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心的拐角处,一辆黑色的奥迪A6停在葱郁的梧桐树下,晕黄的路灯透过枝桠倾泻在车身上,滑下一抹斑驳的光影,云歌伏在方向盘上,心脏莫名其妙的扯痛不已,应该说,是久违的疼痛感又回来了。
慕家人的出现,揭开了她封锁已久的伤疤,今时今日,她才明白,那里并没有痊愈,假装忘记,并不就是真的解月兑。
总觉得车里闷得慌,她用力的摇下车窗,凉薄的风灌进车内,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看了一下手表,刚好七点半!
这么早,忽然不知道该去哪里,那栋清冷的豪宅,她一直都试图忽略它散发出来的冰冷温度,可是今天,还没回去,她就已经惧怕了,那里,真的很冷。
最近很迷CAPRI新出的一款烟,黑色的烟身带着致命的诱8惑,长长的,细细的,烟在清滢动人的纤指之间燃烧如同那深蓝色的指甲,有一点深邃,有一点慵懒,有一点妩媚,还有一点迷情。云歌窝在车里,墨黑的发遮挡着她的脸颊,乌沉沉的眸子看着指尖的烟渐渐燃尽,她的心似乎才渐渐有了一些温度。
车里很闷很闷,云歌夹着烟蒂从车里跳了下来,脚步很轻,像猫一样,前面停着一辆银色的跑车,云歌不经意看了一眼,熟悉的车身,是雷克萨斯。
她想起一个人,他钟爱银色的雷克萨斯,他似乎也无意说过,他的车里永远只会坐一个女人,那时候她小,她眨着长长的睫毛问,“哥,那个女人是我吗?”
云歌想着想着,唇角处的笑容就溢出来了,微风卷起她的长发,露出了难得的天真。
似是故人来,一抹熟悉的身影从便利店出来,快步上车后,云歌呆了,她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停滞。
银色的跑车卷起满地的枯叶,模糊了云歌的视线,她发疯般的追了上去,扯着沙哑的嗓子喊:“哥……”
“离——朗——”
片片枯叶从空中飘了下来,滑过云歌的身体,终于落回到了地上,它们也像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般,不管后面的车如果用尽全力从它们身上碾过,它们都静静的躺在那里,与孤寂而看不到尽头的马路相依相伴。
飞驰的雷克萨斯里,一名穿着阿玛尼手工商务套装的男子频频回头,他蹙起眉头,问着旁边的女伴,“我好像听见有人见我,你有听见吗?”
“没有……”
他最后一次回头,好像看到一个追逐的身影,很模糊,像是个女人,后面的车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他微微叹息了一声,不再回头。
云歌终于追累了,她跌坐在了滚烫的柏油马路上,有冰凉的泪从眼角滑了下来,她终于哭了,在无人回应的大街上,一个人失声痛哭。
几十米远的奥迪后面,缓缓走来一个高大的男人,浅薄的路灯下,隐隐可以看见他手臂上的刺青,绿得发黑的刺青,有点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