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巫盘月来之后,花未眠和青阳两人随他窝在药帐里没日没夜的为宗政楚研究解药,皇天不负有心人,当第一批解药研制出来的时候,那只蛊虫终于被他们弄死了,为此巫盘月郁闷了好几天,因为他一直觉得是蒙袭那口茶水导致了蛊虫的早夭。蛊虫本来就难寻难养,这只死了,上哪儿去弄另外一只,一时间,几人都有些低沉。懒
为了纪念蛊虫,巫盘月决定用蒙袭做白老鼠。
吃过早点之后,三人皆是有意无意地围着蒙袭转悠,蒙袭先还没有感觉,待身上一股热气直窜的时候他径直冲到坏花未眠面前揪住她的衣襟说道:“花未眠,你这个死女人,又给我下药?!”
花未眠那个无辜啊,看他除了呼吸急促一点儿也没什么变化啊。
拍开他的量了一下,问道:“你哪儿不舒服啊?”
蒙袭真想掐死她,她下的毒她还好意思问?!
终于,在他那羞耻的目光下,花未眠终于不负他所望的把眼神往下挪,看他下意识的一躲,她当即张大了嘴巴: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解药吗,怎么会弄成春.药的,连不举一并都给治了!
巫盘月和青阳随后赶到,对这个情况也是莫名其妙,三分纷纷盯着蒙袭的,表情既严肃又复杂。
蒙袭心中那个悲愤,“你们这群疯子!”虫
“怎么会变成这样?”巫盘月见他愤愤离开,模着下巴皱眉道,“怎么会有刺激情.欲的作用,不该是泄气的吗?”
花未眠心中为蒙袭默哀了一把,这次的药是根据宗政楚的症状来做的,蒙袭本来中了她的毒还没解,这回要是按巫盘月说的来,恐怕他蒙家要绝后了!
“可能是药材的成分上出了什么差错。”青阳思索道。
巫盘月看了他一眼,然后对花未眠说道:“这个药暂时不能用,听闻西禾皇宫有一株活的采离子,可能有用。”
“采离子?”青阳一怔,道:“只有鬼境里面才有这等珍惜药草,西禾人怎么弄到的?”
“这个不清楚,只是听说西禾国君唯一的子嗣从小羸弱,靠的就是这些珍贵药材才吊住了命。”
花未眠琢磨,敢情是得了富贵病啊,不过那皇帝也挺舍得的,为了自己儿子,得让多少人进鬼境去送命啊。
“我去偷回来!”她磨拳霍霍。
巫盘月摇摇头,道:“没有那么容易,且不说不知道种植在哪儿,我们甚至连采离子的模样都没见过,贸然行事可能会引起事端。”
“那怎么办啊……”花未眠垮下脸,好不容易以为有点儿希望了,却这儿不成那儿不成的。
“大殷与西禾正在交战,不出多久就会逼近皇城,到时候让他们交出来就可。”青阳煞有介事地说道。
花未眠翻了他一个白眼,这会儿冒充外交官了。
又商量了几句,巫盘月和青阳便回了药帐继续研究,而花未眠则是来到蒙袭的帐篷。
蒙袭一见是她,又羞又恼,侧过身子不想看她,“滚!”
“别那么大火气嘛,”花未眠绕到他对面,整好以睱地看着他,“火气越大越难受哦……”
“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蒙袭脸色涨红,眼神却控制不住的在花未眠那白皙的脖颈上徘徊,再看她红艳的嘴唇,心里那把火越烧越旺!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花未眠做西子捧心状,“我可是好心来看你的。”
“不用你可怜,你给我滚!”他要忍不住了!
“你可别后悔,我要是走了你就不是忍忍就能过的事儿了!”花未眠站起来作势要走。
蒙袭撇过脸不看她,花未眠瞄了他一眼,然后大声地“自言自语”,“本来我是来送解药的,但是有人不要……”
话还没说完,手腕就被人扣住,然后被他猛力向后一拉,两人齐齐倒在榻上,蒙袭压住她,猩红着眼睛道:“解药拿出来!”
“哎呀,小蒙蒙,你不要那么急嘛……”
“嘛”字足足变了三个调儿,因为花未眠从蒙袭的肩膀上面看到了站在帐篷口的宗政楚。
不知道为什么,花未眠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场景就是和蒙袭一起浸猪笼的模样……
恶寒一把,她忙推开身上的蒙袭,冲宗政楚说道:“相公,你听我解释!”
宗政楚看都不看她,径直往外走,一双手捏的死紧,害怕自己控制不住上去撕了蒙袭的冲动。
“不准走,解药!”蒙袭简直快要失去理智了。
花未眠扔了一个瓷瓶在他身上,急得吼道:“吃吧吃吧,吃死你最好了,你这个祸害!”
蒙袭吃了解药,渐渐恢复神智,手中似乎还残留着花未眠的温度,轻轻捏了捏手,有片刻的出神。
花未眠施展轻功跟在宗政楚后面,远看着宗政楚拿着把剑在那儿乱砍,一路过去已经是“尸横遍野”了。
“宗政楚,你发什么疯?!”花未眠也来了气,一鼓作气上去拦住他。
宗政楚绿眸冷意盎然,推开她的手,挥剑又是一阵风卷残云。
花未眠再次冲上去挡住他,怒视着他,道:“宗政楚,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林中风过,树影摇曳,两人四目相对,竟然都带着怒意!
宗政楚怔了一下,松开手,退了一步,脑子有些混沌,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见他有意回避,花未眠上前一步,不给他逃走的机会,“宗政楚,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宗政楚眉头微蹙,一向冷静自如的自己竟然会为了别人失控到这种程度,他以为自己爱花未眠,也是爱的心如止水,两人惺惺相惜,万万不会为了这些小事产生间隙,然而他却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就是其他男人靠近她一点,他都忍不住嫉妒,这个女子只能属于他,完完全全属于他!
“宗政楚?”花未眠看着他阴沉的脸,心中有些忐忑,那种场景,任谁看到都会误会,但是他是宗政楚啊,不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信任自己的人吗?
“我想静一静。”宗政楚背过身,暗暗吐出一口浊气,冷静了不少,“一个人。”
花未眠看着他离开,鼻头微微一酸,努力瞪大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被别人抢走了糖果一般的委屈,宗政楚也会用背对着她了,宗政楚也会生她的气了……
夜里,宗政楚坐在案几前,走神到了九霄云外,连王淼进来了都不曾留意。
“将军……”王淼忐忑地唤道,花未眠不见了,将军又是这副模样,难道他们吵架了?可是他又很难相信这样冰火两重天的人能吵起架来……
“什么事?”意识到自己失态,宗政楚定了定心神问道。
“仙子不见了,”王淼微微一顿,继而说道:“刚才无月姑娘来过,说是从中午就没有看到仙子,这会儿夜也深了,怕出了什么事……”
宗政楚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随后硬逼着自己放松:“她没事……让她们各自回去休息吧。”
王淼欲言又止,看着自己崇拜的将军脸上出现这样的神情,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选择告退。
宗政楚仍是一动不动的坐着,时间就像静止一样,他脑袋里一片空白,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
再说花未眠,下午在林子里自暴自弃了一番然后就靠着一根树眯了一会儿,这一睡就睡过去了,半夜是被凉风冻醒的,这山里到了夜里简直就像冬天一样。
抱着手臂,她缩成一团,被冷醒了也知道宗政楚没有出来找过自己,其实她很怕黑,可是她宁愿害怕也想等着,等着宗政楚。
要是他不来怎么办?心中一阵惶恐,花未眠看了看四周,树影子变得张牙舞爪……会不会有鬼?!
眼泪啪嗒啪嗒就往地上落,花未眠抱着膝盖大声喊道:“宗政楚,要是你现在出现我就原谅你!”
回应她的只有两声鸟叫,和寂寥的风声。
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倾泻,花未眠不停地抹,鼻涕都黏在脸上了,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泪腺原来这么发达……
“宗政楚,你这个混蛋,要是你不出来我就嫁给蒙袭,嫁给你的死对头!让你一辈子打光棍儿!”
……
“宗政楚……你怎么还不出来……”
“宗政楚,我数十声,要是你还不出来的话我就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我数了!一……二……”
……
“八……”
“九……”
花未眠眼泪流的更凶了,把头埋进膝盖里,低声念道:“九……八……七……”
“负五十五……”
“负一百零一……”
“负一百九十九……”
……
渐渐的花未眠累了,声音也变得沙哑,但是嘴里的数字没有间断,只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数到“九”。要一辈子不理他,她想想都觉得难过。
“负七百八十三……”
一只结实的臂膀将她揽进怀里,鼻尖充斥着熟悉的味道,花未眠悲喜交加,死命打着他的胸口,喊道:“你混蛋……!”
宗政楚抱紧她,踏实的感觉让他心底一松,喟叹道:“对不起,未眠。”
“你还来干什么?!我刚才已经决定嫁给别人了,我不要你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宗政楚抿紧唇任由她发泄着,心如绞痛,“是我不好……”
“现在道歉晚了,我不会原谅你的!”花未眠张口就咬在他的脖子上,宗政楚痛哼了一声,咬紧牙关,任像小兽一样的牙齿深深嵌入他的皮肤。
口中渐渐弥漫起血腥味,花未眠咬够了,看着他流血的脖子,顿时又心疼起来,忙用袖子去捂住伤口,低声问道:“你疼不疼?”
眼里还泛着泪光,红得就像一只兔子,余怒未消却又心疼不已,宗政楚看着她的模样,心底生出一股爱怜,托着她的脑袋吻了下去。
戏看到这份儿上,藏在林子里的两个人再也忍不住了,几乎同一时间,各自退去。
这两个人就是巫盘月和蒙袭。
其实他俩早就找到了花未眠,她开始骂宗政楚的时候,他们心底都有些窃喜,尤其是那句“要嫁给蒙袭”的气话,让蒙袭心中着实暖了一下,然而越到后面,却越是心寒,花未眠爱的只有宗政楚一个,哪怕是伤害自己也不肯放弃给宗政楚的机会,光凭这点,他们就已经输了。
回去的路上,巫盘月是失落却勉强带着祝福的笑意,虽然花未眠不属于他,但是至少他在她心中占据了一个位置,而他只要好好维持,这个位置他就能永远占据。蒙袭就没有这么洒月兑了,故作轻松,拼命找借口安慰自己,心想谁娶了这样的女人肯定是造了大孽,然而心底一笔浓重的失望却挥也挥不去,一开始两人斗嘴吵架比赛,虽然每次都是自己输,但花未眠的笑脸却像是一束阳光,渗透进了自己的生命,他总是觉得不可思议,那副小小的身躯怎么会藏着这么多古灵精怪的想法,到现在,他是真的有些嫉妒宗政楚了,可是自己不甘心,但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抢吗,恐怕花未眠会折磨的自己生不如死,甚至会让自己这份儿心思都不敢存了……勾唇笑了笑,蒙袭在月光下摇摇头: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全然不知道两人落败心思的一男一女还在树林里温存。宗政楚坐在地上,花未眠坐在他腿上,枕着他的胸口,脸上还泛着红晕,微微合着眼睛,红唇一开一翕,呼吸微微急促。
“你今天怎么了?”花未眠抬头问他。
看着她那水光潋滟的眸子,宗政楚眸色一沉,俯身又是一记深吻,直到花未眠脑充血了才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说道:“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陌生。”
花未眠捏了捏他的大手,道:“恋爱中的男人都是这样的,你应该高兴才对。”想到他为自己吃醋,这种感觉,真是百试不厌。
宗政楚捏捏她的鼻尖儿,笑道:“鬼灵精。”
花未眠笑了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低声命令道:“从今以后不准再像今天这样不理我,否则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宗政楚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低低道:“未眠,我再也不会让你哭。”
她的眼泪比利刃更让他痛彻心扉。
勾住他的小指,花未眠摇了摇,道:“你说的,不准反悔。”
“嗯。”宗政楚郑重的点点头。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女王陛下,我命令你抱我回去睡觉!”花未眠情绪来的快去的快,刚才还是风起云涌,这会儿已经碧空万里了。
亲了她的额头一下,宗政楚打横抱起她,十分配合地说道:“遵命,我的女王陛下。”
花未眠在回去的路上就已经忍不住睡过去了,宗政楚抱着她到了自己的帐中,轻轻为她盖上被子,撩开她额头的发丝,低头将吻印在她的眼角,想起她刚才在林子里的举动,心里疼的厉害也爱的厉害,这样的女子,就是他不再是他宗政楚又如何?
花未眠睡了个阳光灿烂,第二天心情非常的好主动要学骑马。和无月玉漾两人来到马圈,刚好蒙袭也在牵马。
蒙袭看了一眼她还有些红肿的眼睛,淡淡别开头,其实心里难受的慌,牵着无痕,磨磨蹭蹭地理着它的鬃毛,希望花未眠能像往常一样过来挑衅自己。
然而花未眠就像看不到他这个人一般,让玉漾牵着踏雪就走了。
此时此刻,蒙袭是多么庆幸无痕有着非踏雪不娶这样坚定的信念,由着无痕跟上去,自己也理所当然地跟上去。
花未眠上了马,慢慢地遛着,现在的
踏雪已经乖多了,大概是它没有见过比自己还能折腾人的人吧,老老实实地让她做了自己的第二主人。
蒙袭骑着无痕跟在她后面,无痕想靠近踏雪,却又有点儿羞涩,一直都是不远不近的跟着,这可让蒙袭有些急了,一夹马月复,示意他追上去。无痕象征性的跑了两步,还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蒙袭在搁这儿急呢,那边花未眠一回头,咧开嘴,白森森的牙齿就露了出来,“新仇旧恨一起报,蒙袭,你就等着夺了涧城那一天吧,弓给我擦亮了,那可是我的嫁妆!”
蒙袭微微一怔,随即就明白她口中的“嫁妆”是什么意思了,心里顿时就像嚼了苦莲子,什么叫为他人做嫁衣,他算是刻骨铭心了!
日子就这么尴尬的过了,花未眠和宗政楚感情是越来越好,巫盘月和蒙袭却是越来越失落,好在马上就开战了,两人也分了些心神,不用每天唉声叹气。
涧水一战,花未眠亲自去巡视了,下达的指令就是:给我撞!死命的撞!
刚开始众将士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当宗政楚的船带头撞上敌船,敌船立马被开了一个大洞咕噜咕噜灌水之后,一干人兴奋了,拼杀的拼杀,开船的,就负责撞船吧!
看到眼前的场景,余昊城和蒙袭眼珠子都差点儿掉出来了,这是什么情况?!
花未眠得意地笑着,她都说过了,奸商,引领未来时代潮流的先进分子呢,跟她斗,都还女敕着呢!
其实花未眠就起了个串线的作用,她先是重金买走了刘聚所有的木材,然后用松子水引了鼠患啃坏了余昊城的战船,余昊城没了战船肯定要找涧城里木材最多的人,自然就是刘聚,但是刘聚的木材都在她手里,在讨价还价的时候她以降低价格为条件让余昊城用刘聚的施工队,后又向刘聚暗示以次充好来获取暴利,刘聚确实也这么做了,并且做的很好,看战况就知道了。
余昊城一剑插进船里,眉都拧到了一块儿,他早就该猜到,花未眠进来哪儿只有拖延时间那么简单,那姓倪的商人早已消失不见,应该就是她扮的,只有他才那么蠢,卖了自己还帮她数钱!
此时能跟他产生心灵共鸣的怕就是蒙袭了,打胜仗他是很高兴,但关键是,这场仗所有的人都赢,就他一个人输啊!常胜弓输了,苍云珠输了,他以后还怎么抬起头做人?!
接收到花未眠的眼神,蒙袭简直已经无地自容,只有他那么笨,上她的当不是一两回了,还要一次一次往坑里面跳,她挖的坑都给自己填完了!
“小蒙蒙,别那么气馁,”花未眠站着说话不腰疼,“机会还很多,我随时迎接你的挑战。”
蒙袭脸都绿了,他疯了差不多!
涧水一战,宗政楚顺利打了下来,拿了涧城,然后乘胜追击,余昊城一路退败,夺下西禾指日可待。其中有个小插曲就是:花未眠到了刘聚的府邸,并且顺利地拿走了当日她付的订金的三倍。为此,刘聚洗心革面,发誓绝对不再做奸商,因为他奸来再多的钱,眨眼就被洗白了。
这件事教育我们,做商人,要有良心。
ps:冷风那个吹啊,好冷清,亲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