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立刻有不知什么时候跟随马车后面的亲信应了声,身影瞬间消失,接着,雪地上恢复了平静,再也没有声音响起。
但那声凄惨的声音还是让童华安没由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在战场上不是没见过濒临死亡的人发出凄惨的声音,但都没有这声音来得可怕,是一种绝望和恐惧。
隐约听着玄锦默轻轻说:“昨日忘了不禁止有人跟着了。”
童华安犹豫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你把冯大柱怎样了?”
玄锦默面无表情的看着童华安,冷漠的说:“童将军,我不过是在帮你,也许这个奴才就是收藏密函之人,毕竟他曾经是玄家的家奴,而且忠心耿耿。”
童华安未置可否,低垂下眼,有些不屑的说:“你这更像是公报私仇,他不过是个奴才,在边关呆了这么久也混出个名堂,若他有这种心机,早就得了机会带走你妹妹了。”
玄锦默漠然一笑,听着的脚步声,有亲信在马车外面骑马陪行,然后有声音低低的说:“已经得了。”
玄锦默伸手接过外面递进来的信函,不大,封得极是密实,封口处有印记,是玄家的族印,玄锦默顺手递给童华安,“童华安,你还真是不长记性,他能在边关以一个奴才的身份让你失踪,若只是普通的奴才如何做得到,这个奴才只是藏起了锋芒在等候机会。”
童华安一怔,接过信函,撕开,看着里面的信函,面上的表情变得惊讶,轻声说:“果然是真的,他并没有说谎,难怪皇上一定要治他死罪,一定要亲自见了死掉的玄锦程,或者说真正的玄锦绣!只是,玄锦绣是怎么逃回来的?”
玄锦默平淡的说:“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一定是和你们一起返京的,当时你们走的匆忙,你让冯大柱单独驾驶马车载着锦颜,玄锦绣应该就是易容藏在护送这辆马车的士卒中。”
童华安看着玄锦默,等他继续说下去。
玄锦默取了火石将童华安看过的信函烧掉,自己看也没看,淡淡的说:“世人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本是皇室丑闻,玄锦绣一定要让此事浮出水面,那他就得承受后果,此次去宫中,直接将玄锦绣交给皇上就是,为了避免事态发展,皇上只会再次将他们二人身份调换,或者让其中一人暴毙。”
童华安眉头一蹙。
“放心,为了锦颜的未来,我也会帮你。”玄锦默淡淡的说,“这信函内容你最好彻底忘记,在皇上面前装作不知,皇上可能比你更清楚信函的内容。”
童华安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头疼得厉害,童小叶醒过来却一点也不想睁眼,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磨蹭,听着外面的风声,犹豫了好半天才勉强伸了伸胳膊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
“啊!”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立刻清醒过来,睁大眼睛看向自己的左胳膊,有些湿,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她呆呆的看着在她身侧放着的一把锋利的长剑,剑刃上有鲜血。
玄锦默躺在里面闭着眼睛休息,根本不理会她的惊呼和诧异。
童小叶忍痛用牙撕下一角衣料,然后迅速扎紧左胳膊,上面有一条深深的划痕,因为她事先没有提防,所以划得极是厉害,皮肉有些外翻,可想而知这剑是如何的锋利。
玄锦默是不是疯了?!
她想起身去拿药,一起身,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倒吸了一口凉气,半天没动弹一下。
刚想张口喊人帮忙,才想起来平儿和米儿那两个奴婢已经让她撵了出去,她如此动静,玄锦默全无反应,一定是故意装作不知。
童小叶心中一紧,努力让自己平复心中恼火,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玄锦默,你究竟想干什么?!”
玄锦默淡淡的语气,甚至还有隐约的困倦之意,慢慢的说:“我在体会锦颜四年独守空房的凄苦。”
童小叶心中暗暗骂了一声:混蛋!想要发火,却觉得头晕目眩,根本提不起精神,好半天才慢慢的说:“你体会玄锦颜的凄苦,与这剑有何关系?”
玄锦默睁开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面色苍白眼含愤怒的童小叶,慢慢的说:“你如此美丽动人,而且年轻可爱,我怕我一时抵挡不住诱惑,我哪里能和童华安比,他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我不过是一个风流的寻常人,所以,这剑放在中间,免你一时情动勾引我而我偏偏着了道。”
童小叶气恼的说:“你明明知道是玄锦颜一再拒绝我哥哥,若不是顾全玄锦颜的名声,她哪里可以过这四年的清静日子,虽然她独守空房四年,可我哥哥不也同样四年一直等她回心转意。凭什么这样羞辱我,玄锦默,我还真不稀罕和玄锦颜相比!”
“他根本没有用心!”玄锦默冷漠不屑的说,“四年时间他竟然不能让锦颜为他动心,他只不过是一直在逃避,如果他用些心,让锦颜能够慢慢接受他的感情,而不是一去边关三年不回,锦颜也不会到现在还放不下冯大柱那个奴才。”
“你根本是在强词夺理!”童小叶气得头疼,恼怒的说。
“随你怎么想。”玄锦默看也不看童小叶,继续躺下闭着眼睛休息,冷漠的说,“在我眼中,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锦颜,如果你想告状,可以,但是,童小叶,我可以让童家生也可以让童家死,你自己思量!”
“少和我提那个虚伪的玄锦颜!”童小叶气得完全不管不顾,胳膊上伤口疼得厉害,血一直在流,喝酒让她头疼不已,想起酒中的毒药,更是火大,大声的说,“你们真是一对臭味相投的好兄妹!”
突然觉得下巴一疼,玄锦默的脸静静离她不过咫尺,他的手正狠狠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你再骂锦颜一声试试。”
“我有说错吗?”童小叶倔强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