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宫薄儿醒来时,看到了坐在床边的白染,一身白衣,握着手中的白翎扇,看着南宫薄儿,淡淡地叫了句:“薄儿。”“师傅,你没事了。”南宫薄儿坐起身来,注视着面前的人,白染原本苍白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些血色,只是颧骨间还是显出几分消瘦。“嗯,连城已经配出解药了。”“鬼医前辈,那他为何说……”“薄儿怎么可以跳进那冰池呢?寒气侵入,会损伤五脏六腑。”“师傅,那时薄儿只是想……”“算了,薄儿先起来喝药吧。”接过聆尔手中的药,用勺子轻轻搅动,舀起一芍药,放在嘴边轻轻地吹气后,送到南宫薄儿唇边,南宫薄儿喝下药,两人眉眼间都带着一贯的清然微笑。鬼冥庄,花园内。鬼医难得将今日的晚饭设在花园,傍晚的夕阳照在花园中,鬼医穿着厚厚的黑色斗篷,飘浮在花园里,到晚饭都摆好时,鬼医手中已经握着一大束血兰,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黑色花束。“连城,不要忙腾了,快吃饭吧。”“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多备一些毒药。”“毒药?”南宫薄儿看着面前的人,今日的鬼医戴了一张年轻的面具,据鬼医自己说,这面具带了几十年,早就像穿衣服一样了,要是不戴的话,就全身不舒服。“是啊,多备一些毒药给你们,要是半路遇到危险了,不用手软,多用一些,顺便帮老头子打打名号。”“鬼医前辈的名号在江湖上已经够响的了,还需要打名号嘛?”“聆尔丫头,这你就不懂了,名号当然是越大越好了,而且是越恐怖越好。”“出名固然好,可是老前辈设的进谷的那规矩,的确是挺恐怖的。”“是啊,老头子是鬼医嘛。”将手中的药草递给旁边的侍者,鬼医走着过来院中的亭子,鬼冥庄,多少年都未有这样的祥和宁静了,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吧。“前辈,薄儿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前辈。”“嗯,有哪里不懂的吗?”“千闫草明明是一种解毒的圣草,为何这里又说,千闫,遇血,黑,剧毒。”“果真是我鬼医的徒弟,我研究了一年多的东西,被你看了一早上就发现异常了。”“哼,连城,薄儿只是我白染一人的徒弟,可不是你的徒弟,你那些医书,我们师徒俩不稀罕。”“你不稀罕,我薄儿徒弟稀罕,来,薄儿,师傅跟你讲。”哗——鬼医手里捏着一只银针,嘴角一扬,袖中一条毒蛇飞向对面的白衣男子,两人一黑一白,交手数回,终于停了下来。“薄儿,刚刚看到我和你师傅之间的对招了嘛?”“看到了。”“嗯,白染所学的只要是救人之道,而我只要学得是毒术,可是救人和毒术本就是一家,想要救人,就应先知道毒术,那千闫草的根是解毒之物,可是叶子,一旦碰到人血,就成了剧毒。”“嗯,薄儿明白了。”“真是有慧根的丫头,来,聆尔丫头,在离开之前,老头子也送你点东西,好保护你家主子。”“真的吗?谢谢鬼医前辈。”太阳落山,黑暗渐渐笼罩了一切,鬼谷,阻绝一切外界的恐怖鬼冥,因为只有这片黑暗,才是真正只属于自己的世界,似黑色曼陀罗的绽放,不可预知的爱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