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消息,急匆匆的赶回国,还没来得及调整时差,魏子都就踏进了浴室洗漱,候在外头保镖左辛深知他脾性,也有条不紊的替他把行李里整理好。
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套了件黑色浴袍,整个人显得随性而慵懒,像只森林里休憩的猎豹,闲适中又夹着一丝危险。懒
他绕到吧台边倒了杯威士忌,打开笔记本,淡淡的开口道:“说吧!”
左辛抓起资料走了过来,毕恭毕敬的开口:“主上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用了!”搁下杯子,魏子都懒懒的抬眸看了他一眼,微微勾起嘴角,“这么急着叫我回来,不会只是想让我休息一下吧?!”
“不是!”左辛低头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苏家那边,苏纪行不安分了。”
“哦?”挑挑眉,他眯眼接过他递来的文件,“我还以为苏纪行那只老狐狸能忍耐得多久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早知道他有这样的反应,我就该早点把婠婠带给他见见!”
随手翻看着手里的资料,没看多仔细,这些都是他预料中的,并没觉得有什么值得他意外的地方。
“这次,他不走运,找了慕容替他查!按着慕容跟丝丝的关系,属下估计,这事,小苏该是知道了。”
“知道了也好,省的我开口了。”随手把资料扔到一边,他瞥了眼笔记本上的时间,“你下去开车,我要出去。”虫
“主上您这是要去哪?”
“狮山苏家,会会那只老狐狸,我想,他现在一定很想看到我!”轻笑了声,他转身回房换衣服
狮山苏家。
入夜,助理张弛抱着一叠资料踏入豪宅,刚踏入客厅便看到在客厅里陪妻子女儿看电视的苏纪行,见着他过来,忙点点头站起身。
来的是助理,苏夫人也识趣的没开口挽留,礼貌性的朝张弛笑了笑,目送他们上楼。
偌大的书房,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借着淡黄的灯光,苏纪行转身坐入办公椅,半带急促的开口道:“查到了吗?!”
“查到了,不过,能查到的资料并不多,听那边的人说,她的身份不简单,她现在的身份是保镖,所属公司他们那边还没查到!”
“保镖?她怎么会是保镖?她不是凌三公子的秘书助理吗?”
“也是秘书助理,但她真正的身份是保镖!对于保镖的资料,很多系统都设置了加密,查起来很困难。这些只是暂时先查到的,其他的恐怕还得等上一段时间。”
张弛说着把手里的资料递了过去,抬眸看了眼苏纪行凝重的脸色,不禁安慰道:“我会跟那边的人催催看的,应该不用太久时间。”
苏纪行点点头,“麻烦你了!这事千万要对任何人保密,就连夫人都不能说!”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此事非同小可,他是他多年的助理了,不会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随手翻看了几页资料,苏纪行有些错愕的抬起头,“就只查到这些吗?她的家人呢?怎么一点资料都没有?!”
“抱歉,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就只有这么多,负责人说,她好像没什么家人,是自己一个人住,跟季熙言的关系也不错,朋友不多,也不常往来。不过,她似乎跟……跟表少爷走的很近。”
“你是说子都?”苏纪行讶异的看着他,回想起那天在凌家寿宴上看到的一切,眉头拧得更深了。
“是的!”张弛顿了下,继续道:“是不是让表少爷过来一趟,问问他?”
“问他?他要肯说才行!”苏纪行无奈的笑了笑,“他明知道婠婠和婉婉长得这么像,却从来没跟我们提起过这事,如果肯说,恐怕早就说了!”
“表少爷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如果您开口了,应该不会有所隐瞒的!”
“子都这个人没你说的这么好应付,看着他这些年走过来,他有什么能耐,恐怕也没几个人清楚,我可是到现在都没看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想起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表面看起来温润无害,可他很清楚,这个男人绝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越是无害的东西,越是能让人失去防备,纵横官场这么多年,他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那头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表少爷在客厅,说是找您有事!”
这头,苏纪行愣了下,抬眸看向对面的助理,“让他上来!”
挂上电话,苏纪行收起桌子上的资料,“说曹操曹操就到!”
没一会儿,外头传来敲门声,里头的人应了声后,魏子都推门进来,俊魅的脸上,依旧关着温润无害的笑容,甚至可以说,比以前笑得更灿烂。
踏进书房,魏子都也不客气,优雅的转身坐入沙发,交叠起双腿看向办公桌后的男人,眯眼一笑,懒懒的开口:“姨丈!”
“嗯。”苏纪行应了声,“难得你会来找我,有事吗?”
“当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嘛!不过,说起来应该是你们想见我才是,我这不送上门来了,免得你们好找!”
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他挑眉看着两个一脸讶异的男人,若无其事的耸耸肩“难道我猜错了?既然没事的话,那我走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探望探望姨夫您老而已!”
“只是如此而已吗?”苏纪行挑眉看着他,依旧不动声色。
“不然姨丈觉得我能有什么大事?”魏子都似乎比他更沉得住气,温文尔雅的俊脸上,看不到多少情绪波动。
“我还以为你找我,是为了新城区那块地的事呢!”
这招抛砖引玉做得甚是完美,魏子都也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来他在这时候提起这事有什么目的,轻笑了声,“我还以为姨丈两耳不闻窗外事呢,想不到消息这么灵通。”
“不过呢,新城区那块地的事就不用您老操心了,魏氏集团养了那么多精英,如果连块地都搞不定,我这个总裁也没必要留着他们浪费机遇不是?既然姨丈没什么事要说的,那我就先告辞了!”
“哎,等等!”乍一听到他这么说,苏纪行顿时慌了,忙开口拦住他。
深吸了口气,苏纪行朝助理点点头,助理识趣的告辞离开,偌大的书房只剩两人,面对面交战,空气中泛着一股紧绷的气息。
“你既然知道我们想见你,恐怕也应该清楚我为什么要见你吧?!”
这个男人太聪明,能耐不输凌三公子,即便是表亲,他也不敢小觑了他。
“姨丈您觉得呢?”魏子都半笑着眯起眼,不动声色的跟他打起了太极。
“我承认,我是去查了她,想必这一点瞒不过你,否则你现在也不会登门拜访!”他能亲自过来,可见她在他心目中,分量确实不低!
瞥了他一眼,魏子都轻笑了声,也懒得跟他拐弯抹角,直接切入话题:“您老不用跟我交代都做了什么,问你想问的问题吧!”
“婠婠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跟婉婉长得一模一样?如果说是巧合,我不信!”
“我也没说是巧合啊!”魏子都懒散一笑,“若说长得像,她也跟我妈长得像呢!确切的说,云家的三姐妹,长得都很像!”
苏纪行轻拧着没,不解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她是澜姨的女儿,其他无可奉告!”
“什么?”乍一听到这个名字,苏纪行顿时站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她是云澜的女儿?!可是、可是云澜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其他的,你若想知道答案,自己去找婠婠吧!”懒懒站起身,他抬眸看着对面赫然苍老的男人,剑眉轻蹙。
“等等!”似是想到了什么,苏纪行绕过桌子走了过来扣住他的手臂,脸上的表情急促而紧张:“云澜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魏子都眯眼看着他,这个问题,他更是无可奉告。
那丫头好不容易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让澜姨生活,他说了就等于是背叛了她,到时候她又要带着澜姨四处奔波,躲避苏夫人的“骚扰”。
等不到他的答案,苏纪行胡乱想着猜测着,云澜还有可能活着的消息,已经让他方寸大乱,早失去了原有的冷静和理智!
“婠婠她是云澜的女儿,那是不是……是不是我的女儿?!”
婠婠两个字是他给取的,当年他曾跟云澜说过,如果是女儿,就叫婠婠,女子为官,希望他们的女儿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勇气!
可他却没想到,他还没等到那一天,就传来了她的死讯!
“是不是?你告诉我啊!”已经失去了冷静,苏纪行紧张的扣着他的手臂,既期待又害怕得到这个答案。
“您说呢?”轻笑了声,魏子都拉开他的手,“想知道什么,与其这样浪费人力物力去查,不如亲自去问她。”
深吸了口气,他别开头,“我来是为了提醒你,不要再去查她的事情,就算查了,也查不到什么,她是个警觉性很高的人,触到了她的逆鳞,恐怕到时候你想知道什么,都甭想了!”
转身,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魏子都轻叹了口气,转身下楼。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一楼客厅,早候在那儿的苏夫人见他下来,缓缓站起身,“子都。”
“湘姨。”走上前,魏子都恢复了一贯的温润如玉,“您找我?”
“嗯。”苏夫人点点头,转头看了眼一旁沙发上坐着不肯走的苏婉婉,“你先上楼去,我有话跟你表哥说。”
“妈咪,有什么话我不能听吗?!”苏婉婉看着她,无辜的眨了眨眼。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来掺和,乖,上楼去吧!”
“表哥就不是孩子了吗?什么大人嘛,把他说得这么老!”站起身,苏婉婉走到魏子都面前,娇笑着挽住他的手臂,“表哥,现在我回来了,以后常过来吃饭,咱们也很久没见了!”
轻笑了声,魏子都看着眼前这个跟苏婠婠90%相似的女人,挑挑眉,面带笑容的应了下来。
直到她上楼,他转头看向对面的贵妇人,懒懒的坐入一旁的沙发,“湘姨想跟我说什么呢?”
苏婉婉不在,苏夫人也恢复了一贯淡漠的脸色,尖锐的眼神难掩那女强人的本色,“子都,你给我老实交代,凌家寿宴上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微微眯起眼,魏子都脸色不改的应付她的质问:“湘姨指的是谁?寿宴那天晚上去的女人可多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我不想跟你兜圈子!”
凌三公子那咄咄逼人的语气至今都在她耳边回响,让她总觉得心神不宁,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如果湘姨说的是三公子身边的女人,那我只能告诉你,那是凌三公子的女人,将来入主凌家的少夫人。至于她什么身份做什么的,湘姨不如去问三公子好了,想必他会很乐意回答你!”
懒懒站起身,他戏谑的勾起唇角,“等会还有个国际会议,我先回去了,改天有空再来看您!”
转身的时候,他瞥了眼苏夫人那铁青的脸色,轻哼了声,快步离开。
这座沉闷的豪宅,确实让他压抑得难以呼吸。
黑色的跑车疾驰在黑夜中,阑珊的灯火飞快的往两边掠去,单手支在车窗上,车里的人却冷肃得足以让空气都结冰。
架子上的手机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他拿过一旁的耳麦挂上,淡淡的开口:“怎么了?”
“老大。”电话那天传来苏婠婠微凉的声音。
一听这语气,魏子都很快换脸色,“听你这语气,你是知道了?”
“嗯,放心吧,我没事,只是来跟你报平安,告诉你我现在已经在采尔马特了。”
“嗯,小心点,给我完整无缺的回来!这边的事,我会处理,别担心!”电话这头,魏子都握紧方向盘淡淡开口。
“知道了!谢谢老大!”
挂了电话,苏婠婠只站在门口,正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
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无语的按下接听键,“公子,什么事?”
“婠婠,你过来一下!”电话那头传来凌三公子懒散的声音,一句话说完直接挂电话,典型的凌三公子威胁风格。
挂了电话,苏婠婠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转身往他的套房走去。
打开门,某公子一袭白色浴袍站在门口,眉眼含笑的看着她,撇到她那淡漠的神色,微微一拧眉,伸手抚上她的脸,“怎么,这么不愿意看到我?!”
她这怨妇的表情,他越看就越开心!
“公子,您想多了!”打掉他的手,她没好气的抬头,“您老召见我就这事?”
“当然不是!”拉过她的手把她带入客厅,嘴角勾着难掩的笑意:“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公子我才几个小时没看到你,就浑身不舒服!”
“……”苏婠婠哆嗦了下,警惕的看着他。
这样的三公子跟刚刚在楼梯口阴森森盯着她的人简直就不像是同一个人,一股毛骨悚然的凉意从背脊上划过……
“公子,您不会是嗑药了吧?我怎么觉得你很不对劲?!”下意识的,她往
后退了步。
“有吗?公子我哪里不对劲了?这不好好的?”还嗑药呢!他难得正经一点,在她看来却成了嗑了毒品似地,真是有够失败的!
他高兴,还不是因为她刚刚那赌气又怨恨的模样,看到他跟韩初音卖弄亲密,他就在想啊,这个小女人怎么会不吃醋呢?
她吃醋了,他就开心了!
一脸之一的看着她,苏婠婠微微眯起眼:“公子,是不是我不开心,你就很开心?”
“婠婠,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公子我是这种人么?”
“公子,您不是么?”
“当然不是!”某公子据理力争的狡辩。
“既然不是,那你是跟韩小姐旧情复燃太过高兴,来跟我显摆一下么?”她现在满肚子火无处发,乍一看到他那妖孽的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可能!我跟你旧情复燃也不会跟她旧情复燃,乖,别生气,虽然公子我很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可我还是不希望你不开心!”
他开心了,开心之后,却会因为心疼她不开心,也跟着不开心了。
“吃、吃醋?!”乍一听到这个词,苏婠婠顿时回神过来,瞪大了眸子看着他,“公子,我哪里吃醋了?!你确定你没搞错?!”
她只是觉得不爽,并不是在吃他们的醋好不好?!这孩子,想象力真丰富!
“公子我眼睛这么好,怎么会看错?!难道你不是在吃醋?”
“还……还真不是!”她看着那渐渐阴郁的脸,僵着身子往后倾,生怕他等会儿会突然扑上来,防不胜防!
“你敢再说一遍!”敢情,是他自作多情了?!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被威胁,她下意识的咬紧唇,摇摇头不敢再吭声。
此时此刻,某公子太过危险,她不想招麻烦上身!
深呼吸了几口,她眨了眨眼转移话题,“公子啊,你既然不喜欢韩小姐,为什么还让她留在你身边?”
这可完全不像是他的作风,他不待见的东西,通常情况都是不允许他们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霸道而强势,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但是,这个韩小姐却是例外,难道是因为初恋太过深刻了?
“嗯哼,想知道?”他眯眼看着她,敛去眸底的危险意图,朝她招了招手,“坐过来,我就告诉你!”
“……”这意图多明显啊,公子你就不能稍微掩饰一下,稍微含蓄一点?!
某公子拧眉:“你这是什么眼神?”
“公子,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坐这里也能听到!”
坐到他身边去,太危险了,某人眼底那红果果的东西,她还没傻到连这点都看不明白!
“你过来,或者,我过去,你选!”
这样霸道的语气,似乎又让她回想起了凌波阁初遇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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