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等着去坐牢!
宋伟杰对叶念琛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以往的情谊是真的已经断然无存了,非法禁锢的确是一个很严厉的指控,原本叶念琛还顾及着两个人的情面,凌晨两三点把人巴巴地喊了过来,想着他一向和如意交好,所以在他那动手的两拳,他没有还手。芒
但是这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按照法律的规定在非法禁锢如果没有严重的犯罪情节,按照他现在的情况,大概在三年到五年左右,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拘役、管治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阿杰,你是真的不留一点兄弟情分了?”叶念琛看他,那一张俊脸绷得死紧,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宋伟杰回过头来朝着她重重哼了一声。
“兄弟,你当年不是说把如意当做妹妹来看待的么,怎么,你对她有兄妹的情谊了么,”宋伟杰吃笑着,声音里头满是嘲讽,“叶念琛,你变了,你真的变了。”
“大家都变了,”叶念琛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月复部那一拳余威还在,隐隐作痛,他从自己口袋里头模出了烟盒,他不是什么老烟枪,只是偶尔烦闷的时候,他就会想要抽两口来解压,“你也变了。”
那是一个白烟壳,上头没有任何的牌子,单调的让人看不出个究竟来,但是同一个圈子里头混出来的宋伟杰到是清楚的,那是只有经过内部渠道才能拿到手的卷烟。格
“既然阿杰你不念旧情,那么我也就不是讲什么情分了。”叶念琛吐出了一个烟圈,袅袅的烟雾笼住了他的脸孔,让人有些看不清楚他此时此刻的神情,莫名地,宋伟杰觉得有些冷,有些恐惧。
是的,这个男人让他觉得有些恐惧。
叶念琛,那个曾经重情重义的叶念琛已经变得陌生无比了,完全就像是转变了一个人一样,如果他是响尾蛇的话,一开始只是用振动尾巴发出的声响来吓唬住了对方,而现在则是张开了毒牙,吐着那猩红的信子慢慢地靠近,只需要一口就能够让人毒发当场。
“她,你是不能带走的,但是我允许你来为她治疗,如果你想的话,偶尔和她来聊聊天,我也不反对。”叶念琛夹着烟,慢慢悠悠地说着。
“我要带走她,你能拦得住么?”宋伟平觉得情况有些不大对劲,如果是在正常的情况下,基本上只要他这么说,说他要让他坐牢一类的,不是跪地哭着求饶就是红了眼百般阻挠才对,而一脸平静的叶念琛让他觉得分外不对劲,暴风雨前的宁静,在宁静过后就是一道响雷。
“我当然是拦不住的。”
叶念琛摇了摇头,脸色很平静,说着这再现实不过的事实。他的确是拦不住的,他的身手不如宋伟杰,这是他从很早的以前他就很清楚明白的事实,只要宋伟杰打趴下了自己抱着如意离开,仅是一个林妈又怎么能够拦得住呢。
“但是宋叔能。”叶念琛沉稳地开口,“这几年宋叔想接你爷爷的班,往着国务院那边发展而去是吧,要是这个时候爆发出点什么贪污受贿,以权谋私的丑闻来,宋叔只怕要毁在下半辈子上头了。”
宋伟杰的心里头咯噔一下,打蛇打七寸,叶念琛这话算是彻底地打在了他的七寸上头。父亲在官场上汲汲营利半辈子,眼下眼看就要混到当年爷爷的位子上了,所以分外的小心,就连他闹出了一个私生子的事情也是悄悄地办了,逼着他签了个结婚协议,免得遭到媒体的曝光。
俗话说的好,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官场,可以有绝对的清官,但是不可能没有未曾以权谋私的过的人。
宋伟杰的父亲自然是不能避免的,只是聪明的人会做的隐秘一点,愚蠢的人做的白目一点,他是知道父亲本质上不可能有绝对的干净,一旦曝光起来,的确是对仕途的影响。
叶念琛,够狠,看穿了他绝对不会让父亲名誉扫地,宋伟杰此刻倒是有些开始敬佩起这个男人来,商人的唯利是图无商不奸他已经是完全掌握而且还是各中翘楚。
“别那么看我。”
叶念琛在这么多年,自己在社会上闯荡,加上继承叶氏模爬打滚之中只学会了一句话——熙熙为利来,攘攘为利往。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留下的一手在很大程度上还是能够救自己一命的,而他不过就是留了一些资料,那个父亲留给他的东西,也没有想过要真正用到它,但是在自己受困的时候,还是很好用的。
“玉碎焉能瓦全。”
叶念琛的声音里头有些无奈,如果不是宋伟杰真的逼他到这个地步,他也不至于用上最后的手段。
“只是佩服你罢了。”宋伟杰说的很诚心诚意,就算是带着嘲讽的口吻,他还是真的佩服叶念琛这个人的。
“不是挺好么,你也要结婚了,你带她走又能如何呢,还不是像现在这样,给她准备一间房子,一个老妈子,偶尔去看看她,或者是天天去看看她?”叶念琛慢慢地抽着手上的烟,看着它慢慢地燃到指末,烟草燃烧的时候的轻烟散发出淡淡的烟草味还有那些许的焦香。
宋伟杰想了想,这叶念琛说的其实也不是真的没有半丝道理的,他可以不顾一切地带着她走,但是走了之后的生活又能怎么样呢?
他是要结婚的人,或者他是不爱自己的妻子,可她还有一个儿子的存在,那孩子总是无辜的,血浓于水,听着那软软糯糯的声音叫着他爸爸的时候,不是没有感觉的,空着的心口哪里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填塞了进去,虽然还没有填满,至少不是那么的空洞了。
但是,他也不能说叶念琛的观念是完全正确的。
“你呢?容我提醒一句,叶大总裁你也是一个婚期将近的人,不是么?难道你想囚禁如意在这里一辈子?这些,都不是你囚禁她的借口!”
宋伟杰看着如意,他这个刚回国没有多久的人也知道叶念琛要结婚了,而从小就一直喜欢着如意心中该是有多疼啊。
燃尽的烟火灼痛了叶念琛的手指,他甩着手把手上的烟蒂往着烟灰缸里头掐灭,手指上的灼痛还是那么的烈,放佛是灼进了他的心里头。
是呀,他也是要结婚的人,总不能关她在这里一辈子的,有空的时候来看看,只要不愁吃,不生病就这么像是一只笼中鸟一样养一辈子么?小心翼翼地藏着掖着,如同豆芽一样不见天日。
他是不能的,要是让顺心知道,指不定要伤心到什么时候呢!
叶念琛又从烟盒里头模出了一根烟,点上,重重地吸了一口之后,他又开了口:“等她病好了,我会放了她。”
“你说真的?”宋伟杰有些怀疑地看着他,在他的眼中,叶念琛的现在的代名词就是不可信。
“真的。”
叶念琛在自己的心里补上一句,只要念铮不再念着她,他会放了她,让她和那心脏外科的医生在意。
宋伟杰也不再问这话,只是他的心里头是认定了叶念琛的话是不可信的,既然他说了等如意病好了之后就会让她走,那么,他一定会带走她的。
等她好了就好。
宋伟杰看着那点滴慢慢地低落在管子里头,外头的天已经大亮了,半轮晨阳已经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
他看了看那一袋已经见底的点滴药水,把针管拔了下来,开始挂新的点滴液。
宋伟杰伸手去模如意的脑袋,她的额头还是那么的滚烫,像是个火炉一样,烧得厉害。
“这温度怎么就不退呢?”宋伟杰也有些头疼,“不行,还是得送到医院去,再烧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昨晚上来只是来应急处理,她身上有些伤口,除了他眼前能够瞧见的,衣服底下的他也不敢贸贸然地掀开衣服看,他猜是因为受了惊吓又着了凉的缘故所以发热了。这高烧不退总不是回事。
“不行,至少现在不能送医院!”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有些昏昏欲睡的叶念琛猛然清醒,“不能送医院,阿杰,我相信你。”
相信你个妹啊!
宋伟杰在心底咆哮着,他是个医生,不是个天使也不是上帝不会金手指点一下就能够免除她的高烧。
“我得去医院一趟,取一些药来,医药箱里头的有些药缺失。”宋伟杰是知道自己不能勉强,叶念琛这人话已经摆在哪里了,他的手上捏着一些不能见光的东西,要死大家一起死的。
“你在这里看着她,还有,拧条毛巾给她擦擦身降降温。”宋伟杰交代着,他转身想走,但是在瞧见如意脸上那还微消去的淤青的时候,他的声音又发了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如意身上还有其他的伤横,否则,我就会像昨天晚上那样对你!”
叶念琛模了模自己还浮肿的脸,点了点头,他敢答应么,宋伟杰那两拳可不是开玩笑的,他到现在还疼的一抽一抽的,这张脸只怕是惨不忍睹了,今天的他只怕也是不能再去公司了,要是让自己的员工们瞧见自己的老板顶着一张猪头的脸,那是真的要成了一场笑话了。
林妈一早就醒来了,开始张罗着早饭,听见有人下楼来,她急忙地从厨房里头走了出来,还不等问上一句,这凌晨来的医生冲冲地出了门,然后就是一声大门关上的声音。
“林妈,上楼来一下。”
林妈听见房子的主人叶先生在楼上喊她,她应了一声,粗粗收拾了一下厨房就上了楼去。
进了房间,林妈就看到叶念琛手上拿了一块冒着热气的毛巾,他似乎是想要给那小姐……擦身?!
“叶先生?”林妈站在门口,有些不解地问着。
“你给她擦擦身吧!”
叶念琛把手上的毛巾递上了前,示意林妈接过。
她还以为是先生自个要给小姐去擦擦身呢,原来,只是她想的太多了。
林妈应着上前去接过了叶念琛手上的毛巾,稍稍掀开了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挂着点滴的右手,这执起她的时候,林妈在心底叹了一声,这姑娘似乎吃了不少的苦,手掌心一片小伤痕。
“身上也稍稍擦一下吧。”叶念琛站在一边,叮咛了一声。
“哦。”
林妈应着,微微推了推如意,让她侧过了身子,撩起了那宽松的雪纺衫去擦拭,这一撩起,林妈惊讶地叫了一声。
“妈妈,我难受……”如意像是在梦呓,低低地叫了一声,“妈妈,抱抱我,如意难受。”
林妈一听这姑娘病得直叫妈妈,心头软的和什么似的,眼眶一红,哭了出来。
“先生,这小姐以前是吃了多少苦头啊,这背后,都没有一块好的。”林妈哽咽着,为人父母的心肠软,她从小把自己的儿子捧在手心护着长大,半点苦头都不让吃,眼下瞧见这姑娘的背面,一向秉持着佣人就不该多问多看准则的她也忍不住多问了一句,“瞅得叫人揪心呐。”
叶念琛探头去看,只见那雪白的背上,有不少被烟头烙烫的痕迹,一点一点的灰褐色的灼烫,还有细细的疤痕,真真是应了林妈那一句“这背后都没有一块好的”。
叶念琛也愣在了当场。
这是?!
——————————————
亲亲,爱你们哟。有月票的童鞋记得要投安安一票,安安会每天六千字地更新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