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望着浑身散发着冷焰的男人——
恍如隔世。
楚歌,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一切都是你为了豫凝。
楚歌望着那走近的人儿,怒焰燃烧在胸口,无处发泄。
豫凝的话,让他不得不信服,清清,你爱的人,不是我——肋
清清凝望身前的人
楚歌,爱上你,我从未有后悔过,可如今,你却生生地践踏了这份爱,让我变得何其的可笑。
明明就在眼前,可那横在两人间的无形屏障,硬是将他们分隔了千山万水。
楚歌手紧紧地攥着,指甲深深地嵌入在掌心中。
你可以为了那人,而不信守与我的承诺,我等你,等来的却只是一叠冷冰的死物,你让我情何以堪。
清清,这就是你对我的爱?
清清望着这个自己所爱的男人,心如刀绞。
爱上你,是我错了?
我本就不该去奢望能拥有你,能得到你的爱。
泪,如一颗晶莹的珍珠,从她的眼眶中滑落
泪水的滑落,令楚歌的双眸一凝,心中一抹疼痛窜上,他的手,不禁往她伸去——
清清
“楚歌。”豫凝适时的扯了扯楚歌抬起的手臂,人更为靠拢在他的身侧。
清清望着那只伸来的手,就这样收了回去。镬
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她看向他——
“你爱过我么?”
那从前而来的询问,令楚歌身子不禁颤抖了下,他愕然地望着她,可当触及到那站与她身后的红衣男子时。
一切都化为满腔的愤怒。
“你配我爱么?”
笑,幽幽爬上了眉梢,盈满了她的眼眸,渲染了那张苍白的脸——
“原来,在你眼中,我始终是一个过客,不,是个可以被你所利用的工具。”
楚歌望着那刺眼的笑容,那份满含嘲讽的话,眉头一拧。
“那你呢?你心里真的有我?”
双唇在那话中发出了颤抖,清清强忍着那泪水的再度滚落,直起了身子,举目,含笑的看着他,“你不会懂,你根本就不懂。”
“我不懂?”楚歌声色一沉。
“歌儿,算了,别这样,就随她去吧。”豫凝抓住楚歌的手臂,看向龙清清,她满含感激道:“我知道现在跟你说谢谢,只会让你觉得我虚伪,可我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不可能重生,也不可能跟楚歌在一起。”
说着,豫凝举目,深情款款的望着楚歌,“为你,我愿意付出一切,只为能与你真正的在一起。”
你为了她,你可以利用我,为了她,你可以对我说着违心的话清清的笑,愈发深邃,“到头来,我与你之间,存在的也不过是互利,从一开始到这最后,没有丝毫的改变。”
楚歌看着她那平静无痕的脸庞,“你居然可以这么平静的跟我说出这番话,互利,哈哈——说得真好,说得真好。”
“菩提本无树,明镜本无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清清喃喃地自念着,笑扬起在她精致的五官上,“是我没能看透,是我没能管好自己的心”
望着他,望着他的全部,她除了笑,什么也给不起,也给不了。
眼泪不愿再为此落下,生生地吞咽入月复,你我,终是有缘无分。
楚歌在那一首词中,心颤着,一点点的软化,怒焰似在被平复。
“你”
“恭喜你,燕王,你终于如愿以偿了。”说到此处,清清眼瞥望下那站在他身侧的豫凝,“恭喜你终于找回了自己所爱。”
“想必日后,也没有我们合作的必要了。”清清说着,一把扯下了自己的袖管,拉平,咬破了手指,用血在碎布上快速的写下了数行字。
落下那最后一笔,她将碎片抛向楚歌。
楚歌低眼,望着手中以血谱写而成的文字,然而,那入眼的‘休书’两个字,令他惊愕抬头,“你要休了我?”
“谁休了谁,又有何重要。结果如你所愿不就可以了?”
“我说不答应。”楚歌上前一步。
“不答应?”清清扯了扯嘴角,“那就兵戎相见,血溅三尺。”
“你要与我打?”楚歌脚下微微地晃动了下。
“不求经过,只求结果,如若结果不如我愿,我不惜一切代价。”
楚歌望着那一张决然的脸庞,沉凝的黑眸,倏然浮上森冷的笑,“好啊,好个狂傲自大的龙清清,好个结果不如我愿,我不惜一切代价。果然我没看错你,选择你,作为合作伙伴,是对的。”
“是。确实是最好的合作伙伴。”眼底闪着耀眼的光泽,清清笑得益发明艳动人起来。
“可惜,现在无酒,不然我”楚歌看着她那张绝丽的容颜,看着她脸上绝美的笑容,看着她那双无情的眼眸。
心,又在开始作颤,又在开始发出一道道蚀骨的疼痛。
你,还是不能为我所停留,你最终还是离我而去。
这就是你,一个骄傲的女子——龙清清。
“我这里有。”豫凝却在这时,拿出了一个皮水袋。
楚歌回眸,看向豫凝,眼底有着诧异。
“我本想在我重生后,与你庆祝准备的,看来现在也算是派上了用场。”豫凝说着,将皮水袋递到了楚歌的面前。
楚歌接过皮水袋,眼触及的是对面的那人——
当真只能对饮这一杯诀别酒?
当真只能与你成为陌路人?
清清望着楚歌,笑意不减,“燕后还真是个细心人儿,难怪燕王会如此的在乎。不惜任何代价,也要让燕后重生。如今看来,这酒倒是成了最好的慰藉。与君共饮一杯诀别酒,从此陌路天涯。”
“与君共饮一杯诀别酒,从此陌路天涯”楚歌望着手中的皮水袋,愤与怒交织间,他猛地打开了盖子,‘咕咚咕咚’灌了数口,旋即,将皮水袋递到清清的面前。
清清接过皮水袋,仰头就倒入了口中——
辛辣满含苦味的酒,令她那双清澈的眸低,幽幽浮上了一层雾气
这一年来相处的点点滴滴,随酒而上,一幕幕闪现在眼前——
酒尽缘灭。
清清将那空了的皮水袋往楚歌那头一抛,转身,向着赫怜祁走去。
赫怜祁望着那人眼底的泪光,纵然因她与楚歌的诀别,而有着欣喜,可更多仍是心疼。
“我们离开吧。”清清来至赫怜祁的身前,仰起头,含笑的说道。
赫怜祁伸手,但在即将触及到她的发丝时,又蓦地收回了手,“走吧。”
“嗯。”清清应着,一展双翼,率先飞离。
赫怜祁回眸望着那两人,眸低划过一丝的森冷,旋即回眸,力量一涌,人向着那不远处的人儿飞掠了而去——
楚歌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在那人远去的身影下,化为了冰霜。
他紧握了下手中的血书,心口那股忧闷之气,却再也无法消失。
豫凝望着那离去的龙清清,眼底幽幽浮上一抹冷笑,她瞥眼看向身旁的男人,冷笑转为嘲弄,然,手却更为挽住了他,人依靠在他的臂弯中,“楚歌,她与四皇子才是一对,而你,是我的,是我的”
楚歌低眼,望着偎在自己怀中的豫凝,双眉没有舒展,仍是紧蹙着,心口的忧闷之气没有消失,反而更为窒息了。
然,他嘴中却发出了,“是,从今往后,我只有你了,也仅剩下你了”
豫凝含羞带怯的仰起头,踮起脚尖,用自己的唇覆盖上了那人的唇,冰冷的触感,没有丝毫的情感,可她不在乎,也不会在乎
赫怜祁望着前方那人逐渐加快的速度,眉宇间一拧,速度提升下,终于追上了她——
“丫头”
然,那两个字仅是在嘴边兜了个圈,便消失了,他所见是她那张挂满了泪水的脸庞。
手,轻颤着伸起,这一次,他没有在退缩,而是以自己的双臂,拥住了她,“忘了他,你必须忘了他!”
清清枕在他的怀中,听着他哽咽的嘶吼,她的心很痛很疼。
无法压抑的疼痛,让她抱住了他,双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背脊——
泪水成了她唯一发泄的东西,只是强忍着没有让哭泣的声音从嘴中溢出。
我的爱,在你心里竟是如此的低贱。
从头到尾,我只是一个傻瓜,一个笨蛋,傻傻的以为你是爱我的。
赫怜祁抱着那人颤抖的身子,她的痛,亦是他的痛,可惜,他却无从道说,无从发泄,只能拼命的以笑却安抚她的痛。
“丫头,看着我,看着我”双手捧起她的脸庞,“你看到了什么?”
清清含泪的双眼,所见是一个比她更傻,更笨的男人,“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怜祁”
赫怜祁闭了闭眼,心头的酸楚皆在这声声歉意当中,化为了苦涩满溢的笑,“你对不起的人岂止是我,是所有在乎你关心你的人。楚歌,就真的这么重要?重要到,让你连你娘的遗愿都可以不顾?”
清清任由泪水肆意而下,她摇着头,摇着头,“没有,我没有”
“那就不要再自怨自艾,不要再想着那个男人,你是谁?告诉我,你是谁?”赫怜祁双手握着她的肩头,目光紧盯着她。
“我是”
[我是龙清清,我可是那个狂傲自信的龙清清,我绝不会让自己受了委屈。]
脑海中,跃现的是那数月前,在红枫苑中对他所说的话。
可,这数月后的今日,她却在的他的面前,哭成了泪人儿,只因那心中的委屈与悲痛。
“在你面前,我无所遁形,狼狈的,开心的,悲伤的,愤怒的,都是!”
“我喜欢这样的你。”
“怜祁,我以为我可以面对一切,可,现在我才知道,我也不过是个人,是个有血有肉,会知痛的普通人。”
“我知道你的痛,这里,也在痛,为你痛。”赫怜祁捂着自己的胸口。
“怜”
“砰砰!”
“轰——”
从不远处传来的爆裂声,将清清那要出口的话给打断。
她看向声音所来处,只见数道彩光正在那头快速的交替。
“护龙家族在跟谁在打?”
“恐怕是莫离跟纳兰潃甄。”赫怜祁上前,与她一同望去。
“什么?”清清惊望了他一眼,用力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走。”
“好。”赫怜祁望着她,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会暂时忘记他。
扬了扬眉,赫怜祁随着她,前往那色彩斑斓的激战地
护龙家族等人,齐齐看向那挡住他们去路的两人,为首一人,上前,看向他们——
“莫离太子,纳兰小王爷,这就是你们给我们的答案?为了那白清傲,居然要阻挡我们?”出声之人正是京国护龙家族风堂燕国分舵,舵主陈万里。
“陈舵主,小王我说了,想要过去,除非踏着小王的尸身过去。”纳兰潃甄早已扎起了头发,双眼冷笑的望着陈万里。
“纳兰小王爷,别忘了,你梁国的护龙家族也来了。”陈万里说着,瞥望向那挤在一旁的梁国护龙家族柳堂的三当家,柳修二。
柳修二脸上早已沉凝,在看到纳兰潃甄出现的那一刻,他就退居了人群后方。
在陈万里的话中,柳修二只能上前,看向纳兰潃甄,“小王爷,今日是护龙家族与那白清傲的事,您还是别插手的好。”
“修二叔叔,潃甄也不想要趟这趟浑水,只不过,清傲是我的朋友,如今她有伤在身,我岂能弃朋友不顾,只求自保,这可不是修二叔叔教潃甄的。”
“你”柳修二被纳兰潃甄那一身的凛然所摄,有些惊讶的看着,体质一直都偏弱的小王爷,纳兰潃甄在梁国其实并不得宠,只不过她的天赋异禀,让他成为了黑龙蓝风的御龙使,地位也随之升高。
柳修二确实顾忌纳兰潃甄,只不过目前的情势,又让他不能得罪了其余五国的护龙家族。
“柳二爷?”陈万里与其他几国的领头人物,都齐齐看向沉寂下来的柳修二。
“罢了,今日那白清傲必须除。”柳修二目色一凝,沉声道。
“好,既然有柳二爷这句话,那我们也就无所顾忌,只不过这莫离太子。”
“牧堂中人无需顾忌我,如今我只为白清傲而一战,你们也自可为护龙家族一战。”莫离的声音自前方,铿锵响起。
“既然两位都不愿意让当,那今日就休怪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顾情面。”从护龙家族从走来的是一位五旬老者,这人正是燕国护龙家族司堂堂主,司袁弘。
“司堂主说的对,护龙家族决不能放过了那小子,今日必取白清傲的项上人头。”
莫离与纳兰潃甄对望了一眼,齐齐冷笑着看向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
力量陡然间汹涌在周身。
护龙家族中人自然也不甘示弱,纷纷展示了自己的力量。
彩光熠熠,不断地飞掠在小山坡上。
“丫头,等等——”赫怜祁看到将力量提升的龙清清,想要阻止,可那人根本就无能听到,人早已朝着那激战中心,爆射而去。
“轰轰——”
从天而来的力量,沉猛凶狠的击打在那些护龙家族的身上。
顿时有些力量薄弱的当场就一命呜呼。
其余人,纷纷看向那正从飞扬的尘土中走出的人儿——
看着那人以着一头惹眼的白发,跃现在众人的视线内。
清清一身冷冽的走向那些前来取她性命的护龙家族,望着那一双双眼中愕然的目光——
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又是一头的白发,而那额头的红梅印,正闪着夺目的光泽。
她笑了,看来这次她是真的无法再掩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白清傲怎么是个女人?”
“那确实是白族人女巫的红梅印。”
“难道,金乌门门主白清傲,真的是白族的余孽,是”
底下传来的议论传来,仅是让清清清冷的一笑,“白清傲是女子就令你们这么吃惊?白族的余孽?哈哈——我白清傲可未有掩饰过自己的身份,我上望坐峰时,就说过,为三十年前你们血洗白族而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白族早就在三十年前灭绝了,怎么可能还留下你这孽种。”陈万里上前。
清清目色一厉,魂链一出,让那个仅是蓝龙统领的陈万里,顿时惊慌退向后方数步,狼狈的避开了。
“区区一个笼统,也敢在我的面前口出狂言,自寻死路。”清清冷冷的搁下话,不再看一眼,那羞愤难挡的陈万里。视线投向司袁弘等人的身上。
“看来,你们护龙家族也没把我放在眼里,居然只是派了这些虾兵虾将出来。”
“白清傲,老夫不管你是谁,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辱没护龙家族,就已人神共愤。”司袁弘沉声厉喝。“今日老夫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拉你下地狱,以为那些死在你手里的护龙家族成员报仇雪恨。”
“司袁弘,大话人人会说,龙逸靖就是输在他的自以为是中。”清清勾唇,冷笑。
“龙堂主是着了你的道,妖女,今日在场的护龙家族都只为取你命而来。”陈万里仗着司袁弘,突然跑上前,冲着清清厉喝。
清清一抖身子,力量顷刻间将她笼罩在其内,霸道的力量,让那些护龙家族有半晌的呆滞,可又极快的回过神来。
司袁弘当仁不让,率先长吟一声,向着清清爆射而来。
清清目色一沉,亦没有停留的疾掠了过去——
“姐姐——等等——”纳兰潃甄没想到,清清会这么快就挑上司袁弘。
“让她去吧,现在她需要的是发泄。”莫离看向那人,她的样子让人看了只觉得心疼。
“不行,不能让姐姐再打了,她、她已经怀孕了!”纳兰潃甄跺了跺足,一口月兑出。
纳兰潃甄的话,让在场的莫离与赫怜祁齐齐的一惊,纷纷看向她——
“你说丫头怀孕了?”赫怜祁箭步上前。
“是,要是我没诊断错,快一个月了。”
“一个月?”赫怜祁紧握住了纳兰潃甄的手腕,“你说她怀孕一个月了?”
“是啊,四皇子。太子,你们快阻止姐姐,不然我怕”
纳兰潃甄的话还未说完,两道身影如飓风般,从她的身前掠过——
休了……清清怀孕的消息终于传开了,怜祁那个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