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几乎连生命的痕迹,都探寻不到。
说是宫,却不过是一栋孤立的房子。
房子极大,里头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只有阵阵寒气,从那房子中间的寒冰池里一阵阵的往外冒。
寒冰宫,之所以叫寒冰宫,就因为这屋子中间,是一个不大的寒冰池。
外头已是六月伏夏,这里头却仍然是寒冬腊月一般。
气温低的,连纳兰浔如此不畏寒冷的人,都止不住的发抖。
脸色紫青,红唇哪里还有一丝娇艳,早已冻得发白。
身上单薄的衣衫,根本无法御寒,她又毫无内力,只觉得连五脏六腑,都已失去了温度。
已经三天了。
除了每日固定的三餐,还有人记得送来。
连一只活物,她都没有见过。
是她低估了独孤菁,低估了这皇宫。
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安安静静的蜷缩在墙角,瞧着那汩汩冒着寒气的池子发怔。
身上的剑伤,随意的包扎了一下。
她撞上去之前,便已做了准备,伤口并不伤及要害。
只是,没有药物处理,隐隐有些发炎。
又是一日,挨到了深夜。
这房子,极大。
四周的窗户,却不知何故,已被死死封住,连一点亮光都透不进来。
只有这房顶之上,有一扇不大的气窗。
苍白的月色,透过这气窗,刚好照在纳兰浔单薄的身子上。
更是显得她形单影只。
极为可怜。
可仔细瞧去,那一双黝黑的眸子,却毫无绝望。
眼底的厉色,仍不容人小嘘。
她不是那个遭了打,不懂得反抗的纳兰浔。
她是这世界第一等的杀手,是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人。
哪怕是身处绝境,她也不会自动放弃。
虽然身子在轻颤着,可那犀利的眼神,却让她看起来,像一只伺机而动的豹子。
毫无畏惧。
也毫不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