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帮凶神恶煞的人,撸上袖子便要上前拿人,可是还没近身,就被他抬起的拐杖打到了手,痛得在一旁直叫唤,另几个个见状,都围攻上去。
只见一护院抡起一拳打了过去,但令人意外的是,这看似叫花子的人,非但没有被打倒在地,反而,是那个护院吃痛地跌在了地上。
“反了反了!一个叫花子也来砸场子,没王法了?去!快去报官,我就不信他还能如此猖狂!”掌柜的显然有些害怕了,朝后退了几步,忙对店小二说道。
然而此时,看戏的看客居多,却无人去做点什么。
那身草衣的人,拐杖一歪,绊倒了要去报官的店小二,这下掌柜的可慌了。
“你…你们都给我上!把他给我轰出去,不要影响我店里的生意!”掌柜眉头皱成了一团稻草,小心地站在护院身后急急道。
眼看那几人就要冲上去了,拳脚可是不长眼的!她忽然听到草衣人闷哼了一声,虽然声音极小,像是极力去掩饰着伤痛,但自幼练武的她,练得一双好耳力,早已能不见其人便问其声。
上天又赐给每个妖一副极好的视力,即便是站在楼上,她都能够看到弓着背的那个人,眉间紧蹙的眉头。
虽然脏兮兮的脸,看不清面容上的表情,但她一瞬便觉察出,那人一定受了内伤,并且不轻!
从他闷哼的声音感觉得出,身上也一定有很重的外伤。不管他是谁,她都要出手相救,就算要以内功驱散他体内混乱的真气,为他治病疗伤;即便,这对自己的状况不利。
“住手!”阿赫妮雅喊道,随即她关上房门,快步往楼下走去。
此时,已完全顾及不了,众人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她就这样,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下去了。
她知道,此一行,不能引起众人注意。可母亲告诉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句话,一直深刻在她的脑海里,让她时刻记住。
“原来是客官啊,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休息,我这就命人将他赶将出去!”掌柜回头一看,见是刚刚入店的那位公子,便礼貌地说道。
“给他开间上房,另外把他扶进我房中,他受了很重的伤,需要马上处理。”阿赫妮雅淡淡道,随即越过众人,径直走上前去。
“但……”看得出,掌柜有一些犹豫,他上下打量着衣着褴褛的人,一脸厌恶鄙夷,那眼神似乎在说:叫这又脏又臭的人住上房?莫非这位公子吃错药了?!
“这些够不够?”她在邻近无人的桌前,抛下可观的银两问道。
“够,够。”见钱眼开的掌柜的,立马让护院让开一条道,以便引他们去上房。
阿赫妮雅刚想扶他上楼,可伤口处又隐隐作痛,她担心伤口溢出血,会被他人察觉便喊道:“牧良,扶他上楼。”
牧良闻此言,从楼道旁走了过来。其实刚刚他已然后他一步下来了,,他想要看看夜翼究竟要做什么。
可看到方才那一幕,他不觉想,都说无情杀手冷血无情,他怎么会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呢?且看他的神情举止,并不像认识这个衣着褴褛的人啊。
他的心中虽有一丝疑惑,但还是走了过去,准备搀扶这个人上楼。
“走开!”那个衣着褴褛的人非但不领情,还把一旁的夜翼用力地推开了,眼中仿似充满了敌意。
“你受了伤,先疗伤比较要紧。”这一推,带着一股内功袭来。一下子,推到了阿赫妮雅的伤口上,令她突然吃痛,不禁蹙起眉来,她感觉得出,血渗出了纱布,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道。
“不要你管!”那人怒吼一声,冷冰冰地话语,像冰窟一样寒冷。
“我家主人好心救你,你这是什么态度!”牧良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家伙了,话闭,他抡起一拳挥了过去。
谁知,那人还没有接招,便身子一斜,低吟一声倒了下去。
情急之下,阿赫妮雅不顾伤势状况,拉住了这个比她重很多的男人,抬眼对牧良说道:“扶他上楼!”
牧良没再说什么,只是上前扶住了那人,夜翼这样以德报怨,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是因为他心中所爱的那个人,改变了他么……却也没有别的能解释,一个无情杀手突然的转变了。
“你将他扶上楼,我随后就来。”阿赫妮雅说道,她不动声色地用长衣袖遮挡伤处。
她甩袖离去,一个很自然的动作,没有任何人留意到。
“打一大桶水干净的热水,抬到我屋内,我要用做疗伤之用。”走上了半截楼梯的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对店小二嘱咐道,自后便走上了楼,回到了自己厢房门前。
此时,牧良,已然在门外等候。
“先扶他到床榻上吧。”阿赫妮雅推开门,对牧良说道。
待他进屋,她将门合上。
待他将那人扶到床榻上,安躺好,她走到圆桌前坐了下来。
“夜翼,我已经将他安置好。你……”牧良刚想问,你为何要救他,便看到桌上的酒壶,和倒了的那坛空酒罐,那把琴正是放在圆桌之上。
“你一定是想问我,为何要救他。”阿赫妮雅倒了杯茶水,细细地喝着不紧不慢,好一会见他没回话,她方才开口说道。
“是。可我现在更想说的是,举杯消愁愁更愁,既然你和你爱的人无法在一起,又何必如此这般?”牧良叹了口气道,天下英雄豪杰,难过的莫过于一个情关,有多少人,葬身在这情海之中,人没去心已死……
“这不是你该问的。”阿赫妮雅蹙眉,冷冷地说道:“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是。我是不该问!但我希望你能对自己好点,这也是你爱的人所希望的吧。”他自是知道自己不该问,可……他说了这句话后,便安静地站在一旁。
这也是你爱的人所希望的吧……这个男人的话,在她的心中溅起一丝波澜,是啊,洛希望我能好好的,能幸福快乐,正如我希望他也如此,但两个相扶相知的人,竟走到了今日这个地步,这…是天意么。
她嘴角带着淡淡地笑意,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伤感来,细长的手指抚弄着茶杯的边沿。
忽然,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