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延…?”苏浅记结结巴巴的垂头看向自己的左肩上的刺青。蓝色的刺青相较于上次所见只是颜色更深了,并无其他奇怪之处呀。
金老头怎么无缘无故说出这样吓人的话来,就算是开玩笑这样的玩笑也太过分了。肋
以她对他的了解,金老头是不可能开这种玩笑的。苏浅记的心忽然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该死了?”
看了她许久,金源才缓慢的摇头,声音低沉又带着一种深刻的压抑:“你中毒了。而且是一种上古的巫毒——泪影缚魂。毒一入人体就会侵蚀全身的血脉,每逢月明星稀的时候,就会疼得像被人千刀万剐。其他时候,除了身体会比较虚弱外,没有任何发病的症状。这种毒的可怕之处就在于这里,它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在一个漫长的巡回里死亡。等到发觉中毒时,早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
这句话沉稳的在半空中浮游了许久,时间仿佛一下子静止了。
“哈哈哈~~”苏浅记忽然大笑起来,笑声清脆响亮:“金老头,你别玩我了。现在又不是在演武侠剧,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会中毒。这一套不管用了,还上古巫毒,你太夸张了!!还有中了这种毒不是没有症状吗?那你…你怎么看出我中毒…了呢……”她中毒了自己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金老头什么时候这么神了,还会给人看病?!镬
在金源严肃的目光的注视下,苏浅记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到了最后只能讪讪的敛起这虚张声势般的假笑。
苏浅记心中真的是纠结郁闷蛋疼无奈呀!不由得长声叹息,她觉得她的一生就是一场八点档的苦情剧,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在她的身上发生了,偏偏她深陷戏中身不由己。唉~还真是他妈的越活越荒谬了!
“苏丫头,你知道我从来不会拿这种东西来开玩笑的。”金源的眉头一下子皱得跟小山似的,烦躁的搔着自己光凸凸的头,许久才停了下来:“真要说到这种毒药,那就必须提到四十年前的。”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嗟叹的语调里有着一种深切的哀痛:“这件事情说起来真是跟臭婆娘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不讲也罢!”
四十年前?苏浅记眼帘微微一颤,眼里的光芒闪了闪。她记得四十年前,不就是金老头刚刚扬名的时候吗?就是在那个时候举行的世界武术大赛,他连胜一百七十七场打败了一百七十七进入决赛的选手,成为了中国武坛的神话。那应该是他最辉煌的时期……为什么要露出这样哀痛的表情来呢?
他说她中毒了?他说她快要死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她怎么可能相信,她怎么敢相信!至少也要给她一个理由呀,一个能够接受的理由啊!
“金老头,我到底怎么了你要说清楚呀。如果我真的中毒了,而且还与你那四十面前的事情有关系,那就算四十年前的事情再长我也要听不是吗?”苏浅记咬牙,忍痛般的挤出这番话来。
“你真要知道?”金源半眯着眼睛,脸上是罕见的面无表情,忽然的他冷嗤了一声:“那好吧……就让我来告诉你一个让我怨恨了四十年的秘密吧。”
苏浅记敏感的注意到他的手已经紧握成拳,指骨的关节已经微微泛白,她甚至能够察觉到这样的平静的语调里有隐藏着的极其深刻的不屑与怨恨。
苏浅记垂下眼帘,她隐隐明白他现在要说的这件事情,也许就是当年他退隐金源山的原因,也许当年的事情还另有隐情。可是她不懂,就算他的隐退是另有隐情的,但与她的中毒真的有关联吗?
“一切都要从四十多年说起………”
随着金老头沧桑的语调,苏浅记的思绪飘回了四十年前,回到那个百废待新的新中国里。
“四十年前,这时已经改革开放十多年了。中国虽然在小平同志的带领下渐渐的有了生机,但仍面临着内忧外患的处境。”
“我的家族是一个已经传承了好几百年的武术世家。中国的武术与文化一样源远留长、博大精深。武术在传承的过程中,以地理位置为界渐渐的分成了两派——北派与南派。由于北派比较接近政治中心,所以北派的活动一般都比较正规,大多是与政治挂钩的比武切磋为主。而南派却比较自由,作风也是亦邪亦正。万人景仰的大侠很多,用学来的武术偷蒙拐骗的流氓也不少。当时在南方,金家也算是龙头老大。而我则是金家的嫡子长孙,理所当然的继承了金家那高深莫测武功。”
“只怪当时太过年轻不懂得隐藏,一心只想要证明自己是最强的,才会惹出下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我好战而且爱惹事生非,那时在南方几乎打遍无敌手呀。就是这样的张狂让我的名声传到了北方,某高层(作者:名字神马的就不透露了,亲们自行想象吧。)想要我追随他去北方,成为北派那样的专属政治武术团。我自然是不同意。可是我没有想到那些人会那么狠,竟然把我的未婚妻…抓去!”
金源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那些人的肉喝了他们的血。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他的命运、其他人的命运开始朝着一个祸福难料的方向发展。
苏浅记刚刚激动的情绪,现在却以奇迹般的速度平静下来。她忽然觉得不重要了,她为什么会中毒,她是否会死,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唯一重要的是金老头
接下来的命运,那个让他外面那个多姿多彩世界,宁愿一生与世隔绝在金源山的原因。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