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离溓喆躲在房间里听服部森和服部幽之间的交谈,他把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要是能找服部森或者服部幽帮忙的话,那么不需要回去也可以。
打定主意后,他放心的回到了房间。
管家拿着医药箱上楼来,见到离溓喆正坐在主桌上写那些贺卡。
“曾少爷,你写了那么久不如先休息下,贺卡一时半会你也写不完,让我先帮你上完药。”管家放下药箱,走到了离溓喆面前。
他放下手上拿着的画笔,“你帮我一个忙,我就包扎伤口好不好?”
离溓喆先停下手里的动作,对管家诚恳的问着。不知离溓喆会和他谈条件,为了不让伤口引起恶化,管家只好暂时实行缓兵之计。
“可以是可以,不知曾少爷要我帮什么忙呢?”管家打开医药箱,蹲子面朝着离溓喆说着。
没想到管家会如此爽快,倒是让离溓喆觉得有些吃惊。
“我想要你帮我买一张机票,是半个月后的可以吗?”离溓喆咬着画笔,撒娇的说。
半个月之后回去应该还来得及,一来是半个月后是圣诞节,二来他可以利用半个月时间来修养身体。
管家停下手里忙碌的动作,“这个可使不得,要是被老爷知道后果不堪设想。曾少爷,换个条件。”
半个月后要回国,这件事必须要请示老爷,老爷答应了一切好办,要是老爷不答应,他私底下偷偷放曾少爷离开,他就不用再呆在这个家了。
离溓喆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他转念一想,唯有找自己的曾外祖父商量了。
“那你先上药好了,我本来也是随口说说,既然你不答应那我就另外再想办法。”离溓喆又拿起了画笔,把椅子拖开,好让管家帮他清洗伤口,涂上软膏。
管家见离溓喆乖乖配合行动,也不再说什么。他有些奇怪,离溓喆会打什么鬼主意呢?
放下手中拿着的镊子,把脏棉球丢进了垃圾桶内。“曾少爷,刚才服部先生为什么会生气地推开你?”
想到刚才楼下的服部森因为他无心的一句话而推开了自己,是恼羞成怒吗?还是,被自己说中了心思。
“没什么,我不过是警告他不要伤害无辜的人。你难道看不出来,服部幽爱着他,他也爱着服部幽。俩人都没领悟到自己的心,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谁知道他那么小气,连小朋友都不放过。”离溓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着,暗示服部森的小气。
想到这些,管家原本严肃的脸孔有了几许令人不易察觉的变化。
“曾少爷,下次不可独自接近服部先生,他是个危险人物。特别是在老爷不在家的时候,你更不应该靠近他。”管家收拾好医药箱,抬起头对离溓喆语重心长的告诫着。
离溓喆拿着画笔敲了下桌子,“好,我知道了。谁知道他是个这么小气的人,早知道我就不会受伤了呢!对了,千万不能让曾外祖父知道我受伤的事,否则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
这种事不需要他交代管家也知道该怎么做,万一真被老爷子知道,服部森铁定吃不到好果子。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离溓喆听到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服部幽探头探脑的望着屋内。
离溓喆看了管家一眼,管家马上上前。“服部小姐,您请进。”
服部幽得到管家的允许,这才走进了房间。一进去她才看清楚离溓喆所住的房间有多么的华丽,却不失温馨。海蓝色的墙纸,一张铁灰色的古典床。家具是十八世纪的古董。她看见落地窗前的一张躺椅,那应该是离溓喆最喜欢的一个地方。她觉得,这样的离溓喆带着一种贵族气息和王子的忧郁。
“管家伯伯,你先下去吧,我想服部小姐有话想对我单独说。”离溓喆头都不抬,服部幽的来意被他一语道破。
管家拎起医药箱,走到了服部幽面前。“服部小姐,你和曾少爷谈吧,我先下去了。”
服部幽目送着管家出去,等管家远走后,她走近了离溓喆的面前。
“离少爷,刚才在楼下的事对不起,我代替他向你道歉。”服部幽低着头一边望着离溓喆在写的贺卡,一边还不忘记道歉。
离溓喆继续手里的动作,“不必了,做错事的不是你,他为什么不自己来,这种没有诚意的道歉我不会要。我知道他此番前来的目的无非是想和我曾外祖父做一笔交易,你回去告诉他,想要得到我曾外祖父的同意,那么先过来我这一关。答应了我的条件,我就能帮他说服我曾外祖父。”
服部幽短暂愣了一下,他真的只有十几岁吗?说话的思维,和做事的手段分明像个大人。老练,成熟。
“你要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带给他吗?不怕他不答应,或者来找你麻烦。”服部幽不确定的问着。
离溓喆刚好写完一张贺卡,放下了手里的画笔。侧着身子,斜睨了一眼服部幽。“他不是那样无理取闹的人不是吗?要是不答应我说的,也没关系。反正,有求于人的不是我。”
服部幽彻底回答不上来,这下子她不传说也要传了。
“你的身体好些了吗?”服部幽想到离溓喆的身体状况,关心的问。
他用防备的眼神看着服部幽,“我的病情你知道了多少?看来,你很多管闲事。关于我生病的事,你不要太多嘴。我不喜欢别人过分关心我,特别是一个陌生人。还有半年的寿命,你满意你听到的吗?”
离溓喆从椅子上起身,随着躺在了躺椅上,他的眼睛望着落地窗外的风景。
敞开的半扇落地窗吹进冰凉的威风,扬起了洁白的绣花窗帘。站在他身后的服部幽不再出声,她注意到了他是孤单的孩子,那一瞬间让她联想到了月复部森。
原来,孤独是一贴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