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知道,关于我们之间的事,这里没有人打扰,说吧!”
穿过重重黑夜,一路蜿蜒而上,车子最后停在一处山顶,山风从打开的车窗外刮进来,捎带着某种草叶的清香,很具野外气息的凉爽。
璀璨星空就在头顶,象近在咫尺,其实遥不可及,城市的星星灯火零落在脚下,与天空两两相对,似乎是彼此的投影,却又分明毫无关联。芒
夜景很美,不知名的夏虫在黑暗草丛里,不时发出短暂的鸣叫,天地显得空旷而幽深,这样静谥时刻,如果是一对两情相悦的男女坐在这里,那该有多浪漫,可是,偏偏是他们。
咫尺相邻,却是天地间的遥远距离!
心情在自然的清爽里舒缓,却依然是不能平静,这短短的时间,她还未能很好地修复自己,从心到身,不过是硬撑起来的强硬罢了,原以为阿姨仍是自已最坚实的依靠,谁知,那样刚硬的老太太也倒下了……她还能依靠谁?
“记不太清了,象你说得,男人太多,哪里都会记得!”
“你——”黑暗中他蓦然转过脸,黑暗里只看到一双眼眸发出兽般晶晶的亮,“苏若锦,你别逼我——”
“好了,别一付受害人的样子,这是两个人都愿意的事情,不是一个人强迫另一个人就能够达成的,更何况,你是个男人,你会被谁强迫吗?”格
哑然,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有道理的,尽管这道理让人听得更加冒火!
“个中细节,实在是不清楚,其实你也是一样的,对吧?那就不要再纠缠过去了,也别用这种审判的口气和眼神来对我,你不是什么高尚的人,所以不要摆出高姿态,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再不可能改变,如果你对现在有更好的打算,那就直接告诉我吧,我眼下要着手的事情很多,我真的没有太多时间给你。我还是那么说,如果你要孩子,你可以带走,如果你怕丢人,怕影响你的家庭,我可以继续养活他,我们之间不存在其他任何关系,我不会敲诈你,更不会声张出去,你尽可以放心地过回你原来的日子,不必有任何担心!”
她的声音流出一丝疲惫,可说出的话依旧犀利,她说这话时,一直看着车窗外,眼神飘忽。
他望着她,牙关咬紧,一直以来,她就是这样的,总是高高在上,不管有理没理,她都是这样。
“为什么要生下他?”狠狠问出这句纠结心肺的话,痛得想哭。
没有回音,久久,她转过脸,“现在问这个有意义吗?”
“当然有——”他的怒吼终于冲喉而出,谁准她这样占尽便宜还尽显大度的,弄得他象个不得势的小人,处处走不通,困兽般陷在自欺欺人的现实里,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吃不好,睡不好……
“你有没有替我想过?你有没有替孩子想过?这已经不只是我们俩个人的事情了!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你好好想过没有?正正长大了问起你,你要怎么回答他?你真以为你能瞒一辈子吗?……”
“我没想那么远,我只关心眼前。”于黑暗中沉静地望着他,生活,掺杂了太多的混乱,她只能挑选最重要的去面对,其他的先放下,只有这样,她才可以轻松一点,将整体化作个体,一个个去处理或对付,这才是面对现实。
“我一直以为阿姨身体很好,可是,她现在病倒了,我心里很慌,我们不要再吵架了,这也不是吵架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对吧?我真的很乱,我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她忽然就说起了别的,有点象自言自语,但听起来又象是在和他商量,越说越低的声音,透着无力和胆怯,象极了遇事无措的小女孩,他又意外又难以置信。
“阿姨不会有事的,对吧?不是说好人一生平安吗……”哽咽,眼泪闪着微光掉下来,他怔住。
“我不会让阿姨死的!”果断的突然,似乎能够掌控生死,他再次愕然。
“回去!”
……
“明天好多事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