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以不肯救援夫人作为理由,而放弃她对你的爱吗?”阿立见不得路泽斯这三年来日渐憔悴的样子,提及了他最不想面对的过去。
路泽斯有些生气,又不想解释,抓起茶几上的报纸,重重的抖开。偌大的报纸遮挡住了他的一张黑脸,阿立便不再说下去。总裁这个脾气未免也太小孩子气了,动不动就把他人的话当做耳边风。
“你似乎很空闲,这样好了,从明天开始你回去公司不需要跟在我身边当老妈子。你去帮助溓喆,有你在他处理事情上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呢!”路泽斯不给阿立喘息的机会,准备让他吃点苦头去。
阿立马上精神就萎了下去,“总裁,这……你要我留在你身边干什么都可以,可要跟在少爷身边恐怕不太好。”
路泽斯勾起唇角,眉头一挑,手中那张原本遮挡住一张黑脸的大报纸,此时被他甩在了茶几上。
“那你的意思是,想去更远的地方,或者你觉得我给你的任务太轻松了不够磨练人是吗?”路泽斯咬着牙根,丝毫不给阿立一个反驳的余地。
坐在沙发上的阿立坐如针毡,欺人太甚了。他不过是说了一句离尚熙的事,总裁居然拿他开刷。
“不敢不敢,我明天去mk集团找少爷。”阿立慌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路宅大厅。
路泽斯不理会慌乱逃跑的下属,心里有个位置被阿立的话击的粉碎。
尚熙,三年了,我找了你整整三年。我不相信你死了,三年来生不见你的人,死不见你的尸。我不会傻到相信这么一个假设性的问题,你要是活着的话,应该出现,来找我不是吗?
路泽斯背靠着沙发上,额头上有冷汗流下来。
“先生,吃药时间到了。皇甫医生说,要我盯着先生按时服药。”管家准时出现,打破了路泽斯片刻的沉默。
又是吃药,吃药吃药吃药,这三年来他最烦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皇甫豫,我真是被你害死了。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胃病,总是动不动就自作主张要身边的人来管束我的行动。
“放下吧!我等等会吃,你把这里收拾下,整理完后就下去休息吧!”路泽斯命令关键放下端在手中的小托盘。托盘里面装着一杯温水还有几个瓶瓶罐罐。
管家放下托盘后,微微叹息了一下。“这座空宅越来越冷清了,想当年太太还在时她最喜欢热闹。”
惊觉到自己说错了话,管家头也不敢抬,怕路泽斯会生气。
“没事,你说的都是事实,的确,这座大宅越来越冷清了。人有时候就是个奇怪的动物,拼了命想留住到最后越是留不住。拼了命想逃离,最后却偏偏天不如人愿。你好好打理花园后面的那一片花圃,花开的旺盛点,多少还能注入一些人气。”路泽斯打开瓶瓶罐罐,一仰头一口吞下苦药,喝了几口温水。
服完药,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瞬间感到头晕。
他快速伸出大掌托在了沙发上,勉强站稳。三年前检查出身体出了状况后,他的心情开始变得低落。
尚熙,三年前我一毛不肯给,果断拒绝救你一命。我想,这应该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的报复吧!有时候我想想自己的人生,感到很累,活成这样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图什么?
“先生,你没事吧!”关键不放心的询问了一声,路泽斯摆摆手,表示不碍事。
慢慢地他松开手,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偌大的房子,正如管说的那般冷冷清清。正如他的心,又冷又痛。
走上楼后,他走进了以前同离尚熙一起居住的那间卧室。大掌搭在门把上,迟迟不敢进。深呼吸一口气,五指紧握住门把,“咔嗒”一声精致的门把被他扭开。
路泽斯一步一步移动着,往房间走去,黑暗中连开灯都省去了。
抬起头,借着银白的月光,那挂在床头上的一张结婚照刺痛了他的双眼。他走上前,伸手艰难的摘下了结婚照,放在蒙着白布的大床上。原来,这间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白布罩住。白布上有了厚厚的灰尘,这间华丽的房间失去了原本入住的主人,变得毫无生气。
他轻轻地捧着结婚照,清澈的双眼望着照片里穿着一身洁白婚纱的女子,视线逐渐开始模糊。
“尚熙,疼吗?那一枪痛不痛?三年了,我没一晚睡得着。枪声似乎夺走了我的呼吸,就像你一样,从此在我的生命中消失了。我很痛,真的好痛。那么爱你,我缺选择了放开双手。三年了,等你三年那么长,我不敢进来这里,更不敢开灯,害怕见到你的脸,害怕想起你的五官,可更害怕我会忘记你的样子。”路泽斯用力捧着结婚照,他宽大的手掌紧紧握着相框。
力道大的惊人,像是要把相框捏碎一般。
脑海里出现了当年他娶离尚熙的画面,我愿意娶她为妻,不论是疾病或者困苦都不会让她离开我身边。
尚熙,当初义无反顾做出誓言的你我,可如今为什么变成了这个下场。
你知道吗?皇甫豫知道你出事的消息,我被他狠揍了一顿,他说你是他的女神。呵,女神多么高贵的名讳。作为他的女神的你,却嫁给了我这种人渣。很可惜对不对?
路泽斯捧着婚纱照痛哭着,低低的音量犹如一头受到伤害的困兽,无助,忧伤。
站在卧室门外的人,不忍心进去,静下来,安静地听着房间内传来的哭声。高高在上的mk集团总裁,有着别人见不到的柔弱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