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隐匿林间
密林中的骚动越发的清晰了,只见一道道明晃晃的光影,在林中闪过——
“这会儿倒是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篱落也不必挂念在心上,这或许是鸟兽弄出的响动罢了。”一身墨绿色的长袍,将他勾勒的挺拔修长,一双细长的眼眸略带褐色,里面萦着浅酌的笑意。懒
“太子哥哥,你这是不信篱落!”掀起粉女敕的双唇,清秀可人的脸上因那飞扬的眉,而添了一份英气,一身粉色骑马装,将那纤细的身子包裹的玲珑有致。
清清望着那站在林中的一男一女,听着两人的对话,还真意外了下。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与苍夜国的太子藏蛮敕与六公主藏篱落遇上了。
“太子哥哥,你说那个白清傲真的在那个野种”藏篱落不屑的说辞,在藏蛮敕投射过来的犀利目光中消失,旋即,不该地跺了跺足,“篱落真的不懂,太子哥哥为什么要对那个择时如此的礼让!那个人根本就不配太子哥哥如此待他!”
藏蛮敕褐色的眼眸中划过一丝阴鸷,转瞬间消失,换上宠溺的微笑,他伸手,抚模上藏篱落那头如瀑布般的长发,“篱落,二哥始终都是我们的二哥,不得在这么任性了。”
“篱落知道了。”藏篱落嘟着嘴巴,不情不愿的点了头。虫
“不管那白清傲是否出现在二哥的营地中,我们都必须要马上改回皇宫。”藏蛮敕目光眺望林中,那褐色的眼眸内迸射出来的是如鹰般尖锐的目光。
“嗯,篱落听太子哥哥的。”藏篱落点点头,随后问道:“太子哥哥,那个寒冰心到底是什么人?”
“父皇的贵客。”
“贵客?篱落讨厌那女人!”藏篱落憋着气,一脸愤然道。
“那就少去找那寒冰心,那女人绝不简单。”
“太子哥哥总是说这个不简单,那个不能得罪,那篱落又要拿什么出气?篱落真不明白,父皇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把皇位传给哥哥。按照苍夜国历来的族制,父皇在三年前就该禅位给太子哥哥了。”
“好了,这些都不要再说了,父皇如今正值壮年,岂有把王位禅让给我的道理。”
“反正篱落就是不明白,太子哥哥到底这心里头到底在想什么。”藏篱落气鼓鼓的等了藏蛮敕一眼,转身,跑离。
藏蛮敕望着跑远的藏篱落,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却未有举步离开,仍是站在原处。
清清望着背向着她这边的藏蛮敕,心里头颇多疑问。
确实那个六公主的话,也并非是无道理,苍夜国皇室族制,历代国主年过五十就必须要禅让王位给太子,这是不容改变的。
这藏格伦都已经五十有三了,按理说这藏蛮敕早就该是苍夜国的国主了,可如今他却仍是太子,而藏格伦也仍是苍夜国的王,难道说藏格伦连祖宗的制度都打算推翻?
“白姑娘,何不现身一见,藏蛮敕可是对姑娘仰慕十分,只盼姑娘能不吝出来与我一见。”
从底下忽然传来了藏蛮敕的声响。
清清紧蹙了双眉,这苍夜国太子到底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虚张声势,还是早已发现她的存在?
“哎,看来姑娘始终不愿与我一见,罢了,藏蛮敕也绝不勉强姑娘,姑娘若是在,且听我说几句肺腑之言。”藏蛮敕举目,向着密林环顾了一圈后,这才又开了口,“姑娘,可认识一个叫龙泽的人?”
龙泽?
清清听到这个名字,身子倏然一颤——
龙泽不正是害了爷爷,妄想要夺得龙成诀的龙堂九子之首吗?
若是她没有记错,龙泽应该在现世时,就与她同归了。
“姑娘,可是知道龙成诀?”
藏蛮敕再度响起的话,又掀起了清清内心深处的千层巨浪。
藏蛮敕不单单是说出了龙泽的名字,更是知道龙成诀。
这
“姑娘到现在还是不愿与我一见?”藏蛮敕紧蹙的眉更为紧锁,他看向四周,目光渐渐地沉凝下来,“我以为,姑娘会是我寻找了许久的人,看来是我错了。”
清清双手紧握,巨浪仍是在胸间翻腾——
藏蛮敕失望的摇头叹息了一声,转身,向着密林入口处走去——
清清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紧握的双拳早已让那指关节根根泛白。
当藏蛮敕完全消失不见,清清才从藏匿处离开,站在适才藏蛮敕所站的地方。
脑中所想都是藏蛮敕说的话,龙泽,龙成诀,这些为何苍夜国太子会知道?
龙泽
难道!
清清身子轻晃了下,她看向藏蛮敕所消失的方向——
她能转世在这蓝月之上,龙泽自然也可以!
紧攥了下掌心,看来自己还是忽略了很多事情,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事!
是什么,她一时间却怎么也无法理清一个头绪。
再次举目,看向前方,清清脚下轻踏,人顷刻间从林中消失无影踪
河水在月色的映照下,折射出一河的波光,一叶孤舟在天宁河中慢悠悠地漂浮着。
夜幕中,一袭白衣在河面上如魅影般飞掠,眨眼间,便已站在孤舟之上。
颀长的身影在月光的笼罩下,显得益发的飘渺而不实。
他就似那从天而来的谪仙!
伸手摘下了那覆盖面颊上的银制面具,一对修眉在含笑的眸光中,向上扬起。
踱步走进了船舱,看向着那坐在舱中的人绿袍男子,他双膝一弯,跪在了席子上,恭敬道:“师父。”
“起来吧。”赫怜祁望着对面的俊逸青年,眼中满是欣慰的笑,七年多不见,他这徒儿可是变得连他这做师父的都快认不出来了。
“师父终于肯见小羊了么。”抬起头,望着容貌与七年前丝毫未变的师父,他内心的激动可是能轻易所平复的。
“还叫自己小羊,你现在可是秋水阁阁主临江仙,更是统领半妖族的王。”赫怜祁笑着摇头,“坐吧,你我师徒二人就无需那些礼节了。”
“师父,小羊不管身份怎么变,在师父与主人的面前,我还是那个七年前,被你们所收留的小羊妖。不是什么阁主,更不是半妖族的王。”小羊妖,是啊,他始终都怀念那段岁月,他仅仅是一个小羊妖,可以与师父,与主人在一起的小羊妖。
“喝喝看,这是我亲手酿制的桃花酒,有人说味道很苦,不知你能喝出个什么滋味来。”赫怜祁拎起小桌上的酒壶,为小羊妖斟满了一杯,递给他。
小羊妖有些激动的坐下,将银制面具放在桌上,手有些止不住的轻颤着,他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入口的甘甜,让他略皱了下眉,随后一仰而尽。
可那滑入喉间的酒突然变得辛辣,让他忍不住轻咳出声,眼泪都几乎因那份苦涩而满溢出眼眶,“师父,这酒好苦好辣!”
“哈哈”赫怜祁看着小羊妖那一双充斥泪水的眼睛,开怀的一笑,“这酒很有意思不是么,每个人喝下去都会有不同的感受。”
“师父,这酒真的很辣。”小羊妖忙推开了酒杯,他可不想再喝了。
“师父我喝这酒,没有任何味道。”赫怜祁望着杯中酒,他所喝就犹如白开水,无味,没有楚歌所说的苦涩,也没有小羊妖所说的辛辣。
“好奇怪的酒,下次给主人试试,不知道她会喝出个什么味道。”小羊妖说着。
“好。”赫怜祁也很想知道,若是清清喝了这酒,又会品出什么味道。
“师父,这次你传徒儿过来,不单单是为了让我喝酒吧?”小羊妖望着对面的俊美男子,师父心里头想些什么他无法看透,可这么多年来,他也多少能猜想一些。
“这张银制面具,可能借我几日?”赫怜祁含笑望着小羊妖。
小羊妖诧异的看着他,旋即一抹浅笑浮上,他将银制面具递送到赫怜祁的面前,说道:“徒儿这些年来,从未摘下过这样面具。”
赫怜祁修长的手指抚模着那张银制面具,目光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着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