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蓝,田歌睁开眼睛。身子还在酸痛,好在心里却尽是甜美.
好在她打小儿就跟着爸练武,身子的开合度很好,否则经过了昨夜那顿肉搏,今早上根本不可能爬起来砍。
那小子昨晚上可找着了报仇的方式,恨不得把攒了16年无处发泄的精力,一股脑全都给了她了;田歌到最后累得只能出言威胁,“你要是再来,我就一手刀砍晕了你!”
好吧好吧,其实那种活塞运动还好说了,最让田歌觉得心力交瘁的是,他对她身子的好奇——他当了她十六年的男孩儿,猛然一朝知道她是女孩儿了,那个好奇宝宝就恨不得把她翻过来调过去地摆弄个透彻,想要把她身上所有迥异于男孩儿的地方一一全都探索清楚……
她真是败给他了.
睁开眼睛,原来靳剑琴早就醒了,坐在一边握着电话发愣。
田歌害羞,将被子遮着脸,只留着一双眼睛瞅他,“你干嘛呢?学和尚早晨起来盘腿做早课啊?玩”
经过昨夜,两人之间更觉亲密。田歌心底所有的包袱都已放下,心便越是柔软。伸手去捅他,“你现在想当和尚也晚了,做早课佛祖也听不见,因为你——昨晚上破了戒……”
田歌藕臂轻扬,从未有过的娇媚染红了靳剑琴的眼睛。
“你个小妖精,还说!那我现在就还继续!”靳剑琴大囧,扑过来,作势又要攻击。
田歌笑得瘫倒在他怀里,柔若无骨,“你好了你……说真的,你刚刚握着电话发什么呆呢?悼念你刚刚逝去的——那个啥之身啊?”
“你个坏蛋!”靳剑琴越发笨了,经过昨夜之后,人家田歌说话越发灵动,他倒是还没缓过劲来呢,连回嘴都回不了。
“我刚刚给我妈打电话……”靳剑琴将下颌垫在田歌头顶,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他可真是榆木脑袋,否则怎么会一直当这样的发丝是男孩子的头发?
“怎么了?”田歌仰头看他。
靳剑琴脸红起来,“我不睡不着么?哄着你睡了,可是我怎么也睡不着。想出去跑步,又舍不得离开你……”靳剑琴自己也乐,“就打电话给妈呗,想跟她聊聊我这时候的心情,顺便向她汇报你是女孩儿的事儿……”
“干嘛要汇报?”田歌的脸也腾地就红了,心里也有点慌乱,担心如果被简桐知道了她是女孩儿,又该是什么情形……
“……我得告诉我妈,准备准备给儿媳妇的见面礼了呗!”靳剑琴红着脸笑起来,“我昨晚都跟你那个了,难道你还不准备嫁给我啊?”
田歌咬紧嘴唇,心里有一大片一大片陌生的慌乱袭来。
靳家那是什么人家,再加上还有梨本家族呢,她打小就是个假小子,自由自在惯了,哪儿懂那么些世家的规矩?
喜欢靳剑琴是一回事儿,可是要嫁给他,并且承担起“靳剑琴妻子”这个身份所承担的责任,那却是另外一码事儿。
爱他,她毫不犹豫;可是要进入那两个家庭,她却不能不犹豫.
“你知道么,我还以为我妈听说你是女孩儿会很吃惊”,靳剑琴没注意到田歌的反应,还自顾说着,“结果我妈在电话那边就笑,说:傻儿子,你终于发现了啊!”
“田歌,你说我妈这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啊?”靳剑琴长眉紧皱,“我不得不越想越多:如果我妈早就知道了,那我老爸肯定也早知道了;那我干爹自然也早知道了——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我怀疑我家里那些长辈其实都是早就知道了的。合着他们只唬着我一个人儿!”
“不光是唬着我,我觉着他们根本就是成心的,他们早早买票进场,就等着看我表演呢!这帮家伙,太坏了!”
田歌听得也直愣神儿,“不会吧?这样说来,那他们,他们看的戏,表演者不光是你自己,还有我……”田歌说着直抓头发,“难道是我爸,或者还有我三个哥哥;再或许还有四婶,他们,他们,他们串通在一起?”
“什么?田歌你说四婶也早就知道的?”靳剑琴五官抽.搐,“四婶知道了,四叔还会不知道么?以四叔的大嘴巴,还有谁能不知道?天啊……”
田歌也彻底懵了。感觉他们俩人就跟两个蛐蛐儿似的,被人给关在蛐蛐儿罐子里头,光顾着跟对方吹胡子瞪眼睛的了,殊不知头顶那一块小小的天空旁边,早就埋伏好了等着看他们俩相斗的人了。
这么些年,他们俩自己斗得不亦乐乎的,可能人家早都知道故事的发展方向了,就瞅着他们俩乐呢。
这回可丢人丢到家了……
“糟糕!”靳剑琴又猛地一喊,“我感觉不光长辈们知道了,就连……”
“你说什么?”田歌猛回头。
靳剑琴捂住脑袋,“刚刚妈打电话的时候,猗猗和紫儿也都在妈旁边。猗猗说了句:哥,我就特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呀?”
“紫儿还补充了句:大哥哥,你就说,你通过什么方式和途径发现的?”
靳剑琴红着脸望田歌,“我开始还没寻思过味儿这俩丫头说什么呢,我现在才明白过来,她们俩压根儿是在问咱们俩昨晚的事儿呢!他们估计全都猜到了,我得到昨晚那一步才能发现你是女孩儿——所以他们早就眼珠子蓝了,就等着看这场好戏呢!”
“我估计,从今天开始,家里人会通过各种方式,千方百计一个个到咱们面前儿来,旁敲侧击地就想探听一点有关昨晚的细节……田歌,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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