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我的语气变的极度低沉,“为什么一直没有跟我联系?网也不上,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
雪儿淡淡的笑着,随即表情也变的严肃了一些,“我说出来你别笑啊,我不记得了,电话号码,MSN,QQ,很多东西我都不记得”。
“那你还记得什么”?记得多久离开我的吗?记得曾经答应过我,不嫁给迦佑就嫁给我吗?
雪儿直直的望上了我,“我想问你,我在凤凰城是不是有套房子?我把它送给你了”?
“是的,现在要我归还吗”?
雪儿含笑的摇了摇头,“看来我没有记错,我记得我父母是怎么对我,记得是因为这个事才把房子给你,虽然我不记得跟你到底有多好的关系,但我知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现在依旧很值得我信任,我的感觉这么告诉我”。
“感觉”,我的热泪瞬间想涌上眼眶,不记得跟我好到什么程度,是否证明她已经忘记了我是她第一个男人?点燃香烟抵御着自己的悲痛,我也淡淡的笑着,“你现在幸福吗”?
“恩,很幸福,你呢”?
“我也一样”,戴上墨镜深吸着鼻子,不想让雪儿看见我那变红的眼眶。
这时阿哲也来到了咖啡馆,大家谈着无关紧要的过往,很快便结束了见面,我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忍不住泪流满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二十分钟后我接到一个陌生的号码,原来是阿哲,他竟然会主动约我。
挂断电话迅速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容颜,恢复了那双清澈的眼眸,又坐回椅子上等待着阿哲的出现。
阿哲开门见山的询问,“你既然是阿雪的高中同学,那一定很清楚她的事吧”?
“你想问什么”?我直直的看着他,嫉妒、羡慕,更有一种想杀了他的感觉。
阿哲微笑的言语,“我想知道她的过去”。
“她现在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何必要知道”,这么追究过去的男人,雪儿值得跟吗?他真的能给雪儿幸福吗?
阿哲依旧保持着那抹笑容,不慌不忙的点燃一根香烟,“你可能是误会我的意思了,阿雪有没有跟你说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摇了摇头,“我们没有谈太多事”,这么短的时间他就来,怎么可能谈太多。
“那我跟你讲讲吧”,阿哲吐着淡淡的香烟,陷入了遥远的回忆,“我们是在车上认识的,她当时上车的时候手捧了好大一束粉玫瑰…………”。
我越听越睁大了眼睛,一年前的车祸,我在火葬场等她,结果雪儿却在半路上出事,我一直猜测是长途汽车,雪儿不可能在车上,而且还拿着照片询问仍在医院的旅客,都说没见过雪儿,结果我错了。
长途汽车是可以随手拦的,旅客太多,没有留意到雪儿实属我的疏忽,没有当场赶往医院纯属我的失误,这一错就错了一年的时间,甚至错了整个终身。
阿哲接着说道,“医生说她大脑受损,可能会失忆,所以她很多事都不记得,当时她的包里装了一大包安眠药,还有一件婚纱,跟我结婚后也不想取下戒子,所以我大胆猜测阿雪曾经是不是有一段无法忘记的恋情?你可以告诉我吗”?
“你这么在乎她的过去,何必要跟她结婚”?我有些怒望着阿哲,“你们是九月底出的车祸,12月就结婚,不是太快了吗?你根本就不了解她”。
“我只是想保护她而已”。
“保护”?我深皱起了眉头。
“我哥住在杭州,我们认识没多久就带她来杭州玩,却在西湖边上遇到她的父母,我看的出来阿雪极度反感她的父母,事实也是这么回事,我知道她的父母很贪财,阿雪在凤凰城有套房子,是在你名下的吧,那房子真的卖给你了吗”?
我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说,对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是很了解,我虚伪的点着头,“是的,卖给我了”。
“那房子很值钱,我遇到阿雪的时候她身无分文,钱到哪儿去了呢”?
我大叹了口气,“用了嘛,这还用问吗”?
“哦,这样”,阿哲陷入了一片沉思,“我还想她如果在凤凰城有自己的房子,我想让她回凤凰城”。
“你想带她回凤凰城,你们在广东不是有家吗”,又是一个广仔,迦佑的老家也是广东的,雪儿似乎跟广东人很有缘,我笑问着自己,我的老家是广西,一字之差难道就如此无缘吗?
“那是租的房子,我长期在澳大利亚,我想阿雪回凤凰城要好些,回熟悉的地方,她可能容易恢复记忆,可是阿雪不愿意回去”。
“不愿意回去”,那里有很重要的回忆,曾经雪儿是怎么都不愿意离开,现在却是不愿意回去,我深邃的望着阿哲,“你长期在澳大利亚,不带雪儿去的吗”?
“我是去公干,带她不方便”。
“她是你的妻子啊”!我的面色异常的严肃,语气也变的有些愤怒。
“她不光是我妻子,我们更是姐妹”。
“姐妹”,我微翘起了眉头,“你是说你们的夫妻关系可以像朋友那样的相处吧”?
“呵!是的”,阿哲依旧淡淡的笑着,“我给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告诉我,我的猜测是否正确?阿雪曾经是否有一段轰烈的爱情”。
我也没猜错,雪儿果真打算在墓地里举行一场浪漫的婚礼,大吐了一口气,述说起了雪儿与迦佑至死不渝的爱恋,却深埋了我的感情。
阿哲极为镇定,就像边听~边在分析,等我连情绪都感慨完,他这才开口,“那除了陆迦佑,阿雪还有别的中意的人吗?同时也中意阿雪的那种”。
他在套我的话吗?还是他已经看出我跟雪儿的关系不寻常,我肯定的言语,“没有”,再加一句,“喜欢雪儿的人有很多,但雪儿只喜欢迦佑一个”,真是一场艰难的谈话,我明明就是深爱雪儿的人,却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