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帮知善包扎好脚上的伤口,李正站起身,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嘱咐一声说:“之后几天最好都不要下床走动了,皇婶,也尽量不要沾水。”
“嗯,我知道了。”知善点点头答应着,眉头始终紧锁着。明明都已经包扎好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反倒觉得那只脚比刚才更疼了。肋
觉察到知善的异常,李恒担心的看了她一眼,问:“怎么啦,善儿?不舒服吗?脸色这么难看……”
知善转头看看他,僵硬的扯了扯唇角笑笑说:“没什么,就是脚有点儿疼。”
“哦,刚包扎好是这样的,过一会儿就没事了。”李正闻言,笑着安慰她,说:“皇婶不用太担心了。”
“原来在是这样,那就好。”知善松了口气,稍稍放了放心。
“是的。”李正点点头答应着,温和一笑,开口告辞道:“我忽然想到还有事情要去办,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叫小二吧,一会儿我过去知会他一声。”
“好,麻烦你了,阿正。”李恒点点头,感激的看着他说。
李正不以为然的笑了:“举手之劳而已,皇叔又何必客气。”说完,他便告辞转身离开了,可是没走两步,他却忽然又停了下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奇怪的看向李恒,唤了一声:“皇叔……”镬
“怎么,还有事?”李恒不解的看着他,问。
“刚才的那个女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是天知阁的阁主莫欣吧?”他看着李恒询问。
“没错,你认识她?”李恒点点头反应。
“算不上认识,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而已。”李正淡然一笑说着,若有所思看了一眼他身旁的知善,问:“皇婶怎么跟她师姐妹?”
李恒和知善同时惊得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颤,不约而同转头对视一眼,脸上同时浮起一抹难色。他们都忘了,很多内情,他是不知道的,这下好了,全部露馅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莫欣好像只有一个师妹,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容容姑娘……”李正继续说着,看着知善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惊异。
知善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样子是瞒不了了,那么就实话实说好了。
“其实,我就是那个容容姑娘……”她看着李正,只好据实以告。
李正大大的吃了一惊:“什么?你就是那个容容姑娘?这怎么可能呢?你不是一直都被关在相府的吗?”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反正就是各种机缘巧合吧,我拜了天知阁的耆老为师。”知善说着,祈求的看着他,继续道:“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希望殿下可以替我保守秘密,我实在不想惹麻烦。”
李正“恍然”回过神来,看着她脸上的哀求神情,心头微微一动,忙不迭的笑着点头答应:“那是自然的,皇婶可以放心,这么大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透露给任何人知道的。”说着,他脸上很快浮起一抹疑惑:“可是既然皇婶跟莫阁主是师姐妹,她为什么会要杀你呢?”
知善苦笑,迟疑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这个就一言难尽了,我们有点小小的分歧……”
小小的分歧?一点小小的分歧会弄成现在这般?李正轻挑了一下眉,摆明了是不相信的,不过既然人家不愿多数,他也就没有多问。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再次开口了:“听……刚才皇叔的意思,皇婶似乎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个事情了。推下山崖……是怎么回事?”
知善怔了一下,僵硬的扯了扯唇角,笑笑说:“没什么,只是个误会而已。”
“是哪边的山崖?”李正不管她怎么说,径直问了一句。
知善迟疑了一下,有些不太情愿说,可是人家都已经问了,总不能冷言拒绝了吧?反正她现在也没事。
于是,在短暂的思虑之后,她还是照实说了:“是日暮城的飞崖角……”
“日暮城的飞崖角?那里可是险得很的,不过皇婶福大命大,想来也不会有事的。”李正先是一惊,一抹寒光很快从眼中一闪而过,随即换上温和的笑容,看着她,告辞说:“没别的事情了,我先告辞了。”
“是,麻烦你了。”知善笑着冲他轻点了一下头答应着,眼看着他快步走出去,眉头紧锁着,浑身却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刚才有那么一瞬,她好像感觉到了那晚在日暮城的客栈,他弄死那个小喽啰时,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杀气和阴冷。
觉察到知善的轻颤,李恒担心的抬手轻轻搂住她的肩膀,紧张的问:“怎么样?冷吗?”
知善抬眸看了他一眼,僵硬的挤出一抹笑容点点头,轻抚了一下不停冒鸡皮疙瘩的胳膊,说:“是,不知道是不是窗户被打开了,忽然感觉有些冷。”
李恒忙用被子将她裹起来:“快把被子盖上,好好躺着,我去把窗户关上。”说着,转身便要下床,却被知善抬手拉住了衣角。
他奇怪的低头看了她一眼,问:“怎么啦?”
“算了,盖上被子就行了,你也别下床了,别把身上的伤口崩裂开了。”知善说。
“可是……”李恒紧皱着眉看她,依旧不放心。
“我真的没事,快躺下吧。”知善很坚决的说。
在知善的强硬下,李恒只好作罢,很快与她肩靠肩睡下,将她搂进怀中。
可是虽然有被子御寒,又被李恒紧搂住,知善还是觉的浑身发冷。如果说刚才是被李正阴冷的表情惊的,这会儿由内而外透出的森冷有些莫名其妙。
难道是着凉了?知善轻皱了一下眉猜测,靠在李恒的怀中胡思乱想着,一股强烈的睡意袭来,让她一时昏昏欲睡。虽然她拼命忍着,可没过多会儿的工夫,还是就那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