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慢慢地抬起手,手中一缕淡泊的白芒从他的指尖透出之际,他眼角竟瞟到了一道身影,目光倏然一敛——
“鹫!”楚歌声音一沉。
白鹫巨大的翅膀在空中猛烈的展动起来,飓风更甚先前,楚歌踏着风,一跃而上,站立于白鹫的背脊上。懒
看不出来这小家伙的力量这么强大,那些黑衣人根本就不是对手。
娃儿,上古神兽的力量岂止是一些。
不过看来楚歌也不弱。
不弱?难道没看到
看到什么?
没什么。
清清蹙眉,是不是刚才她看漏了什么,携呈分明是有话,可又不想告诉她。
奴隶,这批黑衣人是什么来头,你看得出来么。
你这金乌门门主是摆设么?
我有你活得那么长,我知道的绝对不比你少。
切。携呈冷哼一声,道:这批黑衣人的招式看来,也不过是华丽有余,实力却十分差,也不过是五流角色,至于到底是什么人,这本尊可就真看不出来。
这不废话么,这点我要是都看不出来,还怎么在蓝月上混。
你这娃儿,本尊说不是,不说也不是,你是不是纯心找茬?
嘘!
清清收回了思绪,目光再次看向前方。虫
白鹫的力量着实非比寻常,即便楚歌没有出手,那些黑衣人明显不济,别说是击杀楚歌,就是靠近都不可能。
被白鹫卷起的飓风,吹得连站立都困难,有些弱点的,甚至被这风就击打着身负重伤。
真是惨啊!
这根本就不必她出手,楚歌应付绰绰有余。
还不如说是玩儿。
清清正打算悄然撤退时,腰上忽然被缠上了什么,心中一惊,虽然已快速的做出了对策,可还是没能逃过
这是——
这不是当日楚歌对付赫怜祁所用的天蚕丝么——
天蚕丝的厉害之处,被缠住以后无论如何挣扎都没有用,要不然那日赫怜祁会这么乖让楚歌牵着走。
清清回身,举目,瞧着前方,楚歌仍是站在白鹫的身上,位置并没有丝毫的变动,离她足有百米远,这家伙的眼力还真是厉害的可怕。
腰上被一扯,清清整个人乘风而起,向着那不远处的男子而去——
楚歌瞧着被天蚕丝捆绑住的女子,俊美的脸上,扬起笑意,他伸手,圈住了她的腰肢,“本王还在想,是那只猫儿这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凑热闹,原来是你”
“楚王爷还真是会演戏,这天下人若是看到现在的楚王爷,必定会吓得不轻。”清清微微挣了挣身子,楚歌认出自己的白清傲倒也没有什么习惯的,在飘絮院楚歌就见过她,只是为何他会知道她是女儿身?
是暗帝告诉他的?
除了暗帝意外,她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人,将白清傲是女儿身的这个秘密,告诉楚歌的。
“呵呵,那也只能说本王有这方面的天赋,要不然怎么会让这天下间这么多聪明人,都上了当呢?”楚歌笑着,凑近她。
白清傲,确实出乎他意料之外,她怎么会在这里?
“楚王爷还真把天下人都当成是笨蛋了?”清清尽量把手放在身后,免得不小心被楚歌碰到了手腕上的纤泪镯。
心一秒都不敢放松。
“是不是笨蛋,本王不清楚,至少门主不是。”楚歌黑凝的眼眸,静静地望着眼前这张绝美的脸蛋,忍俊不住,他竟是伸起手,欲要抚模上去
“楚歌,别太放肆。”清清倏然一直身子,楚歌的举动太过明显。
“不好意思,是本王有些唐突了。”楚歌了个急转弯后,放下。
“还不快收起你的天蚕丝。”清清沉声低喝。
“本王这也是迫不得已才会用上天蚕丝,要知道是门主,就不会用了。”楚歌说着,手轻拂了一下,无声无息的就将捆绑住清清的天蚕丝,收回到袖管当中。
清清在天蚕丝被楚歌收回后,终于行动活得了自由,而当她再次看向四周时,那些黑衣人早已或死或伤的躺在林中。
“没想到楚王爷也拥有上古神兽。”她眼睛斜斜地瞟了眼临空的庞然大物。
“本王的底牌可都被门主发现了。”楚歌笑着,他伸起手,唤道:“鹫,回来。”
在楚歌的叫声中,白鹫的身体快速的缩小,又回到了原先的模样,展开翅膀,朝着楚歌飞来,停在了他的手臂上。
楚歌将手臂收回,看向清清,道:“这就是门主口中所说的上古神兽,白鹫。”
白鹫在靠近清清时,竟没在楚歌的吩咐中,展开了翅膀,就扑向了清清,在清清的胸前,亲昵的蹭着脑袋,发出撒娇的嘶鸣。
清清脸色骤然一变,白鹫这举动让她不着痕迹的推了推手,拂开了白鹫的靠近,“楚王爷,你就不怕我把你这宝贝上古神兽给抢了?”
楚歌眼底拂过愕然之色,旋即笑道:“门主说笑了,以门主的见识,岂会不知,上古神兽既认定了主人,就不会背叛。”
清清敛了敛目色,白鹫那垂下脑袋,似受伤的模样,还真是让她小小的心疼了下。
这小家伙真能博人怜爱。
“看来鹫很喜欢门主,除了本王以外,还真没有让一见就能露出如此亲密举动的。”楚歌手轻抚着白鹫的小脑袋,“鹫,莫非你认识门主?”
“呜——”白鹫嘶吼了一声。
清清心‘咯噔’了下,说“对于救过它的命来说,它会给予热络的回应,这也是理所当然。楚王爷难道不知道白鹫受过伤?”
楚歌目下一闪,愕然抬头,道:“难道那日给鹫包扎伤口的是门主?”
“正是,是这小家伙命不该绝,遇上了我。”
“原来救鹫的人是门主。”楚歌模着鹫的手,微微地停顿了下,他举目,看向清清,说道:“那本王岂不是要好好的感谢门主一番。”
“这就不必了,我也没想到白鹫竟然是楚王爷的上古神兽。”清清说着,打算离去。
楚歌上前一步,握住了清清的手——
清清惊得立刻甩开了他的手,目光犀利地射向楚歌,喝道:“楚王爷,若是你再无礼,休怪我白清傲翻脸无情!”
楚歌手掌稍稍紧握了下,他举目看向一脸怒色的清清,歉意道:“让门主受惊了,楚歌成万千之过,楚歌也不过是想要提醒门主,前方道路难行,是否需要楚歌以鹫送一程。”
“不需要。”清清敛目,自己的反应确实有些过激了,这样反倒让楚歌怀疑。脸色软下数分,“楚王爷的好意,清傲心领了。”
“那门主好走,本王就不送了。”楚歌倒也不在阻拦,瞧着她从自己的视野当中消失。
他提起自己的手,手指微微弯曲了下,刚才碰触的硬物——
“鹫,跟上去,我要知道她的落脚点。”楚歌吩咐着白鹫。
白鹫嘶鸣了一声,扑腾了翅膀,展翅高飞
白鹫就在后头,你现在回去就是找死。
这我知道,可我不回去,楚歌若是去找我,还是会有危险。
你还真是辛苦啊。
奴隶,发挥你下这颗千年脑袋,给我想个办法。
……携呈沉默半晌,说:去拐角处。
哦。清清双脚快速的在地面上,轻点了下,冲天而起,在月光下,直朝着拐角处掠去。
白鹫这家伙,还真是穷追不舍,上房顶。
嗯。清清应着,在携呈的指挥下,人跃上了房顶,速度不减的朝前方爆射而去。
就在这里,你把郝天羽拿出来,带在右手上。
清清虽感疑惑,可还是以着携呈的话,手往发丝间探去,回手间,萦着白光的郝天羽静静地躺在掌心中,她快速的把郝天羽戴在右手腕上。
你直接回拂跃居,黎明前,本尊自会去与你汇合。
携呈?——
清清还不及做出反应,身子猛然一抖,一缕黑色从她的身上飘出,当她回身之际,只见身边居然出现了一个与她长相衣着一模一样的‘白清傲’。
“这是?”
“别废话,本尊坚持不了多久,我引开白鹭,你回去。”
“携、携呈?”清清眨着眼,看向那从身旁离去的身影。
携呈居然有这样的力量,他怎么不早说啊!
在携呈的帮助下,清清成功的摆月兑了白鹫的追究,疾风般向着拂跃居而去,以自己的脚程,应该比楚歌先到才是。
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细想,清清快速的回到拂跃居,从窗口翻身跃入,望着漆黑的四周,竖起耳朵,静听了一下隔壁房间的动静,看来楚歌还没有回来。
不敢松口气,她快速的把衣裳月兑下,翻过来,再穿上,再将一头黑发放下,披散在身后,对着铜镜,重新戴上面具,一切就绪后,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后,直到再也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这才有时间松了口气,她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刚喝了一口水,敲门声响起——
握茶杯的手微微颤抖了下,清清急忙放下茶杯,走向门口,打开——
果然,那站在门口的正是一脸凝色的楚歌,清清张了张嘴,有些意外的问道:“王爷,这么晚了,还没休息么?”
楚歌眉梢轻扬了下,说:“清清不也是还没休息么。”
“妾身睡了会,这有些喝了,起身喝水。”清清说着,从门口走离。
楚歌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桌上的茶杯,笑了笑,“那本王是不是打扰清清的休息了?”
“妾身倒是没什么。”清清敛下目,走至桌前,问道:“王爷要茶么?”
“也好。”楚歌进入房中,目光轻扫了下四周,当他看到床上那叠放整个的锦被时,眼底一闪,却不动声色,道:“昨日让你给我沏个茶,你就跑得没了踪影,今日本王可是要看紧你了。”
“王爷,就算你不看着妾身,妾身也不会跑。何况,妾身能回去的地方,也就王爷的身边。”清清淡淡的说着,她把斟满茶水的茶杯递给楚歌,又道:“茶是好茶,只可惜妾身的手艺不好,王爷可千万别嫌弃。”
“怎么会。”楚歌含笑的接过茶杯,手指似有意无意的碰触了下,清清的手背。
清清惊了一下,极力克制下了收回的冲动。
楚歌瞧着若无其事的将手慢慢地松开的清清,笑道:“看来清清已没有那么怕本王了。”
“王爷就不要笑话妾身了,妾身怎么不怕,您看妾身这手都在抖。”清清说着,伸出微微颤抖的手。
“你这是”楚歌叹了口气,伸起手,握住了她的柔夷,往前一带,将她圈入自己的怀中,“真是个傻丫头。”
清清依偎在楚歌的怀中,她的心狂乱的跳动着,“王爷,妾身说了,自己很胆小。”
“对了,上次我不是跟你说过,觉得你用的熏香味道很喜欢,不知道清清什么时候能给我准备一些呢?”楚歌含笑的转开了话题。
“王爷用的熏香比妾身的好多了,妾身的那些哪能给王爷用。”
“那可就错了,这熏香讲的就是个味道,清清的熏香让人闻着很舒心,精神都似被活络,这豫尧不是也跟你要过么。怎么,这豫尧你都舍得给,对我你就吝啬起来了?”
“不,妾身绝无此意,既然王爷要,那妾身准备好了,就给王爷。”清清拗不过楚歌,只能答应。
“好,清清把你的熏香给我用,那我的自然也要给你用,这叫做礼尚往来。”楚歌说着,从袖管内掏出了装有明月香的小瓶。
清清脸色倏然一白,她摇头道:“这太名贵了王爷,妾身就不用了,王爷有这份心就好。”
“这可不行,我既然说要送你,就一定要送你。”楚歌说着,扭开了瓶盖,就在清清的脖颈间撒了一些。
清清只觉得脖子上一凉,整个人都不禁战抖了下,想要阻止为此已晚
楚歌瞧着一脸纠结的清清,说道:“清清就这么不喜欢我的东西?”
“不,妾身怎么会不喜欢”
这明月香之所以珍贵,真是因为一滴就能保持很久的香味,她被楚歌涂抹了这么一波,她要洗多少次澡,才能盖掉这味道?
“清清”楚歌仰起头,鼻尖轻轻地蹭过清清那被撒了明月香的脖颈,声音竟带上了几分沙哑。
清清轻颤着身子,“王爷,夜深了。”
“夜深了”
“王爷该回房歇着了。”
“不回。”
“王爷。”
“乖,别说话,就让我这样抱你会儿”
“王爷,这样你会累得,妾身很重。”
“怎么会,我倒是希望你再丰腴些,现在抱起来有些不舒服。”
“”
清清无言以对,楚歌根本就不让她有机会反驳。
望着幽暗的房间,淡雅的香味,满溢在房中,沉寂的空间,竟是楚歌那略带粗嘎的呼吸声——
他抱着她的手正在一点一点加重力量,让清清整个身体不得不靠向她,身体间的空隙又被挤榨一空。
温度正在慢慢地往上攀升,明明不热的天,却让她有种燥
热感涌上。
“清清”
“嗯。”
“我们洞房吧”
清清身子在楚歌的话中,倏然僵直了起来,他是说真的?
“呵呵,吓到了?”楚歌仰起头,瞧着脸色惨白的清清,叹了声,“我是不是对你太不好了,让你就这么怕我碰触你。”
“妾身只是没有准备好。”清清咬着唇,敛下了目。
“那就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在洞房吧。”楚歌伸起手,宠溺的揉了揉清清的前发,“确实晚了,你睡吧。”
说着,楚歌扶着她站起身,牵着她的手,走向床榻前——
清清忙着扶她上床榻,又为她盖上锦被的楚歌,那温柔的模样,就连烛火的光芒都柔和了下来。
“王爷”
“嘘。”楚歌蹲子,捂住了她张开的嘴巴,低头,在她的耳边,低语道:“清清,除了让我留下来的话,别的什么都不要说。”
清清猛地抿紧了嘴巴。
楚歌看着,哑然的笑了笑,无奈的摇着头,收回了身子,低眼,在看了看一脸戒备他的清清,长叹了一声,转身离开——
清清躺在床榻上,听着那脚步声一点一点远去,直到关门声的传来,她才猛地掀起了被子,坐起了身。
房中的烛火在风中,轻轻地摇曳着,不觉中她伸手,抚模上自己的脖颈
明月香的味道,仍是充斥在房中——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越来越不明白,越来越迷茫起来
楚歌坐在漆黑的房中,手轻轻地模着挂在腰间的玉佩,那透过指尖渗入的凉意,就似他眼中的寒芒——
“啾——”
窗外传来白鹫的嘶鸣,楚歌站起身,推开了窗户,放白鹫进入,“鹫,可有追到。”
“啾——呜——”白鹭低垂着小脑袋,蹭着楚歌的手指。
楚歌模着白鹫的毛发,说道:“没有没关系,鹫已经尽力了。”
“啾——啾——”白鹫在楚歌的话中,嘶鸣变得欢快了些。
楚歌抱着白鹫,走向桌前,他仰起头,望着窗外,渐渐地露出白芒的天际——
“鹫,没想到救你的人,会是白清傲,你很喜欢她是么?”
“啾!啾啾!啾——”
“鹫,那你喜欢我的侧妃吗?”本是一句随意的询问,却换来了白鹫更为欢快的叫声,“啾!——啾啾——”
他记得龙清清确实见过白鹫,可白鹫不可能仅是这样,就会去亲近一个人。
白清傲是救了它,它才会如此热络与亲近,可龙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