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阿秀的道行,想从佟蜜儿的脸上看出什么异样,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也知道,这是党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进随出,为所欲为的。所以,她犹犹豫豫地开了门。
见门已经开了,佟蜜儿突然伸手,用力推开尚还站在门口,来不及去拉孩子的阿秀,另一只手,一把拖过一直呆呆地站在墙边,看着自己难得一见的母亲的党萍萍,也不管孩子跟不跟得上自己的脚步,拖着就往外冲。肋
阿秀一见急了,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大声叫:“佟小姐,请你把孩子留下。”
阿秀的叫喊,招来了在这栋房子里的其他人,住在楼下的刘莲荷也听到了,她斜着头,让照顾她的佣人把她推出来,刚好,碰到从楼上拖着孩子,急急忙忙下来的佟蜜儿,刘管家也闻声赶了过来,见情形,招呼身强体壮的佣人上前拦住了气势汹汹的佟蜜儿。
见自己被刘管家指挥的人拦住了,她明白,找党霆风,去跟他理论,孩子肯定是可以要回来,但那并不是自己的真实目的,因为如果从党霆风处把孩子强行要回来了,她佟蜜儿跟党家的最后一丝联系都将不复存在,也将永远不可以再以任何方式站在党霆风,那个如修罗一般的男人身边了。
尽管,现在她也不可能再站在他身边了,但是外人并不知道,别人对她的归类,她还是党霆风的女人,走出去时,她还在享受着党霆风女人所应享受的尊重及得到因党霆风而能得到的利益。如果撕破这最后的一层纸,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她转头看了一圈这客厅里所有的人,见到楼梯边,正被佣人推着过来的党母,她灵机一动,笑着迎上去,蹲子,柔声说:“伯母,我知道您老想孙女了,所以,我抽时间把孩子给您送过来了。”说着把手上的孩子推了过去,送来刘莲荷的轮椅前。镬
又跟党母寒喧了一会,才推说自己好忙,正要去赶一个通告,所以,丢下孩子,不管后面的孩子,那渴盼的眼泪,匆匆
忙忙地走了。
党萍萍又被阿秀送到了胡可心面前,哪怕她一再拒绝。虽然反应有点迟顿,但是,孩子天生就会看人眼色,自己受不受欢迎,她心理都很清楚的。所以,她以为胡可心不再喜欢自己,最后,孩子眼泪汪汪了,胡可心无可奈何地留下孩子。孩子并没有错,不要把大人间的哀怨,带到孩子身上,所以,她没再把那个可怜的孩子推开。
今晚一个国外客户,也是党霆风在国外合作多年,已经是朋友的客户,来商谈了一个合作项目,因为这个项目,整个公司已经加班加点,奋斗了整整三个月,今天终于一切敲定,签约了。又逢周末,整个公司一片欢腾,他也跟客户在高级“不夜天”的VIP包间里畅饮。
Jansen递给党霆风一支烟:“风,听说你太太是出了名的东方美女,怎么不让你太太出来?好让我见识见识真正的东方美女?”
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对一些逢场作戏的女人,只要是看中了,都可以随意相送,甚至换女人玩。但是,他们都明白,党霆风有几个女人,是任何人来了,都不会送的,即使是那几个女人自愿的,他都不会同意,除非跟她们结婚。游戏人间的他们,怎么会为了一朵花,而放弃大片花田呢?
听说是余家姐妹和一个姓佟的明星,这几个女人,就是他们相互中意,他一再强调,玩不行,结婚,就可以,所以,慢慢的,谁也不再提那三个女人,而且都怕被那三个女人看上,以党霆风对她们的顺从,让他们毫不犹豫地相信,只要她们看上了,他们就会被党霆风强迫跟那个女人结婚。他们都以为党霆风的妻子,至少应该是那三个女人中的一个,或者是那三个女人都是,只是明暗而已,毕竟,这么多年来,这三个女人一直相安无事,让他们毫不犹豫地相信,党霆风,有能力摆平那三个女人,不会因为争风吃醋,而后院失火。大家都没想到。见年前,却突然听说他要结婚,而且不是他们所认为的任何人,甚至,都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任何女人。当时,他有事,没能赶去法国参加他的婚礼,只是听说很小,而且还是一个美得过份的东方美女。
对于他的妻子,在他们的圈子里越传越神,传成了人间仅有的绝世大美女,没见过胡可心的,也多次起哄,想见见他的妻子,而党霆风每次敷衍了事。这一次来到这个国度,他可是跟他们那帮人吹嘘过,一定要见见党霆风貌美如花的妻子的。
党霆风吐了一口烟,望着空气中的烟圈,淡淡地说:“什么漂亮?也就一般,不难看而已。脾气臭得不得了,我把她关在家里,让她反省反省。”
“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女人是要哄的,你把她关起来,当心她不让你上床。那样,又可以出去打野食了,当然,我有理由相信,那样绝对是你所希望的,如果那样的话,你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去找你的新老情-人了。”Jansen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党霆风望着空中,眼神是空洞的,那个小女人,可不是,巴不得我天天不要上床。既然怎么做都是错的,怎么迁就她,她都不相信自己,那么,也懒得跟再她去玩什么风花雪月的事了。还是这样最直接,关在家里,让她哪也去不了。而自己,从外面辛辛苦苦工作回家,有个小女人,在那个房间,他们的房间,等着他回家,那才是他想要的。越想越想早点回家,这酒也是越喝越索然无味,他猛地坐直身子,不耐地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想到那个小女人,就想到那个香甜酥软的身子,还有那让自己销-魂的紧窒……
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发热了,一把推开随着他坐直身子,如腾蔓般又缠上来,正趴在身上卖力挑-逗的那位小姐。
因为Jansen他们那群人,每次过来这边,本来可以不用自己亲自来签约的,他们都会亲自来签约,每次都是同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们都会说是想他了,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迷恋这里的小姐,东方女人,是他们那个地方的女人所没法比拟的。
尽管他早已厌烦了应酬外面的女人,但他每次还是强忍着,陪着他们叫小姐,应酬小姐。今天,他连应酬都要忍不住了。他猛地站起来,正趴在他身上忙碌着挑-逗他的女人,一个没防备,尖叫一声,就被掀翻在地上。
正和另一位小姐在忙碌着调-情接吻的Jansen,听到那个女人的尖叫声,抬起头,赤红的双眼看着已经站起来了的党霆风,欲-望让他反应迟顿了,他看向党霆风的眼神是茫然的。
党霆风居高临下地看着满眼是欲-望的Jansen,他就不明白了,这样的胭脂俗粉,怎么能亲得下去,看那张嘴,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看那双在Jansen胸口上忙碌着的涂着指甲油的双手,花花绿绿,那张脸,估计都能刮下一层粉了,整个人充满了俗气的人工香料及色素。
他站起来,丢下一叠钱,跟Jansen打了声招呼,径自离开。才准备拧开包间的门,门就从外面被打开了。
“风,你有客人来,怎么不叫我?”余芷被余梦挽着手推开门走进来,见到党霆风,她就挣开余梦的手,偎进党霆风的怀里,娇声埋怨。
听到女人的声音,Jansen就回魂了,他从忙碌中抬起头来,往沙发上一靠,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把刚刚陪她调-情的女人圈进怀里,邪肆地说:“来、来、来,两位余小姐都来了,风,继续玩玩,不要扫兴了。”
余梦也很机灵,走到党霆风的另一边,挽着他的手臂:“姐夫,我和姐姐再陪你和你的客户,又千里迢迢地过来的朋友玩玩嘛?”
“是啊,风,我知道你今天有客户,我们和Jansen也是老熟人,所以,我跟梦都特意抽时间,来帮你陪Jansen的。”余芷也附和道,把自己一个留在医院不说,这么多天了,不去探望,也不去陪伴她,更过分的是,自己醒来时,不在他住的那个房间。据说,那个房间是为那个小女人特建的,那个房间,也只有党霆风和那个小女人在里面住过。
见不到他人影,又得到消息,他居然明目张胆的把那个小女人带回了党家城堡,那个自己梦寐以求的地方。打电话,不是说在开会,就是说去工厂或建筑工地去视察了,她无计可施了,而更悲哀的是,自己还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能对她负责,那是因为他在自己哥哥临终前答应了自己哥哥的,在还不明白这个男人的目的时,她只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