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深沉,床榻上的两人却久久未入睡,窗边忽然一个人影闪过。“谁?”南宫薄儿忽然坐起身来,却被夜祈麟一把搂进怀中,顺势将南宫薄儿抱进床铺的内侧,坐起身来,叫道:“聆尔。”聆尔赶紧从一旁的卧室走进来,夜祈麟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边,南宫薄儿躺在床上,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夜祈麟。“聆尔,在这儿保护好王妃,我出去看一下。”夜祈麟站起身来,南宫薄儿却慢慢坐起身来,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夜祈麟,夜祈麟转身,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薄儿,别想逃开我。”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南宫薄儿掀开被子,聆尔赶紧过来侍候着,穿起红色的外衫,拿过屏风上的腰带,轻轻地系起,满头青丝散落,南宫薄儿转过身来,对着聆尔说道:“聆尔,让南天来见我,还有让南怜现在马上出宫赶来。”“是,主子。”聆尔看自己主子的样子,就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出了宫之后,一切的事情似乎不像自己想得那样简单了,王上是这样,现在自家主子也是。南宫薄儿走到窗边,深夜,漫天繁星,大地却是黑暗一片,星光已无法照亮黑夜了,夜祈麟,我们当日的约定一直都在,你若输了,我定将你打入万劫不复。只是最后,谁输谁赢,或者是这场博弈从最开始就注定没有输赢。夜祈麟从楼梯上走了下来,青,白染,还有保护的侍卫都在大厅内,夜祈麟和南宫薄儿回屋休息时,青就清除了客栈里的其余人。“怎么回事?”夜祈麟对着青问道,青却将眼光移向白染,白染坐在桌边,放下手中的茶杯,从怀中展开一张纸张,上面竟写着“一鸣竺香”。“一鸣竺香?”“是,一鸣竺香,今夜我睡着的时候,有人从外面投进来的飞镖,上面附着这纸张。”客栈周围已经被夜祈麟的人重重围住,竟会有人能够投进来飞镖,所有的人都脸色凝重地注视着桌上那泛黄的纸张。“白染,一鸣竺香是?”“我的一个故人,或者是一个仇人。”白染站起身来,脸上忽然闪过凄凉的笑意,伸手抚过那纸上模糊的墨迹,自己狂傲一世,即使定下千金救一人的规矩,那就如何,只是……十年前,有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来到卿相山庄,和所有的求医者一样,没有千金,白染并未接见,那个男人在卿相山庄跪了五天五夜,没有进食,也没有喝一口水。医者,仁心,可是白染不是。七天后,那个女人死了,那个男人离开了,只是没想到半年不到,江湖上兴起一个救死扶伤的神医“一鸣竺香”,竺香是那个女人的名字,一鸣是那个男人的名字。卿相山庄世代相传的医学秘笈被盗,而那个男人——一鸣竺香,白染找到他的时候,果真一切如自己所料,他已经命在旦夕了。那个男人眼中的恨意,真真切切映在了白染心中,他在向自己证明,医术是用来救人的,可是他却到死都不知,卿相山庄的继承人,天命已注,救人,亦在伤己。一鸣竺香,同时也是一种熏香剧毒,那个男人死之前手中紧紧握着的最后一味药,并没有融进香气中,而白染知道,如果那时那味药若融进香气,可能自己都解不了吧。只是十年后,一鸣竺香竟会再次出现,星象异常,命中浩劫,难道就是这个嘛?“现在,带薄儿离开。”“哼,你认为薄儿会丢下你离开嘛?而且这个世上,还没有任何让我怕的人。”夜祈麟忽然顿了一下,轻笑道:“除了薄儿。”白染注视着夜祈麟,心中突然涌上几丝酸楚,要掩住心中的感情,似平常一般面对着自己内心深爱的女人,还要一手将她推进别人的怀抱,难道真要屈服宿命嘛?“这是两颗药丸,一会儿喂薄儿服下一颗,其余的人都离开客栈,过了今夜,一切就会结束。”“白染……”“这是我个人的事,希望王上能够让我自己处理,臣先告退。”转身向着楼梯走去,一身白衣,清然飘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