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蹲了半晌,腿都麻了,也没人来问一问,还是旁边卖馒头的老太太好奇,多嘴问了一句,“闺女啊,你蹲在这半天,干啥啊?”
李猫抬眼,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女乃女乃,我家里穷,活不下去了,我卖身。”
老太太上下打量李猫,衣服整整齐齐的,虽然不算好,但是干净,清清秀秀的,一看是小户人家,不知真假,便笑道:“闺女,你这样子,可卖不出去。”
李猫低头,看了一下,恍然大悟,一抱拳,“多谢指点。”伸出五指将头发挠乱,又在地上蹭了灰抹在脸上,索性在地上滚了两下,染得灰头土脸的,一狠心将袖子给撕破了。
然后又蹲了半天,还是没人问,倒是有人扔了一个铜钱过来。
(⊙o⊙)…,人家将李猫当成乞丐了。
李猫灵光一闪,当乞丐也不错,可是就一个铜板,再没人丢钱。
卖馒头的老太太忍不住又指点一下,“闺女,你得哭。”
是啊,得哭。
于是李猫放开嗓门嚎哭,“各位好心的大爷大妈,爷爷女乃女乃,我从南边来,家里遭了大水,一路流落到此,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哥哥染了病,没钱医治,哪位好心人买了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众人纷纷摇头,听着李猫哭诉一会儿,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还擦眼泪,但是没人问价。
嗓子都哭哑了,等人群散去,李猫压着嗓子对卖馒头的老太太道:“女乃女乃,讨口水喝。”
眼看着晌午了,李猫嗓子哑了,头也哭晕了,这卖身也是技术活啊。
要到晌午,街上的人更多了,不多时,李猫身边来了一位女子,一身缟素,乌鸦鸦的头发简单绾了一个髻,鬓边戴了一朵绒线的小白花。
巴掌大的脸,一双清水眼,眼圈微红,也不吭声,就朝李猫身边一跪,“哗”地抖开一条白布,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卖身葬父”。
女子十指犹如水葱,娇女敕女敕的,一条白色的帕子掩着唇,嘤嘤地抽泣,不一会儿,就聚集了一堆人,其中穿着绸缎的胖子,抚着唇边翘翘的八字胡,一双眼睛在缟**子脸上停留一会儿,然后又在女子挺拔的胸部停留更久,才温和道:“小娘子,有何难处啊?”
这个胖子,李猫认得,刚刚围观李猫的时候,他就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