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逐尧皇云淡风轻地将问题带了过去,问道,“你匆匆跑来,有何要事?”
“绮罗病了,病的很严重。”
逐云霓心急着说绮罗的事儿,便暂时没有继续追问了,但心里还是对逐尧皇身上的血迹感到疑虑。
“病?”逐尧皇顿时眼中一凝,然后迅速朝华清殿而去,那染血的白袍带起一阵清风。
众人随他而去。
逐尧皇匆匆走进华清殿里,华清殿此时已经是乱作一团,奴才们来去奔走,人头攒动,呼声不断。
“快点快点!热水,快去换热水!”
“把小公主的暖炉拿过来!”
“小河,快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
绮罗的床前,几个太医正在替她诊治,兰儿和杏白满脸急切地吩咐这个,吩咐那个。
逐尧皇傲然的白色身姿一出现,众人纷纷跪了下去,诚惶诚恐说道——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逐尧皇几步走到绮罗的床前,只见小绮罗深锁着眉头蜷缩在被子里,一张原本粉女敕的小脸苍白如纸,樱红色的嘴唇乌黑发紫,小身子在被子里面颤抖的厉害,嘴巴里不断发出浑浑噩噩的呓语。
逐尧皇连忙用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滚烫的吓人!
他的心肝儿病的好严重啊。
他猛地转过身来面对着众人,用低沉的声音厉声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一夜之间怎么会受到这么严重的风寒!!”
昨天晚上小绮罗和他一块用膳的时候还好好的,不过一夕之间,就病的如此严重!
奴才们都趴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这没有照顾好长乐公主,可是死罪一条啊。
兰儿小声地说道,“小公主昨晚说掉了一个镯子,让华清殿的奴才们集体都帮着找,然后公主却偷偷跑到池子里泡了,月兑了衣裳……泡了好几个时辰。
那池子里的水,到了晚上便冰凉刺骨,小公主她……她却一直泡在里面,后来,还是小书童发现了她。”
“皇上,奴才们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奴才罪该万死!”
奴才们吓得连连磕头。
自己跑到冰冷刺骨的池水里去泡着?怎么回事?
“侍卫!将华清殿所有奴才通通打入大牢!”逐尧皇勃然大怒,强大的怒意令人心惊胆战。
“父皇……”小绮罗迷迷糊糊中伸出一只滚烫的吓人的小手,拉了拉逐尧皇的袖子。
逐尧皇连忙转过身去,脸上那盛怒的表情立即变成了无比宠溺无比温柔的神情,他小声地问道——
“小长乐……不舒服是不是?父皇抱抱,好不好?”
看着女儿病成这个样子,逐尧皇心疼又懊恼,他这些天,全副身心都在练功上,对她疏忽了。
“咳咳……咳……父皇……不要生他们的气,是……是我故意要生病的……咳咳……跟他们没有关系。”
小绮罗一边咳嗽,一边困难的,小小声地说道。
“傻孩子,你怎么要故意生病呢?”
小绮罗睁开发热的眼睛,抬起手来,逐尧皇忙将穿着白色小内衬的她小心翼翼地抱入怀中,让她的小身子窝在他宽厚的胸膛里。
她好小好小,是个稀世的小宝贝,小女圭女圭。
而小绮罗也在逐尧皇的怀里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安全感,好温暖,好温暖哦,她好喜欢父皇的怀抱,这是全世界最好的港湾,在这里,她什么也不用怕了。
“小长乐……”
逐尧皇轻拍着她发烫的小身子,声音嘶哑了。
“父皇,我生病了,娘会很担心很担心,这样,她就会回来了……”
小绮罗闭着眼睛,慢慢说道。
逐尧皇听了,顿时手一颤,僵直在半空中。
在场的其他人听了,亦愣住了。
公主为了能让母后回来,竟然……竟然把自己弄的生病了。
“娘回来了,父皇就不用每天都那么难过了……娘回来了,我们……就可以……可以一块去……”
小绮罗越说越小声,越来越虚弱,最后眼睛缓缓闭上了。
“小长乐!”
逐尧皇感受到怀里的小身子软了下去,他顿时心里一沉,“小长乐!太医……太医!快点过来!”
逐尧皇心焦的声音在小绮罗的寝宫内响起,太医们连忙上前。
长乐公主病重,整个华清殿,整座皇宫都沉浸在紧张的氛围之中。
*
现代。
“绮罗……绮罗……”
流苏从梦中猛然惊醒,她大汗淋漓,浑身都湿透了。
她在梦中梦见小绮罗生了很严重的病,逐尧皇大发雷霆,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乌云之下,令人快要喘不过起来。
“姐姐……怎么了?”
听到房间里的声音,秦城连忙打开房门来,将流苏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
“城城,绮罗生病了,病的好严重好严重,病的快要死了,我想要过去抱她,但是抱不到……”
流苏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梦里的绮罗好可怜好可怜,发烧烧的浑身发烫,说不出话来。
“姐姐,只是梦而已,不要着急,放松点,放松点……”
“不,不是梦,是真的,她真的病了,连殿下都束手无策,她需要我,她这是在召唤我,要我快点回去,不然……不然她就死了……不行,我要去找厉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