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奕勋倒了杯水,走到流年面前,手置在她的后背让她顺气,“怎么这么不小心?”
两人的距离很近,流年低头就能看到莫奕勋乌黑的短发、解开了三粒扣子带着清新香气的干净衬衣。
他眉额挤在一起,敛下眸,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抓住了流年。肋
“莫奕勋”流年倾,环住半蹲在地上的莫奕勋的脖颈,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一侧脸温热擦过他的脸颊,“要是下次你再对我凶,我真的不理你了”
莫奕勋附在流年背脊上的手顿了顿,腾在半空,良久才慢慢圈紧。
吃完饭,流年说要去一趟盛茂集团,把生病期间落下的工作拿回来,莫奕勋送到半路就接到穆天擎的短信——简单的时间地点,附加一句不来会后悔的威胁。
流年看莫奕勋突变的郁结表情,嗤笑哪个女人又闹上门了,莫奕勋一手开车,见流年这般的玩笑脸色越发难看,腾出右手兀地往流年的后脑勺一扣,拉过来俯下头就是一记深吻。
“下次再开这种玩笑,还得这么罚你!”莫奕勋瞅了一眼脸颊绯红,气喘吁吁的流年,忽然笑了。
流年傻了眼,跟他在一起不算短,从初夏一直走到秋季,可是他祸国殃民的笑容还是让她中毒不浅。
车在盛茂集团的门口停下,莫奕勋定定然看着流年失神,手指重重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到了!”镬
流年恍然地推开车门,一慌,头在车顶狠狠地撞了一下,关上门的时候,她冲他笑,“有事情,就去做吧,我自己乘公交回去。不然,以后我暴政的形象可就太深入你心了!”
刻意的玩笑话,让莫奕勋莞尔。
穆天擎约了莫奕勋在临市的江边,风很大,秋天一到江水就特别冷,想到流年今天出门时还是裙装,莫奕勋心里暗暗提醒要让她多穿点。
莫奕勋下车的时候,穆天擎已经等在那里。他手倒撑在大桥的栏杆上,风飒飒吹来,鼓得穆天擎衣服振振有声。
莫奕勋走到他边上,还在斟酌着如何开口问什么事,穆天擎已经侧过脸来,“莫奕勋,如果你这次再伤害流年,我保证,你永远都会失去她!”
穆天擎出口就是肯定句,不带一丝的怀疑。
莫奕勋扬起嘴角,“那恐怕你要失望了。骑士就是骑士!”显而易见的挑衅。
穆天擎倒不生气,食指和中指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从莫奕勋家里带出来的信纸,“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我”莫奕勋不知道穆天擎何来的这一问,可这问题的确是把他问住了。他记得去了酒吧,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家里,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月兑。
穆天擎玩转着手上的纸条,“琳达小姐真是对莫检不错,大晚上的送你回来,还帮你打扫完屋子。”
听他这么一说,莫奕勋才终于填补上昨天的空白,原来是琳达送他回来的。
穆天擎睇了一眼莫奕勋,满是不屑,“莫检的桃花,是不是太多了?还是说,流年也不过是你众多桃花里相对入你眼的一朵?”
“她不一样!”
“谁?”穆天擎挑眉,风有些烈,吹在脸上像是刀子一样,隐隐作痛。
莫奕勋侧过身,临着江面,“流年,跟她们不一样”
穆天擎不敢去猜他话里的可信度是多少,将信纸塞进莫奕勋手里,“这是我最后一次把流年让给你,莫奕勋。”
莫奕勋没有回话,响应他的也只有穆天擎关车门的声音。
莫奕勋迎着风站了一会儿,将看完的信揉成团丢进江里。一路开车,握着方向盘的指节都微微泛白,琳达的字并不好看,连意思都很卑微,总之她走了。
奕勋:
原谅我没有当你的面跟你说再见,以后不要喝这么醉了。晚上开车不安全的。屋子我已经打扫好了,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还有,祝你跟夏小姐有一个美好的结局。我是不是从来没有说过?其实,她,很配你。真的。
可能是小女人的心思作祟吧,我从来不敢去承认,我们持续了几年的关系终于还是要结束了。莫奕勋,恭喜你,你自由了。不要再为我负累。你介绍的会所清洁的工作,我辞了。欠你的钱估计要很久很久才能还,你应该不急吧?我会还的。
我走了,奕勋。不要找我、不要担心我。我这样的杂草怎么会让自己不幸福呢?对不对?
信的末尾,有琳达丑丑的歪歪扭扭的签名,她连小学都没正常毕业,认识的字并不多。
就连琳达这个名字还是在夜总会做的时候,留下的代号。
只因为莫奕勋叫惯了,所以她也一直都舍不得改。反正她都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名字之于她,并没有一般人那么重要。
莫奕勋一路按着喇叭,企图为自己不安的情绪找一个合适的发泄口。最新最快的无错更新尽在:
拐弯处急刹车,他调转方向往琳达工作的会所去,“莫检察官?琳达刚刚走。”
莫奕勋道了声谢,就往外追。
她故意避他,怎么会让他找得到呢?
琳达出来跟前台说谢谢的时候,被人骂傻,这么好的男人都不知道珍惜。琳达傻呵呵地笑,不是自己的,又该怎么珍惜?
“Shit!”莫奕勋狠狠地踢了一下车身。
琳达就走得这么迫不及待?房子退了,工作辞了,手机关机。所有一切能联系到她的方式全部都不起作用。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