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愣,在童小叶脸上一点也看不出作假的痕迹,难道她不知道她的行为就是在替犯了大罪的玄锦程求情?!
“难道你不是想要朕放过玄锦程?”皇上好脾气的问。
童小叶甜甜一笑,乐呵呵的说:“皇上,您真会开玩笑吓唬臣妻,那都是市井之人的猜度,皇上如何会信这个,玄锦程为了见天香公主一面,冒着被杀的危险跑回京都,其实是他不懂得皇上的苦心,如果不是为了斩断他对天香公主的痴情,不令天香公主因为一对双胞兄弟的痴情而背上红颜祸水之名,如何会忍下心来不许他重返京都。”
皇上一愣,看着童小叶一脸恬静认真的微笑。
“臣妻在边关陪着哥哥的时候,经常听人说起,玄锦程如何痴情于天香公主,竟然为了天香公主不近,一直守着心中的眷恋,虽然被人笑话终有一天会死于痴情之上也不悔改,虽然天香公主是人中之凤,配得起这般痴情,可终究是无缘相守。皇上岂会为了这等小事令天香公主背上冷酷之名。”童小叶笑嘻嘻的说,“臣妻猜,皇上不仅不会杀了玄锦程,反而会奖赏于他,赐他世袭王爷之位,而且另外许他终身之人,世人只会称颂天香公主心底善良,虽不能接受玄锦程的情意却不忍令他因此丧命,定会让那些小鸡肚肠妄加猜测的人大失所望,在心中暗自赞扬皇上是宅心仁厚之人。”
说着,表情有些小小骄傲,微笑着看着皇上。
玄锦默差点没笑出声来,这顶帽子让皇上戴得舒服又不着痕迹。只是,已经等同太监的玄锦绣如何顶着玄锦程的名字娶妻生子?!
皇上微微一怔,童小叶的话语听着虽然单纯,但却不无道理,如果他杀了玄锦程,也就是真正的玄锦绣,玄青暮再加上玄锦默如今的权势,以及与童家联姻的事实,朝中难免会有起伏。
“呵呵!”皇上干笑两声,说,“还是小叶姑娘聪明,深知朕的心意,原本便要送他回去与他父母见面,你们来了,就带他一同回去吧,总是呆在宫里,若是让驸马知道了,心中也别扭,虽为兄弟,但同爱一人也是尴尬。”
童小叶立刻转头冲玄锦默微微一笑,有些小小得意的说:“夫君,是不是为妻赢了?为妻就说,皇上是个明君,绝对不会因为市井传闻就乱杀有功之臣,玄锦程一直镇定边关,虽无功劳也有苦劳,若是杀了,岂不是让边关将士心寒。你还担心皇上被人左右!不过,皇上就是皇上,若如你一般蠢笨,岂能将这天下管理的如此平安!”
玄锦默只能点头,心中却暗自恼火,这丫头就是摆明了报复他,故意损他,不过,心中恼怒归恼怒,想到童小叶竟然三言两语就让皇上不再追究此事,他还是不得不佩服,童小叶竟然可以将假的说得如此真实,真不愧是他玄锦默的妻子!
“不过,那个奴才却绝对不能轻饶!”童小叶突然说,“竟然在两个主子之间权衡,让大嫂被人误会,绝续不能轻饶!”
“这事朕也正在犯愁。”皇上突然说,“童爱卿送那奴才过来的时候,说是这奴才从他的妻子六岁时便负责他妻子的安全,虽然仗着府上众人因他一直忠心耿耿而犯下大错,但念在旧事份上,还请朕饶他一次,不要取他性命。”
童小叶轻轻叹了口气,有些难过的说:“大嫂也很难过,她是个心底善良之人,不忍曾经照顾过她的奴才出事,虽然明知道他犯了大错,但一直说他毕竟也是为了玄家的少主子,且他已经娶妻,若是因为此事丢了性命,她心中实在难过。唉,——真是难为皇上了。”
皇上笑了笑说:“到也不难,这样吧,朕就罚他去做苦役,并不要他性命,如何?”
“皇上果然英明!”童小叶立刻说,面带微笑,大声说,“这样极好,既不会要了他的性命,皇上体恤朝中官员之意,定会为大家敬仰。不过,臣妻有个小小请求,不知皇上可否答应?”
“何事?”皇上好心情的说。
“这个奴才的妻子曾经是大嫂嫁入童府之前的奴婢,如今还呆在童府,不如由臣妻一起带着,容他们夫妻二人见面,毕竟苦役——大嫂肯定心软允他们夫妻二人一同前去,就当是主仆们最后一次见面,也让大嫂心中不再内疚。”童小叶微笑着说。
“好。”皇上一笑,半真半假的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些事还是由你们自己处理的好,不过,玄锦程必须于明日离开京都!”
玄锦默和童小叶一起点头谢恩。
“你们来此除了此事还有何事?”皇上笑着问。
“这等小事何以值得臣妻如此匆匆跑来,臣妻是想见见皇后娘娘。”童小叶一笑,“臣妻甚是想念皇后娘娘。”
“好,你们去吧。天香,随父王来,父王有事要与你说。”皇上瞪了天香公主一眼,这个不知长进的女儿,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玄锦默,难道她没看出来,玄锦默和童小叶关系极好吗?
在皇后处呆了一个时辰,二人离开,后面跟了一辆马车,是宫里特意派出的,宫中的士卒来回看守,其实,就算是没人看管,马车内二人也不可能逃开,二人皆是一身重伤,气息微弱。
童小叶自他们二人出现开始,就没有看他们二人一眼,她不敢看,心中明白,这二人在宫中必定是受了大刑,敢挑衅皇上的威严,下场如何会好。
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却肿得厉害,只剩一条缝隙,光线有些昏暗,冷得厉害,身上却滚烫,口中发苦,头疼欲裂。
听不到任何声音,他是在地狱吗?!
玄锦颜呆呆的看着床上面目全非的冯大柱,她甚至没认出他来,这是童小叶和童华安力保出来的冯大柱,在宫中他一定受尽了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