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泽斯一晚上没有睡,昨晚离溓喆心情不好,再加上连晚餐都没下楼吃,他哪里有心情好好休息。
他正要去离溓喆的房间时,发现他的床铺干干净净,他一模床铺。连温度都没有。他昨晚一夜没睡吗?那会去哪里,要是出门他一定会听到动静。
带着心急如焚的心情下楼去找离溓喆,却发现他独自一人站在花园内。
路泽斯有些生气,他病刚好,起那么早就在花园里吹冷风,清晨的空气中带着一层稀薄的雾气,太阳没有上升时,冷意笼罩在周身。
“你不要命了吗?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昨晚的事而令你一夜无眠,我想根本不必要。不管孩子有几个,你的地位在我心目中永远都不会动摇。”路泽斯走上前,握住了离溓喆冻得冰冷的双手。
离溓喆轻轻一笑,嘴角带着苦涩。“我想离开这里,回到老爷子身边去。你觉得如何?”
望着离溓喆不像说谎的双眼,路泽斯满是不舍。他这算什么?威胁,小小年纪倒是学会和自己谈条件了。
“我不准许你离开我身边一步,哪里都不许你去,明白了吗?下次再说这种话,我会限制你的行动。”路泽斯从来没如此生气过,双手扳过离溓喆削瘦的双肩。
他丝毫不畏惧路泽斯的怒意,“我只是在告诉你,不是商量。在你身边,我要以什么样的身份活下去?小舅子,就算姐姐回来了,能改变什么?我依旧只是她的弟弟而已,而你不过是我的姐夫,不是吗?连喊一声爸爸,妈妈的机会都没剥夺了。我真不知道,留在这里能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快乐。”
孩子无心说的话,令路泽斯顿时泄了气,他自知理亏。儿子说的很对,就算留在自己身边,他永远都不能喊自己一声爸爸。
“这不是最后的办法,等夜然,目前只能等她,只要她亲口承认自己是离尚熙,你的身份问题就会迎刃而解。”路泽斯抱住了离溓喆,他害怕失去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大儿子。
等待,又是等待,从前因为身体的病情等待着心脏移植手术。后来姐姐死了,看到夜然回来,他又再次回到了从前那种遥遥无期等待的日子。他不想再等下去了,一刻钟都不能。
知道路泽斯的脾气,离溓喆唯有服软。“好,我等,至于愿意等多久有我说了算。到时候要是夜然仍旧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我就出国,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
也许是阿立的话点醒了他,也许是他的自私和小心眼无法接受路泽斯和离尚熙之间还有另外一对孩子的存在。他不想活得那么痛苦,这比心脏病还来得痛。
得到儿子的妥协,路泽斯伸手模模他的头。“这样就足够了,溓喆谢谢你。”
离溓喆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这句谢谢对于他来说毫无意义。
“今天我要出去一趟,打算去见他们,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路泽斯想到和佐野约好要带孩子们去游乐场游玩的事。
本来想拒绝的离溓喆,最终点点头,表示想一同前往。
把离溓喆带进屋子里面,阿立早早等着他们的到来。路泽斯经过阿立身边时,眼神别有深意的投射过去。
“阿立,看来我对你太好了,导致你忘记了谁才是你的老板。那个老头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跟在我身边让你那么难以接受的话,我不介意你马上回去。”路泽斯不客气地教训着属下。
阿立低下头,对路泽斯恭敬的鞠了个躬。
不想阿立遭受到不必要的误会,他马上替阿立辩解。“我要回到外国去不管他的事,再说一直和老爷联系的人是我。”
儿子的个性路泽斯岂会不知,他也不再说什么。说再多,只会破坏他与儿子之间的关系。
阿立对离溓喆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离溓喆操他轻轻点头。
等走进餐区后,路泽斯接到了佐野的电话,苍鹰的出现,阻碍了他的好事,连他想见孩子们的计划都被破坏。这让路泽斯十分恼怒,他气得重重放下了握在手中的刀叉。离溓喆勉强放下咬了一口的女乃油土司,拿着餐巾擦拭着嘴角。
“姐夫为什么生气?”离溓喆关心的问着,意识到路泽斯生气应该和今天的行程有关系。
路泽斯怕吓到离溓喆,纠结的眉头舒缓了几分。“没事,你继续吃。对了,今天取消了见他们的计划。天气开始转暖了,等下吃完早餐我带你去商场添置几件新衣服。”
面对突然更改的行程离溓喆有些暗自庆幸,又听路泽斯说要带自己去商场买东西,要他说不开心那是假的。
“好,一切听姐夫的。”他接着又拿起土司吃了起来。
餐厅内的气氛逐渐好转,路泽斯一扫刚才的不快,也跟着用餐。阿立心有所想,总觉得取消的那个计划有些可惜。毕竟,他也想见见那一对可爱的孩子,好向老爷子汇报。
结束通话的佐野安慰着嘟嘟和闹闹,“好了,今天开始你们都不得外出。有个很危险的人物找上了你们的香姨,近期内你们的行动被限制。”
两个孩子一听行动被限制,小脸马上垮了下来。好不容易见到了爹地,以为能很快实行去游乐园的计划,现在却被限制了自由,真可恶。
“闹闹,听话,不然下次不带你去见爹地了。”嘟嘟小声的安慰着妹妹,他怕被夜然听到他们与路泽斯之间的秘密。
佐野见嘟嘟发挥了哥哥的精神,才算好过点。闹闹一旦发起脾气来,别说他一个佐野,就算是十个佐野也难以招架。
更何况现在夜然忙着处理苍鹰的事,孩子们可能会有一阵子没办法与路泽斯见面。他难以想象,能让服部香痛恨的对手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人物。虽然,八年前他早听闻过苍鹰的名声,毕竟苍鹰独来独往,更是心狠手辣的杀手,平常不会以真实面目示人。
这世上见过他真面目的,唯有被他杀死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