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片烟雨中,南宫府却府门大开着,红色灯笼在朦胧里闪着黯淡的光芒,管家和护卫站在门口等候着。
终于看到红色的宫轿出现在不远处,管家忙走出去,侍卫在身后打着雨伞,轿子停在府门口,管家走到轿前,福身说道:芒
“小姐来了。”
“嗯,管家伯伯。”
一身红衣的女子,从轿中跨出身来,聆尔忙走过去为南宫薄儿撑伞,跨过桅杆,雨似乎越下越大了,还未走到门口,南宫薄儿的衣摆和鞋子已经浸湿了。
“人都到了嘛?”
“是,都在正厅候着呢,只是小姐需要先换洗嘛?”
“不用了,我现在就过去。”
“是。”
因为雨下得太大,只得从绕过长廊向着正厅走去,雨中,戴着黑色斗笠的月堂杀手迅速将南宫府暗中包围住,聆尔牵着南宫薄儿走过长廊,一时间,整座府邸全面戒严起来,只因,那早已派人送到的白玉指环。
到了正厅时,南宫府的人未进入正厅,只是站在外面,聆尔扶着南宫薄儿走了进去,正厅内的,除了南千金,南天,和南羽杀三人,还有其他几位月堂下有身份的人。
厅内的人看到南宫薄儿走进来时,退身到一旁,南宫薄儿坐到上座时,所有的人走上前去,跪身在地。
“参见堂主。”
空气中凝聚着一股沉重,南宫薄儿接过聆尔递上来的茶杯,只轻轻地啄了一口,手上的玉镯无意间碰到茶杯,发出格外清晰的碰撞声。格
“月堂创立之初,是作为歌玥王朝的背后力量,只是过了这么多年,月堂一直为南宫家所养,为南宫家所用,我继任堂主已有半年多,原先,因为月堂这么多年来也形成了自己的定式,我并不想多加干预,只是,如今,我需要月堂的力量,真正为我所用。”
跪在地上的所有人都不由抬眸注视着上座上的女子,因为南宫家被灭门,南宫薄儿接下月堂,却只是为了报仇,一直以来只是月堂为了南宫薄儿,而南宫薄儿并未真正想要拥有,可是现在,面前的女子,本淡然的眉黛间,竟凝聚着谁也无法忽视的气度,冷冽,尊贵。
所有的人低身,都臣服在这样一个女子的脚下,没有任何原因,只想真正臣服,当那红色的火狐跳进南宫薄儿的怀里时,所有人竟感到了一股压迫的力量,不知是来自那女子的身上,还是火狐身上。
“手下定全力效忠堂主。”
“各位都起身吧。”
所有人站起身来,南千金,南天和南羽杀坐到一旁,其他几位月堂的手下站到各堂主身后,南宫薄儿抱着火狐坐在上座之上,南天站起身来,将那代表着月堂权利的白玉指环呈上说道:
“不知堂主传见我们有何事?”
南宫薄儿拿起那白玉指环,轻轻套在食指上,以前这白玉指环都用链子戴在胸前,如今,真正做了这月堂之主,也就没有必要再掩饰了。
“王上中了蛊毒。”
在座的人全都一惊,当今王上中毒,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月堂本就和歌玥王朝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南宫薄儿除了是月堂的堂主之外,更是歌玥王朝的王妃,或许,彼此的联系会更加紧密了。
“怜幽已去了鬼谷。”
南宫薄儿抬眸,看着站在最后面的男子,唤道:“内细堂的二堂主,南翼。”
“是,堂主。”
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站出身来,普通刚毅的脸庞上没有丝毫的变动,南翼,并不是南宫家从小收养的孩子,却经过了最严酷的选拔,并经过这几年的历练,迅速成为内细堂的第二把手。
“我要你进宫。”
“是,堂主。”
只是接受命令,并拼尽一切地去完成,当日看到面前男子的资料时,南宫薄儿还是有几分惊异,只是并未多想,而且,南宫薄儿也相信南怜幽,面前的男子是他的心月复,自己自然也会相信他。
“南天,我希望你亲自去一趟裔国。”
南天一愣,随即跪身领命,以前就对面前的女子心里钦佩,如今更是,南宫薄儿突然觉得身子又几分不适,伸手轻抚额头,聆尔看到了低身问道:
“主子?”
“我没事,千金,尽快将月堂暗里的生意交手,你只要管着那些明里的生意就行了。”
“是,手下明白。”
南千金心里感激,自己和南宫启烈的关系虽已明白,可是两人始终是身份有差,自己手上那些暗里的生意是该交给手下的人了,毕竟不想在沾染太多的黑暗。
“好了,今日就到这里,月堂既然已经为我所用,我就是月堂之主,各位继续按照以前的一切行事就行。”
“是,堂主。”
月堂之主,月,为暗黑之神,月堂的主人,承下了黑暗的力量,而南宫薄儿也未想到,日后,这力量竟会成为稳住这江山的背后力量。
月堂的人退了下去,南千金留了下来,恢复了平日里的亲和,走到南宫薄儿面前担忧问道:
“薄儿,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嗯,聆尔,你先去如籣居安排一下,今日薄儿就在这里休息吧。”
“不行,我必须回宫去。”
“聆尔。”
南千金还是让聆尔去了若籣居,拉过南宫薄儿的手,轻笑道:“他竟忘记我们的薄儿,是该让他着急一下,而且,薄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
“千金。”
“衣服都湿掉大半了,我扶你过去。”
“好吧。”
南宫薄儿站起身来,低眸,瞥见红裳衣摆上被水沾湿了一片,雨水渐渐晕染着上来,似一片血色一般,南宫薄儿只觉得一阵眩晕,竟突然失去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