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特式的建筑风格,带着淡淡的欧洲宗教式模板。高耸的尖塔、超人的尺度、繁缛的装饰,形成统一向上的旋律。
整体风格高耸削瘦,卓越的建筑技术表现了欧洲艺术的神秘、崇高和哀婉。
穆天擎站在全直面的落地窗前,碧海因为下雨而蒙了一层雾气。家庭医生刚走没多久,流年的高烧总算稍微有些退下去。肋
穆天擎走过去,坐在床边上。用手背试了试流年额头的温度,帮她拉好被子,将她额前的碎发撩到脑后。
她很漂亮,从他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有种惊艳的感觉。
“爱莫奕勋,很辛苦吧?”穆天擎的手拂过她微湿的眼角。他说过,如果她飞蛾扑火,希望她不必铩羽而归。
穆天擎俯,性感的薄唇在流年的侧脸匆匆擦过。
昨天晚上淋了雨,流年就发高烧,这让穆天擎对莫奕勋的不满更甚了几分。流年是他看着一路披荆斩棘在夏氏稳定根基的,说实在的,穆天擎并不认为莫奕勋是适合流年的男人。
接近中餐时间,被穆天擎遣去给流年送粥的女仆匆忙地跑下来,“穆少爷,流年小姐不在楼上。”
坐在沙发翻着杂志的穆天擎将杂志往边上一丢,快步流星地往楼上去看,清冷的卧室哪里还有流年的影子?
穆天擎拨下流年的电话,“对不起,您所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镬
机械的女声让穆天擎将一边的古式座椅举起,又狠狠地砸在地上。女佣被吓了一跳,穆少爷在她们看来如斯的优雅,这样的暴躁确实少见。
她们来不及仓皇地往后退,就被穆天擎推到一边,“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去找!滚——”
穆天擎匆促地往外走,一边拨通了警局的电话,警局里穆天擎一直有人照应着,想来找流年应该会容易点。
绕过大半个市区,找过所有流年可能去的地方,就是找不到她人影。
看着通话记录,想打电话给莫奕勋,可是按到他电话,穆天擎就是按不下通话键。
穆天擎找到莫奕勋家的时候,流年适好被顾彩滢请到家里。
“夏小姐,请坐。”顾彩滢打开门,侧身让流年进到屋里。
流年本是不想来,躺在床上被陌生来电的铃声吵醒,接下电话,听了半天流年才听出顾彩滢的声音,“夏小姐,我知道这么打电话给你很冒昧,可是……我们可不可以见一面?关于奕勋的事情,我想跟你谈谈。”
流年嗤笑自己大概真的是中莫奕勋的毒太深了,所以才会因为顾彩滢这么一句话,鬼使神差地到了这里。
流年脑子有些混沌,脸上也有些过分的燥热。喉咙又干又涩,发痒又发不出声音。
揉了揉发疼的脑袋,看顾彩滢让自己进屋,随便招呼了两句就径自走入卫生间,留流年一个人坐在窄小的房子里。
屋子很小,可是被顾彩滢弄得很干净。倒挺有家的味道。
流年随意地坐到小床边,手刚放在枕头上,就被刺了一下。
流年蹙着眉拿开枕头的时候,却不想,竟然看到摆在下面已经被剪得破碎的泰迪熊,剪刀可能被遗忘在上面,尖锐的刀口不小心刺了流年一下。
流年有些恐慌,心口顿觉一阵抽疼,米妮不喜欢她,她知道,可是……
顾彩滢关卫生间门的声音尤其的大,流年下意识地将熊塞回枕头下,步子一迈,坐到了一边的凳子上。
“夏小姐,请喝茶。”顾彩滢将刚泡的茶放在流年面前的小茶几上,手往抹布上擦了几下。
流年满脑子都是那只熊的影子,本就混乱的脑子变得更加地难受。只听顾彩滢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
“夏小姐也知道吧?奕勋跟我曾经是夫妻……”顾彩滢说话的时候抬眼看了一眼流年,忙摆手,“不过,我没有挑拨你们关系的意思。奕勋他,好像很喜欢夏小姐……”
顾彩滢说话有些断续,“不过,夏小姐这么漂亮,很难让人不喜欢呢!”
流年不舒服地咳了两声,摇晃着站起身。她果然不该逞强来这边,感冒还没好,似乎还有了加重的迹象。
流年撑着脑袋站起身,干涩的喉咙发声带着浓重的鼻音,“顾小姐,我不知道你到底找我来要告诉我什么。你跟奕勋以前是什么关系,我一点不想知道。如果你非要说,我们换个时间……我……”
“夏小姐?!”顾彩滢话还没说话,流年的身子一晃,就倒了下来。“夏小姐?!”
流年混沌地意识开始涣散,模模糊糊间感觉自己被腾空抱起来,熟悉的手掌,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味site:道,却又说不上来……
流年的脑袋不断地往那味道里钻,“奕勋……奕勋……”
“流年再忍忍,很快就到医院了。”流年听到那声音,低沉又颇具磁性。想睁开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
她能感觉抱着自己的那个人,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流年?流年,不要睡!不要睡!”
流年噙着勉强的笑,额头的温度高的让她整个人都觉得像是要烧起来。心跳分明能清晰地感觉出来在胸腔里扑通扑通地跳。
眼皮又沉又重,滚烫地让她怎么都睁不开来。耳边一直是谁重复着叫她的名字。
再听,整个人已经不省人事。
“流年!”冲进医院,流年就立刻被放上推车,她手被紧紧地握着。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个恍过的亮光都带着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
那味道,带着让人窒息的阴霾……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