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凉括仍一咋一呼的在讲着电话,没有发现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细细的打量着他。
苏浅记微微掀开被子,转过身看着他。
修长的身上套着一件黑色的夹克背心和休闲的牛仔裤,手臂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年的病弱,健壮的臂膀看起来很有力量。那凉括微微侧了一子,换了一个角度,苏浅记能够看到他耳鬓处隐约闪着幽蓝光芒的耳钉、掩盖在乌黑柔顺的发丝下。芒
那是一个蓝色的十字架,从她第一次看到他起他就戴在耳朵上。印象中,他从来没有摘下来过。阿括说,他不信唯物论、不信唯心论、但他相信原罪论。每个人都是带着罪恶而诞生的,在痛苦深渊里挣扎着,祈求有一天能够得到天使的救赎或者是将天使也拉入地狱……他也在祈求着。
其实她本以为阿括这样性子的人应该不会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是他却一直都有着这样悲观的想法,每一次听到他这样说,心都不由得一颤。
阿括信原罪论,她又相信什么呢?
苏浅记摇摇头,她不会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只相信自己的心,也许人自己会欺骗自己,但是心永远是最诚实的,呵~诚实到令人忍不住想要逃避呢!
仔细看阿括他好像长高了、强壮了、又有一点点的陌生了……
“嗯~嗯嗯。什么?!死花痴,你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呢!!我就是找到小记记了。你不信?好,那就快回家看看啊!小记记一定是被人绑架了,竟然敢动我的小记记,老子一定要灭了他!!!是真的啦!你还不相信?气死我了,那凉甜,随便你啦!爱信不信。”格
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那凉括突然激动起来,语调猛的升高,身子气得快发抖。
苏浅记好笑的扬起嘴角。电话那边一定是小甜,也只有她才能三两句话就把那凉括惹毛。如果小甜再继续说下去,不用怀疑那凉括一定会气得把手机给砸了。
她一直都觉得他们两兄妹的关系很奇特,那凉括从来不喊小甜妹妹,而那凉甜从来都是直呼那凉括的名字。那凉括经常都被那凉甜气得变成喷火龙,每一次都对她说再也理她了,第二天仍然还是被小甜气得半死。
小甜明明是一个超级大花痴,可是对着那凉括这个大帅哥却老是鄙视之、压迫之、欺负之。
虽然他们两个老是吵吵吵,但是苏浅记知道他们的感情其实很好,如果小甜被人欺负,那凉括一定是第一个冲上前去保护她。如果那凉括犯错了,第一个维护他的人也一定是小甜。
这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即使全世界的人都背弃自己,即使所有的人都不要自己了,他们也不会背弃自己。爱情会消失,但亲情却永不磨灭,亲情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感情呐!!
“喂喂,你这个死花痴!!还看什么阿让哥,你快给我滚回来!!那个什么陈让的有小记记重要吗??我不管,我限你三十分钟内给我回来,你要是不回来,我明天就让人去剁了你的阿让哥!!!!!”那凉括气急败坏的大声恐吓起来。
他的恐吓别人听到也许会吓得屁滚尿流,但是小甜是不会怕的,她只会更加卖力的鄙视之、压迫之、欺负之。
苏浅记无奈的摇摇头,冲着门边快抓狂的那凉括喊了声:“阿括,手机给我,我跟小甜说说。”
那凉括一切动作瞬间冻住,猛的转过身来,呆呆的看着已经苏醒的苏浅记,愣了好一会儿才会过神来,懊悔的拍拍头:“小记记,对不起,把你吵醒了。”都怪那个死花痴,老是惹他生气。
那凉括急促走到床前,朝苏浅记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小记记,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到外面去说,不会吵到你的。”他一定一定要把那个死花痴给揪回来,小记记回来了,她竟然漠不关心还要去听什么演唱会,该死的!什么狗屁阿让哥,他一定剁了他!!
“没事,我早就醒了。我也有好久没有见到小甜了,让我和她聊聊吧。”苏浅记耸耸肩,无所谓的伸出手去。
那凉括扭扭捏捏的纠结了一下,才愤愤的将手机递到苏浅记面前:“要是她唧唧歪歪的说些有的没的事,你就不要理她,可千万不要生气呐。”那凉甜鄙视他他不在乎,他怕她会对小记记说些很难听的话,花痴根本就不相信他已经找到小记记了。
苏浅记明白他的意思,笑着点点头,伸手接过那凉括的手机贴在左耳上,那凉甜漫不经心的声音缓缓的传进她的耳里。
“喂,暴龙,怎么不说话?你再不说,我可要挂了。我还要赶着去看阿让哥的演唱会呢!晚了可来不及了。至于你那个小鸡·鸡的事等我回来再说。我都跟你说了那麽多次了,为了钱、为了接近你,那些女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现在的冒牌货那麽多,你不要再那麽单蠢了,不是长得像的人就一定是苏宅的。我都找了那麽久都没有找到,怎么可能你一回来就找到她?奇怪,我跟你废话那麽多干嘛!算了,不说了,拜~”
听到这熟悉的调调,苏浅记握着手机的手猛的一收紧,看那凉甜要挂电话了,她连忙应了声:“小甜~~”
最新最快尽在“…………”手机那边突然沉寂了下来。
等了一下还是没人回应,苏浅记看了一下手机,还是在通话中,小甜应该没有挂断。
苏浅记有些纳闷,继续侧耳聆听。沉默了好一会儿,那凉甜的声音才从那边缓缓传来:
“你……是苏宅??”
苏浅记撇撇嘴:“我是苏浅记。”
又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才再次传来。
“好,我马上回来。”
接着就是一阵嘟嘟声。
苏浅记皱皱眉,将手机递还给那凉括。听小甜那嘲讽的语气,该不会是把她当作那些奇奇怪怪的女人吧?
“她怎么说?”那凉括坐在了床边,眼睛亮亮的看着苏浅记。
苏浅记长呵出一口气,顿了一下才回答:“她说她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