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儿一惊,望着闵莫向后退了一步。
闵莫唇角边的笑容仿佛更加亲切了,又道:“以后我们便是至亲,安惠公主何必这般扭扭捏捏。”
荣幽峰面露一副泼皮样,挡在惠儿面前,略带嘲讽道:“大粤国竟将镯子作为传国之宝,想必你们确是富饶啊,真令我大开眼界。”语罢,站在一旁的宫女侍卫纷纷低下头窃笑。荣幽峰面上的泼皮气更浓重了,又说道:“况且安惠公主也不会嫁给闵皓的,这镯子你且收好,当作传国之宝吧。”芒
周围的窃笑声更浓重,大殿之内十分嘈杂。
闵莫大喝一声,这才安静。她面上又露出了阵阵阴冷的笑意,对荣幽峰道:“安惠公主嫁与我大粤国太子闵皓已成定局,本宫还是希望荣将军另觅佳音吧。”
荣幽峰长睫微颤,仿佛顿时醒悟,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有些不可置疑的望着闵莫。
闵莫嫣然一笑,走到惠儿面前,望着她朱唇轻翘又道:“本就是一个奴才,皇上若真有意封赏你,大可留你做个妃子美人,可他偏偏封你为公主,你还不明白?”
“你不要胡言乱语!”看到她这般侮辱惠儿,我心中仿佛烈火烧过一般。
“本宫是否胡言乱眼,你自会明白。”她那双美丽的天蓝色眼眸深不可测,又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本宫说过的话,自然都会兑现。本宫会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个消失,这惠儿,只是第一个。”说罢,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佯装亲切。格
荣幽峰眸中有些呆滞了,如泥一般坐在雕龙金漆红木椅上。
惠儿木讷的站在一旁,心中无限委屈也不得表露,只得化为阵阵沉默,最悲哀的沉默。闵莫又拿起了那只纯金质地的华贵手镯,走到惠儿面前,亲手为她戴上,面上露出盈盈笑意,仿佛姊妹之间那般亲切,继而又道:“以后还要劳烦安惠公主照顾好闵浩,不过我们大粤国的习俗与中原不同,我们的妇人要作的会比中原的多很多,还望安惠公主多多保重啊。”
惠儿仿佛一座雕像般僵硬的站在那里,任由闵莫为她带上那金光灿灿的手镯。
荣幽峰望着那镯子,这才幡然醒悟,他朝闵莫大吼着:“你这贱女人,不怕遭天谴吗?你这般阴险毒辣,蛇蝎心肠,不怕落个红颜祸水的罪名,天下人人可诸吗?”
闵莫轻哼一声,略带几分威仪道:“看在荣将军贵为景妃姐姐的亲兄弟的份上,本宫暂且不与你计较。但以后再若如此,本宫绝不姑息。我想你一定了解本宫的为人。”说罢,她的眸中射出丝丝阴冷。
这时,赵盛毕恭毕敬走入大殿之内,对闵莫问安后,满脸堆笑走向惠儿道:“安惠公主,皇上宣您去崇锦殿,说是有喜事。”
惠儿身子一震,眼眸有木讷顿时转为凄凉,她不敢置信的望着赵盛。
“公主,快随奴才去吧。”赵盛笑意融融的催促着。
惠儿仿佛行尸走肉般,随他离开,身子也略有几分僵硬。闵莫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轻叹一声,随即转头对我清浅一笑,那般骄傲自负。
崇锦殿内,一派豪华奢靡,盏盏琉璃灯高悬,在淡淡阳光下显得尤为耀眼,蟠龙椅精雕细琢,金光灿灿,红木桌台以和田美玉装饰,上铺一金色锦缎,以玉轸压着四角,更显得犹为华贵。地上铺着深红色的暗花羊绒地毯,两边金色的明纱幔帐低垂。
惠儿款款走入殿内,俯身向三哥施礼。
三哥面上略绽笑意,更显得整个人气质绝佳,仿若天人般高贵雍容,但却令人望而怯步,那深棕色明眸下隐藏的情感无人可以读懂。
三哥面上略有几分威仪,却也带着亲近感说道:“惠儿,大粤国欲与我朝联姻,他们的太子闵皓对你钟情,朕思来想去,这确实是桩不错的姻缘。”
惠儿低下头,一张洁净如玉的脸庞十分苍白无力,整个人显得有几分木讷了,仿佛一个傀儡,任人摆布。
三哥见她不语,又说道:“朕想听听,你意下如何?”
“皇上的旨意,奴才照办就是了。”惠儿冷冷说着,语中十分平静,就如沙漠一般寂寥。
“朕已册封你为安惠公主,以后不可自称奴才,自贬身份。”三哥说着,面上透着些许清冷之色。
“可我本就是个奴才,若不是承蒙安凌公主厚爱,有谁会敬我为公主?”惠儿带有几分自嘲说着。
三哥轻叹一声,似有几分无奈,可却令懂他的人觉得如此虚伪。他又道:“朕也希望你可以寻得个好夫婿,嫁与大粤国太子有何不好?”
惠儿略抬起头,一双明眸顿时波光盈盈望着三哥,那么悲哀无助,又道:“皇上明明知道惠儿的心意,却还这般逼迫。皇上曾说不希望惠儿在这尔虞我诈之地消磨生命,要为惠儿我寻个好夫婿。这些惠儿一直信以为真,敬皇上为兄长,可现在,惠儿才明白,那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罢了,想必皇上早就料到了会有今日吧。”
“你若真这般认为,那么便是如此。”三哥的眸中有些淡漠。
“惠儿明白了,多谢皇上告知惠儿真相,一切都请皇上裁度吧,惠儿遵旨就是了。”她语中那般凄凉,就如寒蝉一般。
“惠儿,凡事从大局考虑,与大粤国联姻可大大增强我朝实力,朕希望你能理解。”三哥说着,一双眼眸淡若云烟。
“皇上,一切真的没有退路了吗?”惠儿说着,语中似有几分哽咽,那么悲哀,那么无力。