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奕勋坐在床边看到流年已经被妥善包扎好的右手,和她带着不正常红晕的惨白的脸,心一阵阵地抽疼。如果自己晚一步,是不是她就要离开自己了?
莫奕勋,你真是可恶。他心里不止一次地埋怨自己。
“小勋哥哥?”玲子拉扯着衣服在病房门口轻唤了一声莫奕勋。肋
莫奕勋回过头看到玲子的时候,眉头不自觉地皱紧。看着她或许因为摔跤而弄脏的上衣和裤子,以及有些跑破的帆布鞋。
“你……怎么过来的?”莫奕勋走到她面前,这丫头不会一路追过来的吧?
想到县医院和渔村相距的距离,莫奕勋实在不敢想象玲子是用她的一双腿跑着过来的。
玲子抹了一把汗,脸上带着朴实的笑,“我出渔村的时候,看到小勋哥哥带流年姐姐上车……就跟着跑过来了!哎呀,我这个人笨手笨脚的,跟不上……就翻着山抄近路来了!”
她的答案在莫奕勋意料之中,却让他觉得心头有些酸涩。
看玲子不好意思地挠着有些乱的麻花辫子,莫奕勋扯出一抹笑,“去洗洗吧,我帮你问护士小姐借一件衣服!”
莫奕勋推着玲子走到洗手间。从护士长地方讨了一件替换的外套。勉强收拾干净了,就招呼玲子去吃早餐。
可是等两人再一次回到病房的时候,流年却又不见了人影。镬
“护士小姐,里面的病人呢?”
护士往病房里面探看了一眼,对莫奕勋回应道,“我是刚换班的,不太清楚!”
“什么叫做不太清楚?”莫奕勋气得一把抓起护士的衣领,“刚刚我才走开没多久人怎么会不见?你们看个人都看不住,开什么医院?!”
“小勋哥哥!我们去外面问问看!”玲子扯着莫奕勋的衣角,对护士小姐好声好气道,“护士小姐,他不是故意的!心急才会这样!”
好说歹说把莫奕勋拉出去了,一问医院外摆摊的老伯,玲子才帮他确认流年出了医院的事实。
莫奕勋遣了玲子回病房等,自己则开着车开始在外面四下地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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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奕勋找到夏流年的时候,她正坐在公园的高台阶上。
他开了车门真想冲过去狠狠地打她一顿,可是走到她身后的时候,莫奕勋却忍不住地从流年的身后紧紧地抱住她。
带着恬淡的薄荷味,低醇性感的声音在流年的耳边不断地呵来,“夏流年,你要是再敢不吭一声就走掉,看我找不找你!”
莫奕勋像是落下了狠话,箍在她手上的手越发地紧了。
流年听到他的声音愣了愣,刚想回过身,就已经被他强行地转过身,抱了个满怀,“我以为你走了,就想回去……”
“然后呢?”莫奕勋闷闷地发问。
“然后就腿很酸,走不动,不行啊?”流年丝毫都没有意识到刚刚某人为了找她几乎把小小的一个县城翻过来。出口的话还信誓旦旦。
莫奕勋惩罚似的在她的腰际狠狠地拧了一下,直到她呼痛,才放开,“没良心的女人,你还有理了?!”
莫奕勋笃定,这女人绝对是吃定了他不敢对生病的她做什么,所以才会这么放肆!
流年背对着他的脸上微扬起窃笑:不幸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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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住了几天医院就才跟莫奕勋回到渔村。当初怕爷爷女乃女乃担心,莫奕勋很早就将玲子提早载了回去。
也大致跟爷爷女乃女乃说了流年的病情。莫女乃女乃听到心肌炎三个字,心里的愧疚感就直线往上冒腾。
莫爷爷隔三差五都埋怨老伴儿,不该这么不小心,还好人没事,不然人家做父母的一定心疼死。
莫奕勋带着流年回来的时候,莫女乃女乃很早就准备好了午餐。莫爷爷经过了这件事也不老板着一张脸,对流年疼得不得了。逢着就拉着流年说以前的事情。
听久了莫爷爷还“老大嫌弃”地说流年,“你这丫头,还真不嫌我烦哪?不过,人不可貌相嘛!”
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算是被莫爷爷学去了。
渔村的日子倒也过的很快,莫奕勋的年假一下子就过了大半。
直到临行前的第二天,渔村里来了很多人来勘探。莫奕勋拉着流年刚从海边回来的时候,刚看到那行人到了莫爷爷的家。
一问莫奕勋才听说是土地局的。
据说渔村的这片地已经被一个富商看中,想要在过几天土地局的竞标上拍下来,建筑高档的别墅区。最新最快的无错更新就在:
渔村的村民都是老一辈的,“安土重迁”的思想特别严重。尤其是莫爷爷这一辈,都巴望着能在这片土地上养老送终。
倒不是说这片徒弟多么值钱。只是因为住久了有了感情。
因为土地拆迁的事情,渔村的人都人人自危。这片地被征收已是势在必行,就在于竞拍成功的人用这片土地做什么。
就在第二天的早上,村民还跟来勘察的人员有了肢体纠纷,幸好莫奕勋出面摆平,不然这次因为土地而起的斗殴事件还要闹得更火。
晚上的时候,莫奕勋早早就收了行李,流年坐在床头想着这件事,忍不住问,“渔村土地被征收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莫奕勋收行李的手顿了顿,“我先试试看问问妈吧,也许有妈出面跟土地局的领导打声招呼,事情可能会踏实很多。”
“安置问题也很大。”流年开口指出的这个问题正是莫奕勋最担心的。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