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党霆风蛰人的目光下,胡可心一点都不瑟缩,指着蛋糕又问:“不吃了?”
党霆风伸手,把站着的胡可心拉坐在自己的腿上,垂目望着她的脸,疑惑地问:“你今天这么固执的要我跑到这里来吃这块蛋糕,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肋
有的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好比几个月前,她的生日,他不知道,或者是也没想过要给她过生日。尽管当时的她,非常企盼着那一天,他能在那个特殊的日子里,记起那天对于她的特别。可是,他都一直在忙他所谓的工作,把她关在他的家里,直到晚上,他上床前,顺手送了她一套绿宝石手饰,据说价值不菲。但是,有的东西,要的是心意,不是什么都可以用钱买得到的,可以用一些奢侈品来抵消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看着他疲惫的脸孔,她也就假装高兴地收下了。
既然他不知道这蛋糕的意思,或许也不想知道,那就不要多事了,自己已经尽力了。她伸手把玩着他的大手,把他的大手摊开了,自己的小手贴上去,眼前贴在一起的那两只手,一面白一面黑,对比鲜明。她喟叹着,这只大手,该给女人一种怎样的安心?可是,为什么她却没有那种感觉,感觉跟他在一起的日子,轰轰烈烈,波折不断。
当然再大的波折,也没有来得今天这个波折那么令人震惊,那么令她痛心疾首。她一直忍着胸口传遍全身的一阵一阵的钝痛。跟他周-旋着,也珍惜着此刻,或许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要用秒来计算了。镬
党霆风也看着那两只对比鲜明的手,感受着这一刻的静谧缠绵。
“我……等会要去看冷大哥,你……跟我去吗?”想了想,胡可心还是迟疑地问,当是给自己那蠢蠢欲动的心,点上最后的那把毁灭之火,要死,也要死得清清楚楚,不是吗?
党霆风猛地把她提起来,让她跨坐在他的腿上,沉沉地盯着她:“你是我的,你知道吗?不许对别的男人念念不忘。”停了一会,又霸道地说,“以后,再也不许唱刚才那首歌了。”
胡可心双手抵在党霆风结实坚硬的胸膛上,娇笑着:“他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那是我哥,像我的亲哥哥一样的。”
党霆风想了想:“好吧,今天允许你去探望他。不过,下不为例,而且早点回家。”他说着,把胡可心放下来,自己也站起来,“今天你一个人去,我会安排人陪着你。”
这个男人,以为自己是傻子?刚刚见他居然依约而来,她的心头一阵狂喜。在这个时候,他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比他那个所谓的婚礼要重要,不是吗?可是,现在,她做过这么多怒力后,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即将要强加给她的痛苦吗?他还是要去吗?还是没法留住他?让他带自己走?
看着她往外走的背影,站在后面的党霆风突然感觉,那抹娇小的飘飘忽忽的身影,随时会消失在空气中。他急忙伸手,把胡可心一把给拽回来,让她转了一个圈,撞进他的怀里,单手捏住她的下巴。认真地看着那清澈的水眸里自己的倒影:“胡可心,你听好,我只说一遍,信不信由你。自从有你后,只有那一次当着你的面上了那三个女孩子,除此之外我的身体从来没有过除了你的别的女人,包括你不在我身边的那三年,我都没碰过任何女人。”
被迫抬起头,面对着他,望着认真的眼神,在这一刻,她的心里不由得雀跃了,眼角的余光猛地看到他身上穿的西装,美目里的亮光,一点一点的淡下来。本来,这也没什么特别的,他的衣服,自己从来没有给他打理过。不过,这就让她想起了,刚刚他是从哪里来的。眼里的光亮,一点一点的被失望所代替。轻轻地扭了一下被禁锢的头,淡淡地说:“你去忙吧,我要走了。”
“给!”看着她明显不相信的神色,党霆风心口一痛,也不再说什么,从裤袋子里掏出一只漂亮的淡紫色手机,递给胡可心,“我从来都相信你,就因为你在作为丈夫的我面前,为了保护你的第一次,不惜伤害自己。所以,你跟舒彬私奔了,且去了那个背景也是那么强大,还是我的死敌,洪炽楷那里,我都选择了相信你。”
“我从来都会忠于我的婚姻。”胡可心从党霆风手上接过手机,紧紧的捏在手上。
“我当这是你的誓言,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要永远忠于你的婚姻。”党霆风看着胡可心,认真地说。
胡可心冷笑了一下:“所以,我也奉劝你,要忠于自己的婚姻。”
“那好,我们俩发誓。”党霆风居然孩子气地执起胡可心的右手,走到外面的阳台上。
这些包间里,上了档次的,每个包间都有一个小阳台,方便人出去透气,也有一个洗手间,当时,那个调酒师居然没想过,身上没有包,就意味着身无分文的胡可心,是否能负担得起这里的消费。
自从这一次回到党霆风身边后,身上除了手饰外就没有多余的东西,而她身上的手饰经常要党霆风强迫,她才会心不甘情不愿地带上那套“心”形手饰。见她对那套“心”形手饰情有独钟,他也不勉强她换别的,只是珠宝商一有新品,总会先通知他,而他一般都会毫不犹豫地订下来,送给她,她的手饰盒里,都装满了珠宝,每次放的时候,她都会想着,这以后万一党霆风破产了,把那些手饰变卖了,应该都可以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了。
“认真点。”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到外面的党霆风,见胡可心明显在神游,他不满地斥责她。
“你这是……?发誓?”胡可心看着自己的手被党霆风举起来,觉得满是讽刺,“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会不会被雷劈,你试过不就知道了?”
“好,那我们就试试。”胡可心决定豁出去了,与其这么被他禁锢。说不定,发誓了,他还会有所顾虑,然后放了自己。反正,只要他结婚,那么,他们的关系也就到头了,她会等到最后一刻。
自觉地把右手举过的头顶,侧头看向党霆风,讽刺道:“党大总裁,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党霆风的右手早已举过头顶,闻言侧头看向胡可心:“我是很认真的,你认真点。”、
胡可心神色一敛,认真的说:“我也是认真的,不过,为了表示你的诚心,你先发誓,不过分吧?”
党霆风面对着外面的天空,沉沉地说:“苍天在上,我,党霆风在下,我发誓一辈子只对我的妻子……”
当听到这里的时候,胡可心只觉得胸口再一次涌上一阵更加尖锐的疼痛,迅速传遍全身。
党霆风也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下来,扭头看着胡可心,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子都晃了晃,感觉摇摇欲坠的瘦小的身子,随时会倒地。
他坚定地转过头,又面对着蓝天,无比慎重地说:“我发誓,我党霆风一辈子对我的妻子胡可心,忠心不二、守身如玉。如有违背,这辈子不能人道,天打五雷轰,亲眼看着自己全身的每一个器官及肌肉一点一点的腐烂。”
这么毒的誓言?胡可心吓了一跳,伸手想去捂他的嘴,被比她高了一个多头的他一扭头,避开了去,认认真真地继续他的誓言。
胡可心感动得一塌糊涂,感觉自己胸口那阵钝痛,迅速转化为一缕灿烂的阳光,照遍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都如溅放的烟花般舒服地展开,她掩饰不住的脸上的又喜又怕的表情,却又故作不屑地沉了沉脸:“党总,你是不是讲错了?你的妻子是叫胡可心吗?我允许你再发一次?”
党霆风的右手一直举着,扭头看胡可心,忽视她调侃的话,催促道:“轮到你了。”
这人发那么重的毒誓,凝神望着他脸上无比庄重凝重的神情,她带笑的脸也不由自主地变得庄重起来,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也仰头看着蓝天,无比认真地说:“苍天在上,我,胡可心,发誓一辈子对我的丈夫忠心不二,守身如玉。如有违背,这辈子不能人道,天打五雷轰,自己亲眼看着自己全身的每一个器官及肌肉一点一点的腐烂。”
党霆风满意地放下手,把胡可心搂进怀里,在她额角亲了一口,沉声问:“宝贝,你的誓言里没有说我的名字。”
“只有我的丈夫才能拥有这个特权。”在这一刻,感动的一塌糊涂的胡可心,选择了相信他。
把怀里的胡可心松开了点,双手捧着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恶狠狠又不迭庄重地说:“好,我不跟你计较这些,要永远记住今天誓言,对你的丈夫忠心不二,守身如玉。否则,即使上天没有惩罚你,我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