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不找淳于放退婚?”花未眠义正言辞地问道。
“我说了好几次了,可是皇兄他不同意。”淳于雅摆弄着风筝,“我有什么办法。”
“你就不会拿出必死的决心来挑战你皇兄啊,那么容易就屈服了你还算是中华儿女吗?!”花未眠双手叉腰做慷慨状。懒
淳于雅盯着她,眼珠一转,道:“我为什么要以死对抗啊,反正我也没有喜欢的人,那个宗政楚也挺不错的,又年轻又英俊,还刚打了胜仗,嫁给他也不赖啊!”
花未眠眯眯眼睛:你故意的吧?
“要是你陪我放风筝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再去向皇兄说说。”淳于雅抛出绣球,就等着花未眠去接。
“当真?”
“不过要看谁的风筝飞得高,你赢了我去说退婚的事,我赢了你让我刮两下鼻子就行。”淳于雅天真地说道。
花未眠此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愤怒:宗政楚在她眼里也太不值钱了吧!
“成交!”两人击掌为盟。
然而花未眠低估了放风筝这个技术活儿,她怎么拉那风筝也没有淳于雅飞的高,眼见着两人的差距堪比天堂与地狱,一咬牙,一跺脚,来阴的!
用掌风切断了淳于雅的线,花未眠优哉游哉地看着她的风筝往下掉,对着一脸沮丧的淳于雅道:“飞不在高,够稳就行!”虫
淳于雅使劲踩了落在地上的风筝两脚,然后道:“不行,还要再比!”
花未眠扔了线轴,“奉陪到底!”
一天下来,花未眠简直累的直不起腰了,她算是模清楚了,淳于雅根本就是想找个人陪自己玩儿,哪里关心什么婚姻大事,小屁孩儿一个,意志不够坚定!
这一晚,花未眠做梦都是在干苦力,天还没亮就给惊醒了,吓出一身冷汗,然后倒过头去又睡。
才不久,一双手就伸进了被窝,“花未眠,起来,陪我玩儿!”
花未眠装死,就是不睁眼睛,任由淳于雅怎么拖拽就是不起来,最后淳于雅对着她耳朵就是一声吼:“我不退婚了!!!”
“姑女乃女乃你盆腔共鸣啊!”花未眠捂着耳朵一翻就爬了起来,瞪着眼睛吼道:“真想撬开你脑袋看看左右脑是不是装反了,你看看现在才几点?!”
呸!花未眠抽自己嘴巴,她听都听不懂,自己不跟对牛弹琴吗!
淳于雅歪着脑袋看着她,可怜兮兮地说道:“花未眠,你陪我玩儿吧,我可以给你银子的。”
花未眠啧啧两声,一看就知道这孩子缺爱。
拉过被子倒头钻进被窝,瓮声瓮气地说道:“姑女乃女乃也是有节.操的,坚决不卖!”
在一边儿听墙角的布善和璇玑齐齐嘴角一抽,她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嗷呜……”蹲在角落里的血玉伸了个懒腰,往前走了两步,挨着着花未眠的脑袋,靠着被子又窝下来。
淳于雅眼睛一亮,“这是什么玩意儿啊,好可爱!”
电光火石之间,花未眠从被窝里伸出手钳住她,冷冷一推,坐起身来,“不要碰它,被咬了没人能救你!”
淳于雅没见过这么凶的花未眠,当即嘴一瘪,眼泪就流了出来,坐在地上就咆哮起来。
三人两只看着地上这个嚎啕大哭的公主简直莫名其妙,哪家的公主养成这副德行的,真服了她妈!
“别嚎了,”花未眠踢了被子,“陪你玩儿也行,不过今天得由我说了算。”
淳于雅马上暴雨转晴,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眼睛晶晶亮亮地看着血玉,道:“我还想抱抱它,可以吗?”
花未眠皱着眉头,想想这孩子挺可怜的,哥不疼娘不爱的,于是抱过血玉,道:“允许你模一下。”
淳于雅慢慢走过来,伸手模了模血玉的耳朵,血玉待在花未眠怀里挺老实的,眯着眼睛让她模了。
刚想伸手模第二次,就被花未眠一拦,“再模要给钱的!”
布善璇玑齐齐无语,她们错了,刚才在花未眠眼中看到的怜悯绝对是自己眼花造成的!
“给就给!”淳于雅不服气地伸着脖子,“模一下给一百两,找皇兄要!”
说着又要去模,花未眠又拦了她一下,道:“只收现金,杜绝赊账。”
“哼!”淳于雅负气坐到一边,假装不看她们。
然而没过到十秒,她就忍不住了,看着血玉在花未眠怀里乖顺的模样,真是越看越喜欢。
“算了,让你抱抱。”花未眠把血玉放在她手里。
淳于雅喜不自胜,抱着血玉尽情蹂躏,期间血玉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花未眠,血红血红的眼珠里是不解,是悲愤,是心痛……
好吧,花未眠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绿豆糕放回盘子里,道:“全部还给你。”
血玉叫了一声,从淳于雅怀里跳出来爬到桌子上去享用美食了。
淳于雅意犹未尽地问花未眠:“我们今天比什么?”
花未眠用指尖敲打着桌面,半晌道:“比偷东西吧!”
“怎么比?”淳于雅跃跃欲试。
“偷淳于放的一件东西,但是这件东西必须是最难偷到的,今晚子时之前分出胜负,没偷到的就算输,”花未眠顿了顿道:“输了就自己去跟淳于放说解除婚约,这次再耍赖就甭想我跟你玩儿了。”
淳于雅兴奋地点点头:“什么才是最难偷的?”
花未眠摆摆手,道:“自己想,好了,我现在要睡个回笼觉,布善,送客。”
淳于雅耷拉着脑袋走了,花未眠弯眉一笑,仿佛胜券在握:就她那脑瓜儿,能想到才是怪事!
然而,花未眠没有想到的是,因为淳于雅那不太灵光的脑袋瓜,她遗臭万年的辛酸史开始了。
等到睡饱了,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花未眠才慢条斯理地起来梳洗,之后就抱着血玉到院子里晒太阳,磕着瓜子儿熬到了天黑才捏捏手指准备出发。
皇宫里最难偷的,当然要数淳于放的玉玺了!
趁着守门的人开始打瞌睡的时候,花未眠吹了点儿迷.香出去,放倒了守门的人,她才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抱了玉玺,施施然往外走。
刚回到偏殿,还没坐热,茶还没喝进口,外面就嚷嚷着有刺客。
花未眠顿时流下冷汗,那淳于雅是不是耳朵有问题,她说的是偷,不是抢!
“嘭!”大门被人撞开,淳于雅红着一张笑脸跑进来,将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得意洋洋地说道:“花未眠,我偷到了!”
“你偷的什么?”花未眠低头瞧过去。
淳于雅提溜起衣服展示在花未眠眼前,“皇兄的亵衣!”
“噗……!”花未眠一口香茶全部贡献给她了,“淳于雅,你脑子没问题吧?淳于放最难偷的东西是亵衣吗?明明就是玉玺好不好!”
“啊……”淳于雅瞬间失望,“那我再去偷。”
“不用了,”花未眠指指桌上的布包,“我已经偷过来了,愿赌服输!”
然而,花未眠还没来得及乐,淳于雅还没来得及颓丧,门口就涌进来大批的禁卫军,带头人自然是淳于放,头发都还是湿的,看样子还是从澡盆子里爬出来的……一个妈生的,怎么差别这么大?
“雅儿,你偷的?”淳于放看着桌上的玉玺问道。
淳于雅慌了神,将手里的亵衣往花未眠手里一抛,连忙澄清,“不是不是,是她偷的!”
花未眠敢保证,这是她这辈子最莫名其妙兼五雷轰顶的时刻。当时的情景几乎可以用诡异来形容,她手里抱着新鲜出炉的亵衣,面对着亵衣的主人淳于放,以及他的手下若干。
然后,事情就顺着人民大众的思路发展下去了,花未眠心里当即叫了一声“糟糕”,忙丢了淳于放的亵衣,张了张嘴,半晌吐出,“我是清白的!”
淳于放玩味地看着他,风.骚地撩了撩头发,道:“未眠想要,给朕说声就可。”
“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你!”说得老娘就跟欲.求不满一样……然而在一干士兵看来,她的确是欲.求不满导致恼羞成怒!
我的清白啊……花未眠痛彻心扉地看着自己高大的形象在那些士兵的眼中轰然坍塌,一个利剑杀回淳于雅面前,“你tm智商不在服务区是不是,什么不好偷偷亵衣,老娘一世英名全毁在你手上了!就算脑子和装反了那前提也得有脑子啊,你脑子装哪儿了,拿出来是不是还要用显微镜才能看到啊!”
然而,她说的,其实就具体而言,大部分别人都没听懂。
淳于雅被她说的连退三步,最后凄凄楚楚地叫了一声:“皇兄……”
淳于放清了清嗓子道:“你们退下吧,未眠害羞了。”
花未眠捂住心脏,就差血溅当场!
一干士兵多好心啊,出去的时候顺便还带上门,心想这仙子就不是一般人儿,连害个羞也这么与众不同!
门一关上,花未眠就手脚并用的往书桌那边爬。
“未眠,你干什么?”淳于放假装好心过来慰问。
花未眠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老娘写遗书!”
尼玛这回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怎么就碰上了淳于雅这个极品,真tm前无古人可借鉴,后无来者可接班,往那儿一戳就是瘟神一尊,方圆三百米鬼畜不见,百草不生,挪挪地儿就等于人道销毁,没几年地球就能重建,宇宙就能重生了!
“情书?”淳于放选择性失聪加选择性臆想,“朕就在这里,你可以自由表白。”
“是吗?”花未眠冷冷一笑,“替我问候你祖宗十八代的女眷。”
“未眠,你这就让朕为难了,只有皇后才能进太庙。”淳于放故做深思道。
代沟,绝对的代沟!这tm岂止是一条沟能解决的问题,简直就是黄河决堤!
“未眠,不如朕让钦天监选个好日子迎你入宫如何?”淳于放趁热打铁,抓住一切可以打击宗政楚的机会。
动了动脖子,捏了捏手指,花未眠正色看着他,“我会让你的后宫比现在还热闹!”
淳于放下意识的捂住鼻子退了一步,不自在的温了温嗓子。
淳于雅见自己皇兄那个模样,偷偷笑了一声,立马招来两道白眼。
“布善,到门口挂个牌子,淳于雅与狗不得入内!”花未眠吼道。
“是。”布善领命走了,去找牌子。
“不守规矩,竟然拿朕的玉玺来玩乐,回去面壁思过,三日不准出门。”淳于放也要小惩大诫。
淳于雅瘪着嘴被一群宫女请出去了。
“未……”淳于放回头还想说话,就被花未眠截断:“向左转,走五步,然后再左转,走五十步,然后,团成团离开!”
看花未眠被气得七窍生烟,淳于放不知道多高兴,哪怕是在自己的房子里被下逐客令,此时此刻,他也可以欣然接受了。
“好好休息。”他笑眯眯地说道。
花未眠抬头,隔着屋顶仰望苍天:点儿背不能怨社会!
ps:亲们多多撒花撒票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