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落,他的手机响,喑哑箫音低沉缓慢如同哭泣,就近靠边停车,他拿出手机看去。
竟然是大哥来电,舒缓了一下心情,这个时候和大哥通话,再多情绪也必须要收敛起来的,“哥,有事啊?”
“在哪儿呢?我打到你办公室,说你下午一早就走了,什么事那么急?”麦亦嵘温厚声线带笑传出来,似乎心情很好。芒
“啊,一个工程合同出了点小问题,已经解决了,有事找我?”
“好消息,老爷子今晚要回来,一起去机场迎接吧!”
“真的?好啊,我这里堵路上了,可能还要一会儿,在家?”
“在家!”
“知道了!”
电话挂断,一阵说不出的感觉,似愧似疚又似高兴,从过完年,父亲就一直在忙碌中,平常只是接到电话,现在终于有闲回来,还真是不容易,肯定得去机场迎接的。
抬头,看到正侧耳聆听的她,烦恼又起,这个烦人可怎么办?
“你有事就走吧,我自己回去!”她忽然善解人意了,一面说,一面就要开门下车。
“不必,我送你回去!”车子调头,向来路驰去,怎么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大街上乱逛,夜晚灯影迷幻,这一身别致裙装,还有这张漂亮的脸,太招人了。格
车在巷口外的街道边停下,她下车,他将女乃粉递给她,一面盯着她极严肃地吩咐,“赶紧回去,天晚了,别再乱跑了,到家给我电话!”
跟个家长似的交待她,有些反感,指指他眉眼间的伤,不怀好意地冷笑,“小心哦,老大要是问你这个是怎么弄的,你打算怎么回他?”
一怔,倒还真是提醒他了,这脸上的伤不光大哥会问,就是父亲看到了,也会问到吧,还有一直替他暗中着急,恨不得马上让他和国庆结婚的老妈……
还真是个麻烦事呢,想归想,脸上却露出不屑状,“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好奇而已!”说完转身,裙摆飘飘,直接飘进小巷里,夏夜风起,朦胧灯光照着窈窕身影,那一种绮丽风光,令他看得不舍,又恨得不能。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才开车离去,车行半途,又接到铁涛电话,气急败坏地冲他嚷,“老二,受不了了!真受不了了!”
“怎么了?”
“那女人你准备怎么解决啊,不是要偷偷养一辈子吧?”
“什么意思?有谁问你了?”
“……”
“说吧,不用瞒我!”
“雷海找过我……”
“他找你做什么?你都跟他说了?”
“我什么都没说,但是,他要是再来这么一次,我可就什么都说了!”
“知道了!我会尽快处理好的!”
电话挂断,心跳骤然加快,雷海凭什么去问铁涛?是大哥的意思吧?是不是一直就不放心他,在暗中盯着呢?或者,谁都没有忘记她!
他这边猜疑不断,那边麦亦嵘也同样猜测不已,那晚酒宴上,麦亦嵘就直觉不对了,从小看着长大的自己的亲弟弟,怎会不了解?
不放心,私下派人去了趟苏州,想知道苏若锦在做什么,谁知却得到一个意外,苏若锦一回来,就因违反公司规定被开除走人了,而且这一走就是再也找不着了。
今天找了雷海过来,两人聊到这事,听麦亦嵘这么一说,雷海心中顿时确定,苏若锦真来北京了,那天看到的就是她,可是,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私心,他没有对麦亦嵘讲他曾看到苏若锦的事,毕竟人家是亲兄弟,再怎么闹腾也结不下真仇恨,而他总是外人,说话还是得注意一些才好。
“要不我再派人去找找,看是不是去了别的地方做刺绣了!”明知不可能,却依然热心地说着。
“不用!”麦亦嵘摇了摇头,停一下才说,“那张给她的银行卡,我让银行冻结了,她拿不到钱,也许会来找我的!”
一怔,而后点点头,由衷地佩服,这世上除了权力能让人低头,剩下的,可不就是钱了,“那,老二这边怎么说?”
“我愁的就是他,”麦亦嵘叹口气,浓眉纠结,从来就是为公事操心,现在却是难得的为家人烦乱,“小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难得喜欢一样东西,一旦真喜欢了,就会很久,很久……”
“那……要不我再找铁涛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