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双明亮的大眼中噙满了眼泪,下一刻,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爸爸妈妈好坏哦……”
她好委屈,还说不吵架了,现在还凶她了。
赫连妤一愣,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看到惜惜脸上的那些金豆豆,她连忙将她抱进怀里哄着。
“好了不哭了,惜惜,我们没吵架,不哭了啊,哭花了脸就不漂亮了……”
另一边,赫连野也默不作声,车厢内静默的只听得到惜惜的抽泣声,一直持续到了家里。
将赫连惜哄住之后,赫连妤头疼的再去哄另一个。
她什么时候需要做这种事了吗?赫连野当初是怎么对她说的?
果然,男人的话是不可信的!
赫连妤回到卧室的时候,从门外没拧开房门,试了几次都没有动静,她轻哼了一声,“幼稚”,这才跑去找到钥匙来开门。
赫连野高大的身躯站在窗前,两指间夹着一根烟,并没有吸,而是就任由它燃着,赫连妤推门进来的时候被呛到了,她咳嗽了几声,远远的就看到他落寂的背影站在那里,听到身后的声音,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将手里的烟扔出了窗外,这是他眼睛看不见了之后最常做的动作,自己一个人站在靠窗的位置望天,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可是明明,他什么也看不见啊!
心在这一瞬间又软了下来,赫连妤悄悄的走到他身后,然后双臂圈上了他的腰,直接抱住了他,脸也贴上了他的后背。
“不是说好不吵架的吗?哥哥,我和惜惜一直都在你身边,别人是抢不走的……”
赫连妤知道他心里的彷徨,她试着帮他克服,可是没有任何效果,曾经那样一个强势的男人,他可以呼风唤雨,如今像个废人一样,出门还要靠导盲犬指引,他以前总是觉得赫连妤跟在他身后很烦,可是现在他想跟在她身后,却也没有了资格,他不想成为她的累赘。
“我真的觉得现在的自己很没用!看不到你,也不知道你在哪里,是和谁在一起,小妤,你知道吗?我也很讨厌现在的自己!”
变得这么的焦虑和多疑,一点都没有了他以往雷厉风行的作风了。
“不,一点都不讨厌!我刚才是太生气了,所以口不择言,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们如期结婚,一辈子看不到也没关系,有我在啊!”
赫连妤感受着他因害怕而颤抖的吻落在她的额间,她热烈的回应着他,甚至也忘记了刚才还说要给他点颜色瞧瞧的傲气去了哪里。
面对这样的一个赫连野,她只能一昧的忍让!
关承弼的车会时不时的出现在别墅外,赫连妤都要被吓死了,严禁下令别墅里的那些佣人不准告诉赫连野,她怕他又会胡思乱想。
关家的男人好像天生就跟她犯冲似的,刚送走了小的,老的又找上门来了。
关承弼的车远远的停在别墅外,没有进一步动作,有的时候看到赫连妤的身影出来了,他笑咪咪的冲她招手,她理也不理,他也不生气,就这么静静的看了她一会,然后再命人把车子开走。
这样虽然造不成他们的困扰,但是赫连妤潜意识里就将他划分为了不怀好意的那种人。
陆云晚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在看到车内坐着的男人身影时,她满脸的激动,“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车上的男人正是关承弼,看到陆云晚时,嘴角挂着温和的笑,“云晚,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想看看舒画的孩子!”
别墅四周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陆云晚心里好像藏了心事的样子,连忙打开车门坐进了后座,然后对上关承弼的眼睛,哀求的说道,“你不要再来找她了!”
“我现在知道赫连城把她留在身边是什么感觉了,看着她就像是看着舒画一样,她们母女长得真像!赫连城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儿媳?怎么办呢?这小姑娘我也喜欢,我也想让她做我的儿媳!”
关承弼温和的眼眸中露出一股寒意,陆云晚被他这样的念头吓了一大跳,“你不能这样!承弼,舒画已经死了,你就让她安安心心的待在地下吧!也不要去打扰小妤的生活,求你了……”
关承弼轻篾的眼神看了一眼面容憔悴的妇人,不以为意的冷哼了一声,“哼!你们夫妻把她骗的团团转,是把她当傻子吗?陆云晚,这事没完!我不会让小妤嫁给你儿子的!”
关承弼目不斜视的盯着窗外,他看到赫连妤牵着一个小女娃从别墅里走了出来,然后帮她系好丝巾,抱着她上了车,她也跟着一起上了车。
陆云晚因为他的话,脸色已经吓的惨白,“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不能看着舒画枉死,你们还霸着她的女儿!”关承弼从鼻孔里轻哼一声,当年他和赫连城同时喜欢上那个像画里走出来的女孩,可是他们谁也没有得到她,舒画最后跟着一个非常平凡普通的男人走了。
陆云晚和赫连城是商业联姻,她是赫连城内定的妻子人选,可是她很久以前就听说,赫连城疯狂的喜欢着一个女孩,为此不惜与家里人决裂,陆云晚见过那个女人之后才知道赫连城迷恋的是怎样一个女人,就连她的名字也是那么的好听,舒画。
陆云晚见过那个可人的少女之后也喜欢上了她,她清丽月兑俗的不似凡人,难怪赫连城为她如痴如狂的。
赫连城和关承弼是死对头,那个时候为了摆月兑赫连城,舒画和关承弼走的很近,赫连城知道之后和关承弼打了一架,那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到最后,舒画冲了过来,然后抱着赫连城的腰让他放手,他是真的放了手,然后就跟陆云晚结婚了。
关承弼去了法国,赫连城以为他是带着舒画一起走的,可是几年之后他再一次遇到她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