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忧一愣,这还是第一次花未眠这么正经地跟他说话,点点头道:“我想学。”
“学兵法想干什么?”花未眠又问。
花无忧知道她不喜欢自己提复国的事,但又不想欺瞒她,于是道:“我想为我父皇母后报仇。”懒
花未眠定定地看着他,眼睛越眯越小,最后定格为一条缝。
花无忧被她看到阴气沉沉,连宗政楚也有点儿忐忑,正想说些什么补救,花未眠就猛地拍了他一巴掌,“好儿子,有志气!给娘好好学,回头把淳于放的江山给我抢过来玩玩儿!”
花无忧差点儿被她打岔了气,却也没她这句话来得惊悚,她收留自己的时候不还逼他发誓说不准复国吗,这才多少时间,女人善变也变得太快了吧……
不理会他的错愕,花未眠径直捏捏他的小脸蛋道:“去玩儿吧,明天开始就学兵法。”
花无忧莫名其妙的走了,宗政楚道:“真的要教?”
“当然要教,不仅要教,还要教好。”花未眠笑眯眯地说道。
“你打什么鬼主意?”宗政楚盯着她阴测测的嘴角。
花未眠但笑不语,其实她这个举动很简单,四个字形容:欲擒故纵。
刚回宫两天,巫盘月就找上门来了,花未眠惊讶了,他胆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居然敢当着淳于雅的面进皇宫?虫
巫盘月其实非常不想来,但那宗政楚拿刀逼他,性命与自由,瞎子也看得出来是前者比较重要,所以他来了。
刚给花未眠施完针,出来就碰到了和淳于雅一起过来的太后,躲开淳于雅的目光,他悄悄捏了把冷汗。
太后拉着他走到一边问:“花丫头孩子有多大了?”
巫盘月垂眸掩去笑意,道:“两个足月。”
太后“啊”了一声,微微失望,花未眠才进宫一个半月,这两个足月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淳于放的……是时候放花丫头出宫了,老这么霸占着也不是回事儿。
这天,花未眠正窝在被窝里吃炖品,一边吃一边感叹腰上长处游泳圈儿了,然后还多吃了两口,只剩了两口汤给血玉和小花皮。
“外面什么事儿啊,这么热闹?”她打了个饱嗝问道。
布善看着她那圆鼓鼓的肚子,别说,还真像怀了。
“大隼国和珈蓝国的使者来访,正在筹备今夜的国宴。”
“国宴?”她眼里闪过兴味,西禾国毗邻大隼,宗政楚在攻打西禾的时候,大隼国也趁火打劫占了不少地方,两边一直相持不下,淳于放自然是不会放过到嘴的肥肉,而大隼国恐怕也不会白白放过这占便宜的机会。终于要开个国际会议讨论一下归属问题了。
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淳于放是不是没有请我?”
“他叫你好好休息,保重身体。”璇玑说的十分含蓄。
花未眠一拍桌子站起来,“这么隆重的场面怎么能没有我呢,不行,我要去!”
看着风风火火冲出去的人,布善璇玑无语,有这么脸皮厚的人么,人家请都没请你,知道的以为你去蹭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砸场子呢!
花未眠走那儿一看,好多人啊,不过这都是坐在门外吹冷风的,真正有身份有地位的都在里面呢,趁宴席还没开始,她提起裙子就往里跑。
跟着那大柱头后面找到宗政楚的坐的地儿,看到他下手坐的蒙袭,走过去踢了踢他,“喂,我要坐这儿!”
蒙袭回头看着她,有点儿伤感有点儿蒙,伤感的是知道她怀孩子了,蒙的是她为什么要和自己抢座位。
“你没有座位吗?”他还老老实实地问了这一句。
花未眠死皮赖脸把他挤出去,鸠占鹊巢还耀武扬威,小下巴一抬,“我有座位还用抢你的吗?”
蒙袭无可奈何地看着她,“那我坐哪儿?”
“我怎么知道。”花未眠哼了一声,直接掉头和宗政楚说话去了。
蒙袭没有办法,只好找太监搬了张凳子来挂角。
这一出当然也全落在了对面不远的苏茗岚和闻人珏眼里,一个喜悦一个震惊。闻人珏就是乞巧节那天的闻珏,他万万没有想到,她就是花未眠……!
不过也真是凑巧,今日看她一身锦素,温婉俏笑,完全不同那日野蛮无礼,花未眠,真好奇……
花未眠在那儿和宗政楚说够了闲话,才转过头去看对面的人,这一看当即就震住了,指着对面的人,道:“是你?!”
对面俩人都是一震,但没人搭腔,眼睛里却是精光闪闪,当然,这种场合下被花未眠这一号人物来套个近乎是多长面子的事啊。
花未眠站起身就冲对面走过去,苏茗岚笑得淡然却带着一点儿雀跃,闻人珏笑得自信还带着一点儿自恋,两个人都做好架势准备迎接女神的召唤,然而……
花未眠直接走到闻人珏后来,指着那个站在角落里的穿着青色衣衫的男人,道:“舒流观,别以为你摘了面具我就不认识你了,说,你又有什么企图?!”
两人的笑就这么僵住了,仿佛当面被人扫了一耳光,只是没有其他人看见……
那人一顿,随即笑道:“姑娘认错人了吧,在下江写意。”
花未眠冷冷一笑,道:“是不是你最清楚,前段时间还是西禾国的军师,几天不见就是大隼国的爪牙了,你换装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闻人珏鹰眼一眯,面色依然带着笑,却是笑不达眼底。
“写意,这是怎么回事?”
江写意保持着淡漠的微笑,拱手俯身道:“许是人有相似,认错了也不奇怪。”
花未眠还想说些什么,那边太监就吼皇上驾到了,被宗政楚拉回座位,她依旧忿忿不平。
早该死了的人,命偏偏那么大,一会儿西禾,一会儿大隼,他又想干什么?!
淳于放看到席上的花未眠,怔了一下,但是并没有追究他们那桌奇怪的三人组合。
他不追求可不代表没人追究,刚把两句客套话说完,那边的闻人珏就刮出一阵凉风:“大殷地大物博,却要抚远将军、车骑将军与大名鼎鼎的花仙子共用一座,大殷皇帝当真是连一张桌子都舍不得吗?”
“七皇子此言差矣,本将军与车骑将军、仙子私交甚好,三人同桌已不是什么怪事。”宗政楚站起来,面含冷笑,“这样却恰恰显我大殷不拘小节,有大国风范。”
闻人珏笑了一声,“不拘礼节?本皇子还真是不能理解贵国的待客之道,接待他国重要来使也如此随心所欲!”
“大隼也是堂堂大国,奈何七皇子却要在一副桌椅板凳上纠缠,不知实情的,还以为大隼当真不知变通到这份儿上。”蒙袭在一边接话。
花未眠惊讶地看过去,没看出来他小子还有这手啊!
“七皇子莫要见笑,朕的两位将军一向如此。”淳于放挥手道:“上歌舞。”
花未眠一路戳着碗里的菜,一路穿过舞姬看那边的“江写意”,要好好查查他的底细,其他的不说,万一又是冲着宗政楚来的,那可就宁杀错不放过了。
“未眠,你看了他好久。”宗政楚又夹了菜给她,道:“不过一个小角色,不值得你这样。”
花未眠动了动嘴唇,想说话又忍了,张口吃了菜,如果他都算是小角色,那他身后的oss不知道该厉害到什么程度上了。
歌舞毕,苏茗岚朗声道:“素闻大殷花仙子美名,今日一见,茗岚也不枉走这一遭。”
说罢举杯敬酒,花未眠也举了杯子,“谬赞了。”心却无比地唾弃,装,你就装吧!
这边花未眠倒是落落大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那边一身大红的司徒婉玉不服气了,她花未眠算个什么角色,也能在她面前放肆:今日定要压压你的风头!
“难得各位如此高兴,皇上,不如就由臣妾们来助助兴吧!”她对淳于放道。
淳于放一脸兴味,转过头去看她,“皇后有何建议?”
“傅妹妹琴艺过人,自上次母后生辰,臣妾也无缘得听,不如就趁今日,让臣妾一饱耳福吧,”司徒婉玉看向傅宁姒,“傅妹妹意下如何?”
淳于放也问道:“爱妃以为如何?”
傅宁姒倒是宠辱不惊,站起来盈盈一拜,面带笑意,“既然皇上说了,那臣妾就献丑了。”
淳于放吩咐人去取琴,司徒婉玉却是一脸雀跃之色,花未眠估模着她是想来个抛砖引玉,把傅宁姒当成垫脚石,可那傅宁姒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能这么简简单单当了她的垫脚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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