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废的站在海里,张开双臂即而跪了下来,内心撕裂般的疼痛,难怪雪儿有时的留言会出现偏差,原来是她早就写好的,通过网络设置自动回复。
雪儿想把迦佑的遗物烧掉,还包括她自己的东西,那也是她想跟迦佑一起赴黄泉的征兆,可是我却完全没想到,她说不吉利,会让我无法忘记,已经在暗示我她的决定,可我却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懂,完全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最后一次跟我通话,说了三声我爱你,这就代表着对不起,她知道我不喜欢听六个字,就只说三个字,暗藏三个字。
她为什么要这么傻,我不停的呐喊,难道我的爱终不能将她融化?我真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心痛的无语附加,眼前一黑,随即昏倒。
再次醒来,只觉得灯光刺晃着眼睛,我无力的看向身边,小杰急忙涌了上来,“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雪儿…………”,无声的吐露,眼泪随即流了下来。
“我知道,不用说了,我去过你家”。
抚着枕头痛哭流涕,失去雪儿,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天天都窝在家里喝酒、抽烟,看着雪儿的照片,龙娜又来到了我身边,她不由分说的抢夺下我的烟酒,悲伤的训斥,“你哭够了吗?到底还要折磨自己多久?不是被别人发现,你早淹死在海里了,难道你就这么想去找逸雪”。
“你好吵,走吧,离开我家”。
“叶枫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就这么确定你姐离开人世了吗?她在日记里这么打算,可是你找到她的尸体了吗?逸雪的父母再没回过凤凰城,如果他们真的失去女儿会不知道吗?这些问题你到底分析过没有啊”?
“他们已经断绝来往了,回来也不会找雪儿,更不会找我,拿来”,边说边抢回了烟酒继续抽喝着。
“你是让她的父母写过解除血缘关系的申明,她父母也签了字,但这个在法律上能承认吗?逸雪的父母这么贪钱,在那种情况之下都会吞并她的家产,你认为他们会轻易放开这棵摇钱树吗”?
“不要再说,我只知道我现在找不到她,只知道她消失不见了,生死未卜”。
“她日记上是怎么写的?让你帮她尽最后的责任,照顾陆迦佑的父母,幸福的生活下去,结婚生子,难道你忘了她的嘱托吗”?
“她都不在了还谈什么幸福”!我大吼着,“雪儿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没有她,我的人生还有任何意义,我现在终于明白雪儿为什么这么执着的去追随迦佑,原来失去最深爱的人真是生不如死”,边说边痛哭着。
龙娜不再劝我,只是默默的坐在我身边,良久她才开口,“逸雪也真是,她哥的父母她自己不尽责任,为什么要交给你,逸雪好自私,这么自私的女人你都爱,这到底值不值得”。
“不是那样的,不是”,我抹着泪痕哽咽的反驳,“雪儿这么做只是希望我能活下去,她把所有的钱财房子全都给了我,只是希望我的日子能够好过,迦佑的父母远在新加坡,我又能照顾多少呢?她只是想我活下去而已”。
望着无声痛哭的我,龙娜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你还是很清楚你姐的想法嘛,她只是希望你幸福,既然如此,你何必还要折磨你自己?为什么不活出精彩让逸雪看?先不说是不是在天上看着你,就说她尚在人间,有一天当你再遇到她,你拿什么回报她这份深情”?
“还能遇到吗?还有一个月又满一年了,我还能再遇到雪儿吗”?自问着自己。
龙娜积极的劝慰,“肯定能遇到,她跳海,你不也找到她了吗,茫茫大海你们都能相遇,人海又算的了什么”。
“呵”!我苍白的笑着,“龙娜,谢谢你安慰我,我很清楚我该做什么,这段时间我很痛苦,很自闭,也只是这段时间而已,等我平静一些会正常的生活,会努力的工作,努力的挣钱,会以最好的状态跟雪儿重遇,我会的”。
她,以及所有朋友劝慰的,我都已想过,在昏倒大海,醒在医院时我就想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没有确定之前我不会贸然自杀,即使痛苦,即使度日如年我都会坚强的活下去,直到见到雪儿,或直到有了死亡的理由。
听着悠悠的萨克斯风,坐在‘梦幻之屋’餐厅,曾是雪儿和迦佑最喜欢坐的位子,现在独剩我一个,依旧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头埋在手臂中,眼泪跟着流。
身旁有人按上了我的肩膀,我这才抬起了头,望着抄手默吐着一口气,沙哑的说着,“你们真厉害,我到哪儿你们都找的到我”。
“你要么在家,要么在工作,要么就呆在逸雪喜欢去的地方,找你并不难”,抄手边说边体恤的坐到我身旁。
接过他递来的香烟,我依旧异常难过,“如果雪儿也能像我这样有规律就好了,可是她总是这么漂浮不定,让人难以捉模”。
“我总有一种感觉,总感觉逸雪不会这么轻易离开我们,你要给自己信心”。
“呵!我知道,可是信心这个东西谈何容易,一年音讯全无,我真不知道我这一年里是怎么挨过的”。
“你已经很努力了,现在不是都换了轿车了吗”。
“最便宜的轿车,将就用吧,你大学毕业了,将来有什么打算”。
抄手吐着淡淡的烟雾望上了天花板,“跟别的同学一样啊,以你跟逸雪为目标,争取能像你们这样出人头地”。
“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有困难我会说”,抄手淡笑的望着我。
我也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每个同学都是这样,都不需要我帮助,可是我跟雪儿有事,大家都会伸手”。
“那不一样嘛,感情归感情,事业归事业,我们在生活中有什么问题,你跟逸雪同样都会出来,可是事业不同,大家都是很要强的”。
回忆起了从前,低沉的语句,“不要强,不是同一类型的人,我们班也不会这么团结了”。
“更不会像当初这么风光,心情好点了吗”?
惆怅的望向了天花板,“失去雪儿,我的人生就像停歇了一样”。
“走啊,我带你去个地方”,抄手边说边拉上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