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线后,晨煜之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点燃一支烟,修长的手指掐着烟蒂,视线落在茶几上的另一部手机上,如果只是小事,小家伙不可能不告而别,连他妈咪都瞒着,还放任他们独处。可见,他跑这一趟是必须的,还很急迫肋
拿起手机,把玩在手,他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拨出去。虽然担心,但小家伙俨然已是一个小大人,有他自己的想法和考虑,他不能干涉太多,只要能保证他的安全,他别无所求。
“女人和我自有人保护”,这句话不是信口雌黄,更何况这个“人”还不是普通角色,这个从他几次三番坐的车、调的人就看得出,还有上午那个小插曲,若不是自己离得最近,扑上去的会是另一个人。
想到上午那个小插曲,晨煜之的黑眸就沉了下来,小家伙到底发现了什么,让他如此在意?莫不是他知道是冲着他来的,所以表情才如此凝重,明显是知道其中利害。
若事情因自己而起,按照他的性格,只会带着他妈咪远走高飞,而不是只身跑出去。有种直觉,事情似乎比他的起疑来得严重——
镬
此时,那大院里
“老爷子,您老先吃点儿东西,时间已经很晚了。”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恭敬地站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那个躺在摇摇椅上的老太爷。
“等着。”老爷子闭着眼假寐,都不正眼儿瞧这个老是让他用餐的人。
“老爷子,医生说了让您一定要在六点半之前用完晚餐,才不会造成积食,可现在都八点多了,再晚,您的肠胃又该难受了。”男子不放弃,继续劝戒,满脸的无奈。
“你当我是什么,残兵弱将还是老弱残兵,不过是晚点儿用饭,还要了我的老命不成!”老爷子戎马一生,哪儿听得过这些看轻他的话,横眉怒眼,直瞪着眼前这个跟了他三十年的助手。
“这”
“厉老头儿,你又拿柳叔开涮是不是?”小诺诺的声音从院子里传进来,下一秒,他小小的身影就出现在堂屋里,小脸上写着“我就知道”四个字。
咋见到小诺诺的身影,柳叔就松了口气,他要是再不出来,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老爷子先把晚餐给解决了。
“你过来!”厉老爷子眼前一亮,对小诺诺招手,不跟他计较他的大不敬。
小诺诺依言上前,柳叔趁机退了出去,张罗晚饭去了。
“你这小鬼头,这些日子跑哪儿野去了,不来瞧瞧我,连通电话也没有,还不老实交待?”厉老爷子炯炯有神的厉眼盯着这张小脸儿,自个儿明明孙子一箩筐,唯独情钟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家伙。
“厉老头儿,不要说的可怜巴巴的,明明我前几天才来过!”小诺诺也不客气,走到摇摇椅旁边的大班椅上坐下,端起厉老爷子的盖碗儿茶轻饮一口,还煞有介事地捋捋碗盖儿,“好茶”
“那是,这可是刚出炉的龙井,今早儿才送到的!”厉老爷子显摆道,“走的时候,让你柳叔给你包一斤回去吃吃,这好东西,市场上可是买不到的。”
此话不假,每年那些真正极品的茶叶就那么点儿,都是内部渠道给定了的,能吃上这茶的人,身份地位都不是钱能衡量的。这厉老爷子张口就是送给小诺诺一斤,对他的喜爱就可见一斑了。
“好东西归好东西,厉老头儿,不是告诫过你,你这把年纪了,不能再饮浓茶?”小诺诺放下茶碗儿,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眼里却是不容置疑的认真。
“呵呵呵,偶尔一次偶尔一次”厉老爷子拨弄着颚下的大把胡须,跟他打着哈哈。实在是受不住新茶的诱惑,才让柳顺海多放了些。
“什么偶尔一次?”厉希然箭步流星地进来,正好听到一半儿,好奇地问道。
“老头儿不听话,喝浓茶,我正在教育他。”
瞧这小子得瑟的,教育?厉老爷子这一辈子,都没人敢跟他这么说话,谁见了不是点头哈腰,对他比对自己亲爹还尊敬,连个“不”字都不敢说,更别提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了。
可,有人就是服这贴药,还喜欢得紧。只见厉老爷子不自然地咳咳,还是有些赌气地叫道,“不喝了不喝了,以后我天天喝牛女乃!”
说什么浓茶会导致上了年纪的人骨质疏松,小鬼头第一次见着的时候就严声令止,自个儿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了骨质疏松?不过,厉老爷子还是应下了,没有理由的。
“那可敢情好!”柳顺海招呼着下人将晚餐送进来,这些食物都是现成的,只等着老爷子首肯,“您呐,就是不肯喝牛女乃,连医生都建议要多喝牛女乃才行。”
一时的气话,不想被柳顺海听了去,厉老爷子想收回已经来不及,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么?心里不舒坦,气就撒在不相干的厉希然身上去了,“你小子,几天不见人影,又不务正业了?”
“瞧你说的,我什么时候不务正业了?”厉希然也不恼,笑嘻嘻地反问,挪开脚步,给摆桌的下人们让道,“呐,知道你念诺诺得紧,这不是把他给你带来了?”
“是给我带回来的么?”他不说这个还好,说到就有气,“一回来就扎进你那房间里,既不陪我说话,也不陪我下棋,老实说,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周末愉快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