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宁看着丰思楠靠近自己,更是不敢靠近,反尔脚步不自觉的退了一步,她已经没有了早先的欣喜了,“不知丰丞相今天叫青宁来所谓何事,那半本《念心诀》青宁还未完成,望丞相莫怪,青宁会尽快完成。”青宁以往大胆的眼神现在全敛在眸子里,放在心里,她已经被伤的没有勇气来看他。
丰思楠愕然的停住了脚步,这就样与她隔着仅有半臂的距离而不再向前,是不敢,也是怕。“我这次让你来无关于《念心诀》。是……”要怎么开口呢?
“丞相大人直说就好,只要青宁能办到的,必然全心尽力的去做。”今天这样的他,让她很不适应,好像换了一个人。以往他对她哪里有着这么的轻声细语,哪一次不是严词凿凿的。
“我……”丰思楠看了一眼桌案上放着的一个白色带盖的小瓷碗,里面装着红艳天配的药。“我想要你的血。”
“血?”青宁抬头,看着丰思楠,她应该是没有听错吧!“好,要多少?”只要他开的了口,再多都给的起。
“只要……青宁。”他已经来不及阻拦她,她已经看到用来剪灯芯的小剪,随手拿起直接划上自己的小臂。“你这是做什么?”丰思楠奋力的夺过她攥在手里的小剪,厉声的喝着。谁又能知道,这一刻,他的心里有多痛啊!
“丞相不是要我的血吗?不够吗?”虽然小臂上的伤口划的不算重,但却也是很痛,因为他的手握在上面给她止着血。她瞪着他,满眸的哀怨。
“够,用不了这么多。”握着她的伤口,拉她到案前,把那带盖的白瓷小碗打开,滴了几滴血进去。无论是与不是,无论痛与不痛,他都得要个结果,虽然这种举动确实是在伤害着青宁。
做完这一切,青宁不再等丰思楠有着下一步的动作,已经抽回了自己的手臂。血,又一次的涌出。
“包扎一下伤口。”丰思楠伸手,却被青宁无情的躲回。
“谢谢丞相大人了,这点小伤我自己来就好,既然血已经拿到,那青宁便不多打扰丞相大人了,青宁告辞。”她不知道他要她的血做什么,但是,只要她给的起的,无论怎么样要给的。现在她还活着,将来死了,想给都没有了。
转身,青宁不再多做留念,径直的打开门往外走去,哪里还顾的了那仍在流血的伤口。痛吧,痛吧!这里多痛一些,那上心上的痛便感觉不到了。
“青宁……”随后,丰思楠第一次的追在了青宁的身后,她受伤了,无论怎样,他都不能让她这么走了。
紧走了几步,上前捉往青宁,“你停下来,听我说。”
“放手大人。”青宁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直接甩开丰思楠的手,转头,满脸的泪水。
“青宁……”
“大人,青宁这两个字实在不配大人喊出。”曾经的一幕幕,在青宁的眼前略过,她的碰触,她的轻唤,都遭到他的唾骂,而今日,她又何德何能让丰哥哥如此的唤她。“大人请留步。青宁先走了。”转身,这一刻,她没有勇气停留。
刚走出丞相府,青宁心头那根紧绷的弦便松了下来,身子一软,直接跌倒,只是,虽然身边有着碧珠,但是她倒感觉那人胸膛的宽广。抬头,对上一双狠戾的眸光,“将,将军……”他怎么会在这里,是专程过来找她的吗?
“是谁伤的你?”孟占宇厉声问着,那声音似千年不化的雪峰,让人听着不寒而栗。
“没,没人,是我……”
‘吱呀’一声响,丞相府的大门再一次被人打开,只是这次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青雅。
青宁和孟占宇不约而同的回头看着,只是两人的眸光在碰触到青雅的时候,却是各怀心事。
青宁抬头看着孟占宇,他的眼波里似乎有着千层波浪在翻涌,而对面的青雅,更是无声的低下了头。青宁身子一怔,心头一痛,很快,青雅姐姐就会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随低下了头,不想打扰到两人那无声的交流。
孟占宇感觉青宁那微微有些僵硬的身子,以为她只是伤口痛。他不知道青宁如何而伤,但是看到青雅出来,想必是两人之间一定是为了什么事而争吵,所以伤了,所以,现在她出来看一下吧!却没想到他在外面。
“走,我们回府,以后这里少来。”说完,孟占宇抱起青宁就往旁边的轿子走去。原想着快些把她带回去,可是这样她就要与他同骑,但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容许有半点的差池,更何况,她现在不知怎么受伤了,那衣袖上血迹斑斑。
青宁无声的坐在轿中,旁边是他骑在马上紧紧的跟随。
小臂上的伤刚才已经被他简单的包扎过了,是他扯了自己的中衣,给她包扎的,只不过,现在,那白色的布条上早已被染成了红色。
只是,她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如此好心的给她包扎伤口。
青宁无力的依在轿壁上,听着外面那匀称的马蹄声,这声音,像是催眠曲,让她好想睡!
依稀,她看到远处坐着一个光着,全身肉肉的小孩子,在看到她时,挑着嘴角,笑着叫着她:“娘亲,抱抱。”
依稀,她又看到那个小孩子已经在她的面前,双手紧紧的扒着她的身子,费力在爬在她的身上,而她,伸手揽着小孩子的,那感觉,无比的舒服。
这是她的孩子吗?好可爱啊!可是,她的孩子明明是在肚子里的,怎么会一下子跑出来了呢?
突然,手上的小孩子不见,青宁感觉像是缺少了什么,手一动,眼睛突然睁开。
她在哪里,回来了吗?
外面,幔帐外,大夫正在与孟占宇交待着,“夫人小臂上的伤口无碍,只是身子,有些伤到胎气,还望夫人最近这段时间能卧床休息,以确保胎儿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