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苏婠婠才明白,这世界上有那么一种人,他的身上存在着两种极端,要么存在感极强烈到极致,要么隐没到无形。
围在四周的保镖侧过身让开道,借着昏黄的灯光,她总算看清了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是谁!乍一看清楚那张冷厉的俊脸,她不禁倒抽了口冷气!懒
竟然是他——季熙言!!
英挺而修长的身子悠闲地倚靠在椅背上,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着尊贵优雅的气质,指间勾着一杯红酒摇曳生香,灯光打出的阴影下,暗沉的眸光饶有兴致的透了过来,虽然看起来漫不经心,却让人感觉周遭沁着一股凉气。
看着他,苏婠婠只觉那深沉的眸光带着戾气,直直的扎在她的心尖上,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此时此刻,沙发上的人就好似一个狩猎者,胜券在握的品尝着两个落入网里的小虫的惊慌和挣扎。
苏婠婠很清楚,谈判需要筹码和胆识,而这两样她都没有,有的只是一股拼死了也要带走人的决心。
“袁老板,这个也是你凌波阁的员工?好事成双,你今天是打算把这一双给凑齐了?”慵懒的声调从那性感的薄唇吐出,周遭的空气再度降温。
“呃……她不是凌波阁的!”凌波阁老板袁傲天站在一边,冷眼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女人,揉了揉额头。
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是责无旁贷的,但是在凌波阁得罪了这几位不能得罪的公子爷,他的麻烦就大了!虫
“早前听人说凌波阁的女人汇聚天下精华,我一来就遇到了俩巾帼不让须眉的,看来,今天艳福不浅呢!”
公子哥儿调侃的声音听起来顺耳,可听的人却清楚,这并不是什么好话。
袁老板陪着笑脸圆场,“季少说笑了,是我管教不力,才让她们有机可乘,扫了几位的雅兴,实在抱歉!这事,我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别啊,她不是说要跟我谈谈嘛!”说着,他缓缓站起身,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双手插兜慵懒的在苏婠婠面前停住,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说说看,你想怎么跟我谈?”
昂藏的身躯靠近,隐隐的她闻到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咬咬唇仰起头,无惧的迎上他的视线——
“她所知道的东西都在那条项链上,现在项链在你们手里,所有的数据都在里头,再赶尽杀绝,是不是太过分了?季少,夜路走多了,小心遇到鬼!”
言下之意,谁都能听得出来,杀人的事做多了,小心遭报应!
季熙言看着眼前垂死挣扎的女人,娇俏的脸都在他的视线范围,靠近才发觉,不施粉黛的女人,似乎比楼下那一堆浓妆艳抹的女人跟够味!
他似乎,还真没玩过这么干净的女人!
浅黄灯光下,洁白无瑕的脸蛋上,映着双晶莹剔透的琉璃眸,尤其是瞪视着他的时候,即便带着些微的愠气,却依旧澄澈幽深,像是长了双无形的手,直直的掐住了他的心脏。
好,很好!他今天找到个有趣的猎物了!
一个不畏惧他,甚至敢出言挑衅的……小母老虎!
修长的手倏地扣住了她的下颚,轻轻一挑,骨碌碌的琉璃眸对上了他的眼,他喜欢这双不染尘埃的眼,太过干净,让他忍不住想……染一染!
“我下的命令,从不会为任何人更改!”指月复在她脸上细细婆娑,温润的触感超乎他想象的美好,“命都快保不住了,你拿什么筹码来跟我谈?”
“谈判的前提,只要你要,只要我有,这些都可以是筹码!季少,你开个声,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朋友。
“爽快!”季熙言一拍手,略带深意的眯起眼,“可是君无戏言,我要是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应了你,更改命令,恐怕以后他们都不会服我,这可怎么办呢?”
暗咒了声,苏婠婠咬咬唇,“人命关天,只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如何让下属绝对的忠诚,想必在这点上,季少自然有过人之处,何必用这种方式来敷衍我?”
不可否认,她恨死了这种被就掉在悬梁上的感觉,进退维谷,一切都容不得她选择。
“哦?你觉得我是在敷衍你?”季熙言挑挑眉,眸底掠过一抹深沉,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要聪明,很懂得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
“不是吗?”看着那邪肆的笑容,她攥了攥拳头,真恨不得一拳打掉那刺眼的笑容。
像他们这样的公子哥儿,自是人中龙凤,财富权势唾手可得,从来不用花费什么心思去换取,所以人命对于他们来说,也如同蝼蚁一般渺小。
更何况,他们手里紧握着的人脉和权势,足够摆平一切问题,定然不会懂得他们这一群最底层的人,为何把命看得比什么都重。
“丫头,你这在为难我不是?我若放走了她,谁能跟我保证,明天警察不会登门拜访呢?就算我肯放,你觉得他们肯么?”
倾过身,他柔柔的抚着她的脸,说出的话却是风情万种:“可不带这么偏心的,怎么不去为难为难他们呢?”
见她愣着,他又凑近了几分,一脸享受的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气,暧昧一笑:“你就这么舍得为难我?”
摩挲在脸上的手冰冰凉凉,苏婠婠哆嗦了下,猛地一抬掉他不安分的爪子,深吸了口气,“我可以跟季少保证,她所知道的关于你们的事情,一个字都不会泄露出去!”
谁知,季熙言却摇了摇头,笑意难测,看向苏婠婠的眸寒光凛冽,“可我认为,只有死人才不会把事情泄露出去!”
顷刻间,风云颠覆,原本慵懒的表情瞬间被寒霜覆盖,薄唇吐出森冷字眼:“带下去!”
保镖应声,快速的抓起角落边上试图反抗的安琳琅——
见他们得手,她大喊了声:“慢着!”
说了这么多,几乎是费尽口舌,却没有得到丝毫的结果,她心里顿时慌了!转头去看季熙言的时候,却看到他冷漠的表情,终于明白,刚刚自己所谓的与虎谋皮,有多天真多可笑!
趁着她扑过来的时候,另一拨的保镖站成人墙,阻挡了她扑过来的架势。
三个保镖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琳琅被人带走,看着她求救的眼神束手无策。
门砰一声关上,她猛地回神,脑海趟过一股对死亡的恐惧!
“不、不可以!”她猛地转身,颤抖的拉着季熙言的手臂哀求:“季少,求求你发发慈悲放过她吧!不管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
她不敢想象,如果安琳琅死了,自己该怎么办。
从小到大,她们两个虽然一直争争吵吵,可感情却比亲姐妹还深,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她都不能让她死!
“季少,求求你放过她吧……”拉着他的手,她不死心的哀求着,只可惜,男人淡漠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动容。
他刚刚开口的时候就在赌,赌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胆,一个敢开口要求谈判的女人,要么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要么就是有恃无恐,只可惜,她还是让他失望了。
她的自尊,她的骄傲,只能让他把戏看到这里。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她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力量对比悬殊,她自知反抗不了,只能拉下自尊来恳求他,只可惜,她低估了这个男人的冷血。
魏子都说的没错,在c市,惹谁都可以,万万不能去招惹凌公子和季熙言。
季熙言跟凌公子所不同的就是他的心狠手辣,他做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没人能反抗他的决定,只要是他判了死刑的人,绝不可能有生还的希望。
在c市,他和凌公子一直都是死对头,两个人只手遮天翻云覆雨,无人敢过问,所有人都畏惧于季家和凌家背后庞大的势力。
当初安琳琅去查季熙言的时候,确实是不知天高地厚,落得今天的下场怪不了别人,她只希望季熙言这个冷血暴君能发一次慈悲放过她们。
包厢里弥漫着浓重的酒香和香烟的味道,所有人都安静的闭口不言,等着看季熙言最后的决定,毕竟他从没为任何一个女人破例。
但凡是人都能看得出,能让季熙言废话这么多的女人,他自然不会没兴趣,只不过他们这一群人,习惯了享受狩猎的过程,猎物没有彻底臣服,这场狩猎就不算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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