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族的神台?为什么以前都没有听说过,白族还有神台留下?”
别说是记忆中,就似这蓝月上,也没有传出白族还留下了神台。
“这是六国一个不能说的秘密,白族虽说被灭了,可那预知未来的力量,却令六国至今都不放弃拥有。这神台就是为此而得以保存下来。”懒
赫怜祁边说着,人已经走至一根白玉柱的身边,他伸手,如抚模着情人般得抚着白玉柱的柱身。
那亮眼的白芒,衬得他那头白发更为的妖异起来,就连他的身体也宛如开始透明化。
然,他只是站在那里,缓缓地回头,笑,幽幽浮现在他那样祸世的俊脸上——
“清清,来,跟你的祖先打声招呼吧。”赫怜祁笑望着清清,悦耳的声音如天籁般,回绕在天空之上。
为什么在这片刻间,她会觉得赫怜祁是那么的飘渺,飘渺的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心竟是为这样的他而发出了心疼。
赫怜祁有着太多太多,让人想要去一探究竟的秘密。
那头白发,那双赤红的妖异眸子,要她看来,他比任何人都像是白族的后裔。
可,她却又十分的清楚,他不是白族人。
“快来吧。”赫怜祁笑着,催促道。
清清心一紧,却还是抛开了所有的疑惑,迈开了脚步,向着赫怜祁走去。
清清走至赫怜祁的身前,他伸起手,递向与她,“来吧,我的女儿”虫
清清伸手,将手缓缓地放入在那只大掌中,顿时,人被一卷,顷刻间贴上了他的胸膛,淡淡的香,熟悉的,不熟悉的,都一股脑儿的冲入了她的鼻中。
腰间一紧,人已经被带着腾飞了起来。
“怜祁?”清清圈住了赫怜祁的脖颈,眨着双眼,瞧着缠绕在四周的白芒。
“我想要给你最好的,清清”淡淡的话,在风中变得模糊不清,手上的力道更为拥紧了些。
望着那满脸笑意的赫怜祁,清清怔然片刻,有瞬间,她居然有种心酸到想要落泪的冲动,为什么赫怜祁总是让她产生出如此矛盾的心理?
那圈住他脖颈的手不由得收紧了些,那内心压抑不住的恐慌,让她月兑口而出:“不要死,怜祁,不要死”
赫怜祁愕然半晌,旋即笑了,他说道:“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一定会为你而活着。别哭我会心疼。”
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如昙花一现般,快得让人抓不住,待得回过神来,他们已经站立于白玉柱的顶端,白芒在此刻,看去,竟似如云端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人就似置身在云端上,那是一种让人迷醉的景色。
一切都在你的脚下,你眼中是辽阔的锦绣山河,壮丽的大地,为你而震颤。
心,像是一瞬间变得宽广,宛如什么都能装下。
“这里有你需要的答案吗?”赫怜祁侧过脸,笑意融融的望着他,轻柔的拂过,她被风吹乱的前发。
“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白族到底是什么,白族真的只是因为拥有预知未来的力量,才被灭族的吗?为什么我娘要在十八岁以前不得以真面目示人,为什么我会拥有金龙,为什么为什么”
一口气,她把那挤压在心底的疑惑,一口气都问了出来,这更类似于发泄。
“看来,你的疑惑还真不少。”赫怜祁听着,与她并肩站立于白玉柱上,瞧着那脚下的芸芸众生。
“太多太多,一个接着一个,一个连着一个。”清清自嘲的蠕动了下嘴角。
“可惜,我能告诉你的,却很少,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也不知道。”赫怜祁满含歉意道。
清清摇着头,“你不需要对我道歉,你告诉我的已经够多,我想答案必须我自己去寻找。我娘也必定是这么想的,就如这件红衣”话语间,清清抬起手,轻轻地抚模着这一身耀眼的红裳。
在白芒的照射下,她那头如墨的黑发,竟是一点一点被白色所取代,额头一朵妖娆的红莲花,幽幽浮现。
仅仅是一瞬间,赫怜祁还是清楚的捕捉在眼内,他眼中的笑意更甚,伸起手,揉了揉她的发丝,“你现在幸福吗?”
“幸福对我来说,似乎还很遥远,至少目前的我,只能这么说。”
“是么。”
“嗯。”
“我以为我可以给你幸福。”
“怜祁”
“什么都不要说,我可没说我放弃了。”赫怜祁笑了,笑得有些奸诈狡猾。
“你还真是不死心。”清清扯动着嘴角,却已不会再去阻止。
未来如何,谁也说不定,至于她,目前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任何一段感情。
也许在某一天,她会想要一个以她为一切的男人,相守一生。
到那个时候,这眼前的男人——
“看来,我有希望了。”赫怜祁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眉梢略微往上扬着,多日来阴晴不定的心,似乎有了些缓解。
或许这个男人真的明白她,真的知道她需要什么
如此想法,让她忍不住回过脸,看上他
那眼眸中尽是浓郁的笑意,而里面所承载的只是一个她。
跟赫怜祁在一起的感觉,应该是最为放松的吧。
她不需要隐藏什么,她更不需要去刻意的回避什么。
他不会像莫离那样,只是想着如何为了她而牺牲,他也不会像楚歌那样,总是想要看透她。
只是,这样的感觉太好,好得让她不愿意去破坏,去掺杂别的——
“有听到什么声音吗?”赫怜祁回转头,笑看着她。
“很多,很多——”那回绕在耳边的声音,有苍老、有沉稳、有稚女敕、有轻灵,就是如此多的声音,却谱写出了一曲最为美妙的乐章。
她知道——
那些都是她死去的族人的声音,他们在欢迎她的到来,这里果然是属于白族的。
“清清”
“嗯?”
“能为我闭上一次眼睛吗?”
“嗯?”
“就一次。”
虽然不知他又想做什么,但清清还是闭上了眼睛,心里居然有些紧张。
只觉得他正在靠近自己,鼻息扑面而来,他似乎也很紧张,这让清清觉得好笑,赫怜祁也会有紧张的时候吗?
从认识他开始,他总是做出让她恼火的事,可他却不怕死的一次次挑战她的底线。
“我的女孩,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一定会找到你,只要你有需要,我必定会出现,为你挡风遮雨。”
轻柔的话,就似誓言般在耳边回荡,清清只觉得唇上被碰触了下,却没有预想当中的亲吻,仅是蜻蜓点水一般。
“可以睁开了。”
清清在赫怜祁的话中,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眨动了眼睛,似乎有些茫然在,他的举动中。
“看看你的脖子上。”
清清依照赫怜祁的话,低下头去,只见泛着赤红色光芒的血玉,就安静地躺在她的胸口,“这不是”那块血玉吗?
“虽然晚了八年,可它依旧是属于你的,也只认定你。”赫怜祁伸手,轻柔地拂过清清的脸颊,“别在拒绝它,至少在你没有做出决定之前。”
那近似于哀求的话,让清清本要摘下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她手紧握了下血玉,八年前,她没有因为它而停下脚步,如果那时候她就接受了它,或许现在一切都会有改变。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丝毫的悔意。
至少,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你希望发生世界大战吗?”
“真有这么严重?”
“指不定现在齐国皇宫就已经被闹得天翻地覆了。”
“他真的可以信任吗?”
“不知道。”
“是么。”
“我暂时还不想要改变什么。不管楚歌怎么样,我现在始终是楚侧妃,是他的女人。”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能接受。”赫怜祁毫不掩饰那份厌恶。
清清笑了,“有时候真觉得你们男人很搞笑。”
“是吗?”
“嗯,不过也很可爱。”
“那也要看,能让我们搞笑与可爱的是谁了。除了你,谁也无法让我如此的甘之如饴。”
“怜祁,我很讨厌”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做出让你厌恶的事。”赫怜祁永远会抢先一步,做到最好。
这是他的狡猾,也是他的王牌。
恰到好处。
“回去了。”清清笑着摇头,不能跟这个男人待得太久,不然自己指会被动的被牵着鼻子走。
“至少让我送你下去。”赫怜祁说着,霸道再复,不等清清回应,他便搂住了她的腰肢,带着她往下跃去。
那种被风带着走的感觉,永远是她最为喜欢的——
楚歌黑沉着脸,望着那一脸无害的女子,他整整担心了一个下午,这天都黑了,她才出现。
要是不被豫尧那个混蛋给敲昏了,他现在能乖乖的呆在清乐坊?
清清瞧着那被绑缚在藤椅上的楚歌,想笑可想想还是忍着吧。
堂堂一个王爷,被这样五花大绑已经够丢人了,何况还是在自家兄弟面前。
豫尧早就在看见龙清清出现在门口时,就匆匆地走了出来,“七嫂,你没事吧,我听说你被齐国士兵带走了,就派了人到处找你,可始终找不到你,你去哪里了?”
“豫王爷,妾身”
“哼,还用说吗?那个混蛋,一定是那个混蛋!!”楚歌扑腾在藤椅上,赤红了双眼,怒吼。
“是赫怜祁吗?”豫尧低眼,满怀担心的问道。
“嗯。”清清低头,应着。
“那个混蛋,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豫尧快放开我!!”楚歌听到清清的回答,立马从藤椅上蹦了起来,在大厅中驮着藤椅,暴跳如雷!
“七哥,你就不能先消停会,听听七嫂怎么说?”豫尧揉着发疼的额头,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定会引来齐国与燕国的战争。
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两国一旦开战,那牵连的将会整个蓝月的战争。
其余四国可都虎视眈眈着,就看谁家先动手,挑起这战争的导火线了。
“消停?我怎么消停,那个混蛋居然居然”说到此处,楚歌眼睛瞬息间钉在了清清的身上,那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混蛋!
为什么会变成红衣了,为什么!!
“豫王爷,王爷还请你安抚下,妾身累了,就先回房了。”清清躲开了楚歌的视线,她知道他生气了,而且还是非同小可的气。
看他那盯着她的目光,就知道,他察觉到了她替换的衣裳。
望着清清那脸上的憔悴,豫尧心有不忍,点头道:“那七嫂去休息吧。”
“嗯。”清清应着,转身,要走离大厅。
“混蛋!你给我站住,我还有话问你,龙清清!!”楚歌吼着,她居然什么都没有跟他交代,就想要一个躲起来。
什么意思?
她是不是跟那个王八蛋,做了什么?
“七哥!!”豫尧忍不住朝着楚歌一吼。
“你吼什么吼,该吼的人是我吧?豫尧,你没看到她的衣服都被换了吗?”楚歌满目掩不住的怒火,满脑子就是想着清清那被替换的衣服。
“不就是一件衣服吗?我想七嫂不会做出对不起七哥的事,绝对不会的”豫尧说着,他竟是发现自己不敢去确定。
他也在害怕,害怕答案会让人抓狂,崩溃。
七嫂,豫尧可以相信,你跟赫怜祁之间是清白的吗?
“绝对不会?”楚歌哼哧了一声,“那赫王八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赫怜祁,赫怜祁!!
“七哥”豫尧低呼。
“放开我。”楚歌的声音倏然一沉。
“七哥?”
“放开我。”
豫尧瞧着那双眼中仍是萦绕着怒焰的楚歌,可此刻,楚歌给他的感觉,则是沉稳的有些可怕。
“嗯。”现在的楚歌,他虽不感确定,是否月兑去了那层外套,可至少现在他是理智的。
为楚歌除去了绑缚的天蚕丝,交给他,说:“对不起七哥,我也是不得已的。”
“哼。”楚歌一把夺过天蚕丝,冷哼一声,大步从豫尧的面前走离。
要不是豫尧拿了他的天蚕丝绑他,他至于如此狼狈吗?
清清刚进入房间,就闻得房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她知道他来了。
豫尧又能阻止他多久?
楚歌推开房门,脸色沉郁不定,一双眼眸,紧紧地盯着那站立于房中的人上。
龙清清,你到底要让我怎么做?
怎么做从能抓住你的心?
你现在的心,可是给了别人,先是一个莫离,又来个赫怜祁,你将我楚歌摆在什么心上了么?
目光灼灼,即便想要忽视都不可能,清清正要转身之际,却不料,被那人从后一把抱住了。
背脊一挺,清清低呼:“王爷”
“你知道我多担心你么,你知道我怕你被夺走去,你知道这一天来,我承受的是什么吗?”楚歌的声音沙哑,可却轻柔的让人心碎。
“王爷,你信妾身吗?”低低地询问,却如水一般的淡漠。
“你说我可以信你吗?”楚歌扳过她的身子,令她无法再躲避自己的目光,“看着我,跟我说。”
清清略略抬眼,楚歌的目光黝黑如墨,深邃如海,但里面布满了焦急,担忧,甚至有着一丝惶恐,“妾身”
“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我信你,我信你”楚歌却阻止了清清,答案其实早就很清楚了,她回来了,“你回来,就是最好的答案。”
清清淡淡的笑了,她道:“王爷,这身衣服是在马车内就换了。那时候妾身还未见到四皇子。”
“嗯嗯。”楚歌应着。
“王爷,对不起”
“不需要。”
“王爷。”
“嗯?”
“为什么你突然对妾身这么好了?”好的有些过分反常了,就算这样,楚歌居然还能如此平心静气的与她说话,她本以为会有一场暴风雨的。
却在一腔的柔情下,化为了乌有。
“我对你好不应该吗?”楚歌挑着眉,说。
“不是不应该,只是好的有些让妾身惶惶不安,因为太好了,总觉得不真实。”清清实事求是,本来就不该是这样的发展。
“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吗?”
“妾身不过是个侧妃”
“那时候我只是讨厌父皇的安排,现在我却要感激父皇,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清清,我是真的把你当成了我的妻。”楚歌真挚的目光,让人无从怀疑。
清清望着他,她找不出一丝破绽,是他演得太好,还是自己太过多心了?
“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爱你。”楚歌捧住了清清的双颊,他请求道。
“王爷”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那么害怕?”
清清慢慢地眨了眨眼,“妾身,还没准好。”
“你需要多少时间?我可以等你。”
“王爷,你不用这么迁就妾身。”
“这不是迁就,而是尊重。”楚歌纠正她的说辞,“我说过,你是我的妻子,我只是想要对自己的妻子好,这难道错了吗?”
“不是”她从未想过跟楚歌过一辈子,更没想过,能与他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迟早她会离开。
“清清,你问我信你吗,我信,我愿意去信你,那你呢?你是否愿意信我?”楚歌目光紧致的望着清清,问着她先前问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