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无人又无光的营房里搂抱在一起。靳长空此时才知道袁静兰有多娇小。他张开手臂便能将她全部纳入怀里,她的头顶其实只到他脖子下头,他要弯下腰,用力地去吮,才能吻紧她的唇.
她跟他比起来,真的是太娇小了,虽然她在拼命挣扎,可惜她整个人都在他怀里,根本就挣月兑不了——可是她虽然个子娇小,可是有的部位却一点都不小。挤挤压压在一起,让他心底的火苗一簇一簇地跳起来……天,他不想放开她……
“混蛋!”袁静兰哭着狠狠咬向他的舌尖,膝盖也狠狠顶上来……
可惜,他跟万海从几岁大就跟爸手下的兵蛋子一起模爬滚打,想要避开她这点小动作实在是太简单——他只向后一退,手还抱着她,却灵活避开他的膝盖。
唯一中招的是他的舌尖累。
方才唇瓣相贴,舌尖绞缠,唇舌穿梭里酒香漫溢……那种滋味真是妙极了。
靳长空喘息着望袁静兰,“还不喝,是不是?”他将她双手反剪到她背后,邪恶望她,“这一茶缸酒我可都带来了。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一口一口地喂你喝……”
没错,他的脑子也终于清醒了些——他不是要轻薄她,他只是想要灌她喝酒啊。所以就自己含了酒哺入她口中去……谁知道唇瓣相贴、舌尖交.的滋味,竟然,那般美妙…萌…
好吧他迷上了那种感觉,他不介意今晚将一整茶缸的酒,都这样一口一口地喂给她喝……她的小嘴,那样小、那么甜……
“靳长空你放开我!”袁静兰受制,双手反剪,绝望低吼,“不然,我喊人了!”
“喊人?”靳长空难以解说心里那股子交织在一起的得意和疼痛叫做什么。他的酒意也翻腾起来,思维有些迟缓,可是他却努力想着,自己赢了,自己终于让这个小妮子哭了……
“你喊啊。如果喊来了人,我就说你是勾.引我……据说你成分不大好,能参军已经是天大的造化;所以再让别人看见咱们两个这样在一起,小丫头,你说他们会不会将你赶出军队去?到时候,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却不同,我是靳邦国的儿子,这个师从上到下都是我爸带出来兵……他们谁敢不相信我……”
靳长空邪性大发,手指捻弄袁静兰小小的唇,“只要你乖乖的,这样对咱们俩都好……”
袁静兰浑身颤抖起来。靳长空说的没错,她这种黑五类的狗崽子能参军,真的是天大的造化,为此爸开心得三天三夜没睡着觉。送新兵的时候,爸的成分不好,都不敢挤到火车前边来,只敢远远躲在柱子后头看她。流着泪,却也挂了满脸的笑。
爸的心思她都懂。爸是想着,他自己是完蛋了,逃月兑不了成分的背景;可是只要她好,只要她能在部队里好好干,那他就放心了。毕竟那帮造反派闹得再凶,却也还不敢冲击军队,所以部队里对于她这个狗崽子来说,是最好的避难所……
她知,眼前这个混蛋真是抓牢了她的软肋!
“好,我不喊。可是靳长空,请你放开我!马上就有我的舞蹈表演,如果我晚了会引起人家注意。就算我不喊人来,也肯定会有人来寻我。到时候恐怕靳大公子你也难免受牵累。”
靳长空怔了怔,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依旧能冷静若斯。
不过他喜欢……
喜欢?靳长空拍了下自己的头。怎么会莫名其妙跳出这个词儿来?他喜欢什么喜欢!他只想捉弄她、报复她!
“好啊,那我放开你。不过条件是……”靳长空再度心慌起来,莫名思念方才口舌交.缠的曼妙滋味儿,“让我再喂你喝口酒……我那么被你当众反驳,真是太没面子了。刚刚你只喝了一口,我可还没解气!”
“我自己喝!”袁静兰借着他放松的当儿猛地抽回双手,为了避免被他再度强吻而主动捧起整个大茶缸,咚咚咚,一口气将里头满满一缸子的酒全都喝尽!
“哎……你别这样喝啊。”酒很多,关键他的目的不是要让她喝酒,他是想再——吻她。
袁静兰喝完了酒,将空了的茶缸扔还给他,冷冷低斥,“酒我喝完了,你滚!”.
那晚的靳长空再一次迷失了自己。
本来终于报仇成功,终于让她哭了,可是他怎么却觉得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开心?
回了营房,酒也醒了,他再没高兴起来,只是静静坐在营房一角、坐在战友人丛里,呆呆望着舞台上袁静兰的表演。
她是文艺兵,所以参军了还能被特批留着大辫子。她的鞭子真好看,油汪汪、顺滑滑地垂落在屁.股蛋儿上。舞蹈的衣裳是掐腰的,正好将她的小蛮腰勾勒得刚盈一抱……
万海也在台上,拉手风琴伴奏。
他们俩人珠联璧合的演出赢得一阵又一阵欢呼喝彩。靳长空奇异地自己也自豪起来——因为人们欢呼喝彩着的那个女孩儿,刚刚还在他怀里,被他紧紧地抱着,唇舌放肆地吮.吻……
他自豪,因为她是“他的女孩儿”。
她是他的……心底里莫名流过这样的认定,他一惊,却随即笑开。
感觉真好.
“静兰,睡了么?”
袁静兰一个翻身,赶紧披衣起来,打开门,“老梁,怎么了?”
梁俊生有点困难地皱了皱眉,“你看看窗外。”
袁静兰走到窗边去,正好看见院子外头街面上停着的那辆出租车。
出租车的窗玻璃上都没装太阳膜,所以袁静兰隐约能看见那里头的人是谁。
“长空他怎么来了?他这是在干嘛?”袁静兰也是皱眉。
这位靳大公子,当年就是轻狂傲物;如今年岁大了,收敛了些,可是某些时刻,比如喝醉,还是会将少年时候的性情全都暴露出来。
梁俊生也点头,“他醉了,在出租车里一直喊你的名字。估计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袁静兰叹了口气,“老梁,麻烦你……”梁俊生点头,“我懂。”.
两人一同出门将靳长空架入大门来。
出租车司机还挺尽职,一个劲儿询问,“你们真的认识这位先生?”
袁静兰只好给人家一个安定,“师傅你放心,我们家就在这住,跑得了和尚怕跑不了庙,您若不放心明早上再开车过来看看,我管保他安然无恙。”
司机这才舒了口气,转身离开。想了想还是将靳长空之前给他那张卡交到袁静兰手里,“这卡还是还给这位先生吧。我今晚也没拉他去哪儿,就在这坐了坐。人都有遇见不痛快的时候,能陪着这位先生坐坐,我也挺开心的。不能收车钱了。”
司机说着转头开车离开,袁静兰望着出租车的尾灯也是静静微笑。
这个世上,总归好人多.
靳长空睡着,袁静兰望着他的样子,也是叹息。
她明白靳长空的心思。他本来也能来敲她的门,可是因为他自己喝醉了,所以他管住了自己的脚。只因为当年年轻的岁月里,他喝醉了之后几番冒犯她,她已经对喝醉了的他深恶痛绝,所以靳长空才只敢坐在出租车里,守在门外看她的房子。
想起他第一次喝醉羞辱她,袁静兰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觉得难过。
那晚她在台上强颜欢笑,是不为了让台下的战友们扫兴,也是——怕被万海看出来她的异样。
他们俩的合作珠联璧合,她表情和舞蹈动作的每一个细微走样,万海都一定能发现。
她不能让万海发现她今晚被人羞辱,更不能被万海知道,那个羞辱了她的人竟然就是他的亲哥哥!
早知道自己与靳家就是一段孽缘。先被靳欣欺负倒也罢了,没想到与万海之间情丝难断;如今这又不自知之下招惹了靳长空这么个霸王!
如果时光允许倒退,她宁愿退回从前,退回到从未与靳家有任何交集的那一天……
可是万海还是发现了。
她出门去换衣服,万海不放心就也跟了出来。不过万海怕被战友发现,所以刻意延宕了一会儿。可是突然发现地面的雪上除了袁静兰的脚印之外,更有一行属于男人的脚印尾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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