切牺牲,都是叫天下人知道本公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厉害,让我哥输得心服口服。而相对于本公主要将逐野瞳收归帐下的愿望来说,这些苍生百姓,死不足惜。”耶律银露毫无感情地,残忍地说道,手一捏,那小白色倏地张开了嘴巴,吐出猩红色的蛇芯子。
“公主英明!”众臣跪了下来。
“哼!算一算,那秦流苏的蛇毒应该发作的差不多了,如今逐冥冽又陷入阵内,逐野瞳也要现身了。卓玛……”
“奴婢在……”
“驸马装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公主,已经备置好了。”
“拿到城楼上来,我要看着我最心爱的男人穿着它,来娶我。”
“是!”
耶律银露看着逐野瞳的兵马所在之处,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
*
“不好了,主子毒发,又昏过去了……”
冷眉匆匆跑了过来,沉声说道。
“什么?”
正在商议如何破阵的逐尧皇和逐野瞳一听,同时匆匆往逐冥冽的营帐内跑去,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凝重无比,充满了担忧的神色。
掀开布帘一看,流苏躺在床丄,整个人缩成了一团,随军的大夫站在床边,个个急得直冒冷汗,束手无策,见到太子殿下和十三爷,纷纷跪了下去。
掀开床单一看,逐尧皇和逐野瞳心中猛然一颤,流苏脸色蜡白如纸,嘴唇乌黑,浑身不停地颤抖着,一双露在空气中的脚,肿的近乎透明了,她虚弱的张嘴,说了什么,却根本听不见。
“流苏……”逐尧皇见此情景,几步上前,将那虚弱的人儿抱在他宽厚温暖的怀抱之中。她那么虚弱,那么清瘦,逐尧皇只觉得怀中的人儿那么易碎,他轻轻地,轻轻地,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了她。
逐野瞳怔了一下,随即问道,“大夫,怎么会这样,不是才刚刚吸完毒么?”
“回十三爷,那毒淤积太久,吸毒治标不治本。”
“现在情况如何了?”
“回十三爷,这毒已经渗入全身经脉,主子怕是……怕是活不过今天了!”
“胡说八道!!来人,把这胡言乱语的东西拖出去砍了!”逐野瞳一听带着浑身的怒意狂飙。
他抬起脚,毫不留情地一脚将那说话的大夫踹出好远去,大夫又赶紧跪好了,“啊……十三爷饶命啊,十三爷饶命……”大夫一听,猛地磕头。
“奴才……奴才……”
“十……三……”流苏在逐尧皇的怀抱中费力地抬起手。
“十三,不要训了。”逐尧皇知流苏意思,便喊住了她。
逐野瞳几步走到床前,看着在太子怀中窝成一团的流苏,他的手颤抖着举起,又放下,又举了起来,“笨蛋,你不会死的,不会死,那些个个是庸医,说的话都不算话!你敢死试试看,本王马上削发为僧!”
流苏扯起一抹虚弱至极的微笑,她抬起手,逐尧皇忙助她用力。
流苏的手,贴在逐野瞳的俊脸上,“十三爷,谢……谢谢你,是你最先在……在我……我和绮罗在颠沛流离……的悲苦岁月中,把……把我们母子安顿好……虽然……”
流苏说着,两行清泪,缓缓从眼角滑落。
“流苏……”逐野瞳握住她冰冷柔软的手。
“你那么好,怎么可以去做和尚,那……那尼姑们不是要打架了吗?”
“流苏……”
流苏和逐野瞳说完,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逐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