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么?你小子把话说清楚,看看你这幅态度,越来越让人抓狂了。”路泽斯调转椅子,面朝离溓喆而坐。
阿立也不懂离溓喆的葫芦里到底买的是什么药?
离溓喆抿嘴笑了一下,“姐夫,实话说开好了。若是那个人真的是姐姐的话。我想你有的头痛了,她已经不是当年的离尚熙了。夜然,日本秋叶堂口的当家。杀人不眨眼,最出名的是她手里的那把飞刀。你听过飞刀快过子弹的传闻吗?这位夜然就是那个传闻中的主角,更甚有传说,黑白两道没有人胆敢轻易动她一分一毫。”
阿立并不知道这些事离溓喆是从哪里知道的,他甚至开始读不懂眼前的离溓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明明年纪看上去才十几岁而已,办事手段和做事头脑比一般成年普通男子要来得犀利。
路泽斯听说过那位秋叶堂口的当家,只是没料想到那位传说中的大人物居然和离尚熙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容貌。
“离溓喆,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事?”路泽斯的口气充满了危险,命令离溓喆说出实情。
离溓喆勾着唇角,双手放在双腿上,大拇指来回换着圈圈,玩的不亦乐乎。
这件事,他应该怎么说?很简单的,早在李涛把夜然的名字告诉他的时候,他就搜索了一下日本那边的新闻。这么出名的人物,不可能没有一点新闻的报道根源。
“姐夫,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事你应该好好考虑下。不管目前夜然是不是姐姐都好,我想你亲自见她一面就会有分晓。快四年了,四年来你的心只有自己明白,我不想你错失良机。”离溓喆认真地说道,他最在乎的就是路泽斯能把离尚熙带回家。
这些年来,他们都过得不好。一个失去了妻子,一个失去了姐姐。同样是亲人,心怎么会不痛呢?
皇甫豫听得一头雾水,不晓得这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夜然,什么离尚熙。离尚熙不是早在三年前就死了吗?怎么,那位秋叶堂口的当家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吗?要真的是这样,他也应该去见见离尚熙。毕竟,当年离尚熙和他的关系最好,两人之间相处也还算融洽。
“泽斯,我知道你一向强硬,可这次不同。你的病需要治疗,若不及时救治,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你的病情反而会加重。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也应该为了离尚熙着想吧?”皇甫豫苦口婆心的老调重弹,他想让路泽斯改变心意,接受手术。
路泽斯紧抿着唇角,严肃的样子让他们都不敢往下说。
动手术,病就真的能好吗?其实,生生死死他早就不在乎了。
“你们先出去下,我有事想和皇甫商量。阿立,你最好把夜然的所有资料给我调查清楚。”路泽斯终于出声,他想着该是时候和皇甫豫好好谈一谈了。
离溓喆看他样子认真,也不再说什么,带着阿立走出了皇甫豫的办公室。
等他们出去后,路泽斯坐正了身子,面朝皇甫豫。
“你其实不应该隐瞒他们的,皇甫我的身子什么状况我比你更清楚。你给我半年时间,半年后我会给你答案,动不动手术我都会来找你。在此期间,我希望能守口如瓶。目前的mk集团虽然有溓喆管事,董事们也都知道只要我一天还没死,他们不会对溓喆动什么手脚。他再聪明都好,毕竟还是个孩子,不是吗?”路泽斯低低说着,其实心里早已做了最后的打算。
早在三年前他就该知道,离尚熙并不是真的死了。凭裴胜轩的手段,他怎么可能把离尚熙杀死,他这个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和人玩阴,耍狠。在离尚熙失踪的这些年,路泽斯花了大量的金钱和人脉,集中起来,寻找离尚熙的下落。
为了能让裴胜轩死心,他只好对外宣布离尚熙已故身亡的事实,并且还给她建立了衣冠冢。没想到,三年后她居然亲自送上门来。
“皇甫,你联系我外公,我想这件事需要他的协助。不准透露我的病情,不然你我兄弟都没得做。”路泽斯一脸苍白的说着,透过办公室百叶窗外的夕阳余晖洒进来,给路泽斯的周身镀上了一层稀薄的晕黄。
尚熙,三年前的事我不希望你去追求,去调查。我想死对于来说不可怕,既然你回来了,那么我会接受你的报复。只要你快乐,我可以不惜一切。
一向了解路泽斯的皇甫豫,发觉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眼前的兄弟。
“你疯了吗?明知道很危险你还要去做,泽斯,你难道还没告诉溓喆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吗?疯了,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凭什么呢?别忘记当年在外国你是怎么活过来的,怎么能放弃所有的希望。路泽斯,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所有的秘密出卖给离尚熙知。”皇甫豫受不了路泽斯一副豁出去的死样子。
路泽斯无奈地笑着,用认真地眼神面对眼前的好友。
皇甫豫,你不会懂的。我和离尚熙之间的恩恩怨怨你们外人是不会懂的,她不是真正的她,而我也不是真正的我。我想,她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遇见了我。要是没遇见我,说不定现在的她可以活得很快乐,很幸福,无忧无虑的。
他轻轻推开椅子站起来,“皇甫,你忘记了吗?当年我把离尚熙从夜总会带出来的时候说了什么?我说过,这辈子我可以为她付出一切,哪怕命都可以。你很清楚我的为人不是吗?”
是,皇甫豫怎么会不知道路泽斯的为人,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这世上没有人能转变他决定的事,谁都不可以。
尚熙,我们很快就会见面。这半年是去向老天求来的,你能在这个时候我真的很感激你。半年的时候,我要你记住最后的我,一定要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