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一路跑出了客栈,冲进了小镇旁边的一个小树林,一阵狂奔后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想到刚才的情不自禁,他低咒一声“该死”,懊恼的一拳狠狠砸在了一旁的一棵还未长成的小树上,小树当即被拦腰打断,他的手也伤了,不住往下滴着血。肋
他丝毫不以为意,任由它滴着血,也不包扎一下,就靠着被打断的小树,轻喘着气席地坐下了。
唇上被咬破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时刻提醒着他,刚才他像色鬼似的强吻了一个女子,偏那女子还是阿誉喜欢的。
现在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如何面对阿誉了。
不过他当真是气疯了,特别是在看到她跟阿正那般亲密的依偎之后,又听她月兑口而出那样月兑轨的话,结果彻底失了理智了。
这一路走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注意她的言行举止,而且她的一言一行也总能在不知不觉间影响到他的情绪。
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子,前一刻可以跟人拼的你死我活,后一刻却可以不计前嫌的出手救人性命。
未婚生子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情,但是她却不畏世人的目光,将孩子生了下来。他依旧深深记得那夜意外听说她竟然生过孩子时,心中的震惊和钦佩。
时不时的柔声细语,时不时的破口大骂,时不时的嫣然一笑,时不时的哀怨沉郁,她毫不掩饰的向所有人展示着自己的真性情。镬
虽然不知道面具下的那张脸长得什么模样,但是他却被吸引了,被她的一颦一笑,被她江湖女儿特有的洒月兑爽直,深深的吸引住了。
只是她不可能属于他,且不说她对那个江珏有着可能永远无法割舍的深刻感情,连阿誉也深深钟情于她,一副非她不娶的模样,是绝对没有他插脚的余地的。
李恒在小树林里头干坐了整整一夜没有离开。
一早,知善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整夜,才睡着没多久,就被门外的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容容姑娘,容容姑娘,你在里面吗?你在里面吗?”
“谁啊,吵死了。”她不快的紧皱起眉,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模索着找出面具戴上,打着呵欠走到门口,拉开门,看着门外的人,不耐烦道:“大清早的,吵什么啊?”
敲门的是孟齐,他敲了一阵门都没听到里面有答应声,还以为她也不在,转身欲走,没想到门却在这个时候开了,他意外的一喜:“原来容容姑娘你在啊……”
“有什么事吗?”知善不解的看着他问。
“姑娘有没有看到我们爷?”孟齐立刻看着她焦急的问。
“你们爷?”知善怔了一下,立刻清醒了过来:“你是说李恒吗?”
“是……”
“他不见了吗?”想到昨晚的事,她就不由自主沉下脸,没好气的问。
“是……”孟齐没有觉察到她说话语气的异样,着急的说:“刚才我去他那儿找他,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应,推门进去一看才知道,里头根本没人在,被窝也是凉的,貌似半夜就出去了,这个时候都还没有回来,我真怕他会出什么事。所以过来问问姑娘,知不知道爷他去哪儿了?”
“不用找了,既然他没回来,就一定是羞愧自尽去了。”知善冷冷说完,就“砰”的一声使劲关上了门,不再理会他,睡回笼觉去了。
孟齐怔了一下,可急坏了,“咚咚咚”,猛的又是一阵敲门:“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爷他在哪儿?姑娘……容容姑娘……”
话音未落,他就听里头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在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便听女子在里面咆哮:“别吵了,再吵,本姑娘割了你脑袋。”
那汹涌的气势当即吓的孟齐立马噤声,不敢再多啰嗦一句,在门外呆站了片刻之后,便灰溜溜的转身走了。
还是去其他地方找找看吧。
约莫一个时辰后,知善才睡了个半饱,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妥当,下楼跟其他人会和,顺便吃早饭。
可是到了大厅,她却发现,除了安远始终面无表情外,李正和孟齐都眉头紧锁着,满脸担忧的窃窃私语着什么。
“怎么啦,怎么都苦着脸?”她奇怪的看着他们,伸手招来小二要了一些豆浆、馒头做早餐。
孟齐似乎被吓怕了,看着她,紧抿着唇不敢说话。
“起了啊,昨晚睡得还好吗?”李正转头看了她一眼,淡然一笑问。
“不太好。”知善微微沉了脸,都怪李恒那个混蛋,莫名其妙做出那样的举动,害的她一宿没睡着觉。
她很快环视了一下四周,意外的没有看到李恒的踪影,忆起刚才孟齐匆忙找她时说的话,诧异的抬头看向他,问:“怎么?真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孟齐苦着脸,无奈的点点头:“是,我已经几乎把整个镇子都翻遍了,都没有看到爷的影子,包袱和马都在,实在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那怎么办?”知善闻言也忍不住皱起眉,心中也不由得担心起来,御天盟的杀手说不定还在找他呢,要是遇上了岂不是糟糕?他身手是不错,不过前两天才中了毒最新最快的无错更新就在:,虽然毒是清了,不过毕竟是伤了身,外加双拳难敌四手……
“我们就在这里多留一天吧,再四处找找吧,镇子里头找不到,就把镇外方圆一里的地方找一遍,如果还找不到,再扩大到两里。”连送上来的早饭也顾不上吃,她果断的嘱咐了一声,站起身就要亲自出门去找。
可是她才刚一转身,就看到李恒睁着满是血丝的眼,一身狼狈的走进了客栈。
“爷,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看到主子回来,孟齐松了口气,可是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神色一凝,刚要细问,就被他抬手阻住了。
李恒看着知善,满眼凌厉,忽的开口冷声说:“从今天起,我们分道扬镳,你们走你们的,我们走我们的。”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