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暗自庆幸,雪儿家那个方向的同学女多男少,如果报道那天全车的学生打群架,雪儿一定会吃亏的。
“那天实验学校就只有几个人,而全车基本上全都是我们学校的人,所以他们扬言要打回来,就是今天下午,所以你放学后就早点回家好吗”。
“我不能去吗”?我低沉的说着。
雪儿极其不耐烦的嚷道,“哎!你去干嘛?凑热闹啊?这些事情不要这么好奇,对你没有好处”。
“我知道,你是不想我学坏嘛”,我的语气中略带了些油腔滑调,嬉皮笑脸的感觉。
她抿嘴又道,“这是一个原因,不想你去就不想你去嘛,你真的很烦咧”。
“好、好、好,我不去就是了”。
我敷衍的赔笑,雪儿的神情越来越冷峻,如果再纠结下去,以她的脾气会不会直接把筷子甩掉,夺门而出?那肯定不会,只是我不想惹心爱的女人生气而已。
雪儿望着我紧皱眉头的脸再次警告,“你说话算数哈,如果我发现你又像上次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上次,雨中送伞那次吗?现在想起那时的确太大胆,众目睽睽之下走向雪儿,这么英雄的气概,这么激情的氛围,我竟然没有跟雪儿表白,真是失策的失策,如果那时就勇敢的表白,那我跟雪儿的关系还会跟现在一样吗?是更亲密?还是更疏远?
如果再从来一次,我会放过这个机会吗?还是依旧让它顺其自然?
望着雪儿清秀高贵的模样,我又开始了浮想联翩。
下午放学,我快速的收拾书包冲出了教室,在教室外停下脚步回目一望,只见雪儿正在和馒头、优他们说着话,根本就无暇顾及我,这时我才向楼上跑去。
坐到天台的花坛上,看见全校男女同学依旧向往常一样慢条斯理的往一个方向走,我心想这场架可能也并不严重,既然如此,雪儿为什么会命令我回家,充其量也就是提个醒叫我不要缠着她,为什么要似绝交的口吻来威胁我?我真的想不明白。
一会工夫不到,我见形势越来越不对劲,只见三三两两为数不多的同学向食堂的方向走,大部分学生却向校门外走去,难道说这是全校都参与的群架吗?我‘刷’的一声从花坛上站了起来。
班上同学包括雪儿,这时才从教学楼走出来,我急忙向天井冲去,穿过内操场,准备绕到雪儿的前面。
隔着操场的大铁门,我远远的听见了菲菲、猪猪,那一系列活跃的声音。
“哦,你们先去嘛,我们拿了东西就来”。
这是馒头的声音,我默默听着。
雪儿还是如此温柔的语调,“我也要先到食堂去逛一圈,一会儿到学校大门口集合嘛”。
七嘴八舌的声音太嘈杂,待这些声音渐行渐远我才走出了铁门,只见雪儿、馒头、优等人向食堂方向行走,龙娜、战龙他们则出了大门。
隔了一段距离,我悄悄的跟在了雪儿的身后,进入食堂后只见雪儿正在跟崔主席闲聊着。
崔主席和学生会的其他几个成员正戴着红袖章,显然是在维持次序,这食堂内买饭的人比平时是少之又少还维持什么?再说晚上这些干事们根本就不值勤,当下的气氛是极其的诡异。
看着雪儿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走,我对今天这场架是越发的好奇,片刻我转身离开了食堂向校外走去。
一路上人丁稀少,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慢走的向同一个方向进发。
离学校200米处有一条岔路,这条岔路的尽头是一个废弃的驾校,记得小时候常常一个人跑到驾校里来学骑自行车,还是弯曲的小道,路边杂草丛生。
进入岔道20米有一个小山坡,记得上面有一个小凉亭,不知道现在是否还健在?再往前10米就到了驾校大门口,望着头顶上的凉亭心想那里视野开阔,眼下的风景也一览全收,我毫不犹豫的登上了节节楼梯。
驾校被一个香港老板买了下来做工厂之用,起初还雇有保安看守,不准任何人进入,后来不知出自何种原因,搁置了一年多一直没有动工,现在已是人去楼空,剩下一片荒芜,晚上独自来到这个地方还有些胆怯,渐渐的我也很少来了。
凉亭依旧完好,看样子早些年的工程确实建造的很牢固,再看看驾校里的那些砖瓦房,历经风吹日晒已显的破破烂烂。
以前做为办公室之用的那些房间,门窗都已经被偷盗者拿去当废品出售,倒塌的墙壁瓦砾也随意堆放在四周,一阵清风吹过,尘埃也像蒲公英似的在空气中漫游。
以前宽宽的车道现在还清晰可见,只是道路两旁的野草因常年无人修剪,已经向车道上蔓延,看着这一片曾经的繁荣,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新建的工厂可以解决大量的失业人口,我突然对我的前景感到堪忧,想想上完高中之后如果不读大学,我也将面临就业这一老大难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